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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尔泰大惊失色,一脚踹翻了小太监。急忙的往往外走。扎尔泰急匆匆赶到朱璇殿,看到宜妃虚弱地躺在床上,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疼惜。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哪怕他有很多女人,但宜妃是她最爱的那一个,扎尔泰转头看向一旁的嬷嬷,厉声问道:“四皇子呢?”嬷嬷战战兢兢地答道:“四皇子躲……躲起来了。”扎尔泰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还不快去找!”众人赶忙四处寻找。

此时的四皇子还在御花园角落,待情绪平复,他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鲁莽,内心挣扎许久后,四皇子决定回去面对。他刚走到朱璇殿外,就听到扎尔泰愤怒的吼声:“都是一帮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四皇子硬着头皮进去,直视扎尔泰。

扎尔泰恨不得当场教训四皇子,但看到他一身狼狈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只是狠狠瞪着他。

四皇子听闻宜妃小产,此刻害怕得不行,跌跪在地上埋着头默不作声。宜妃醒来看见四皇子,眼里充满怨恨,可毕竟是自己儿子,又有一丝不忍。

“意儿,”宜妃轻轻唤着四皇子的小名,声音微弱却透着复杂的情感。四皇子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哭着说道:“母妃,孩儿知错了。”宜妃伤心的哭泣出声,“你可知你的莽撞害了本宫腹中的胎儿,你的弟弟妹妹。”

扎尔泰怒吼道:“孽子,今日若不是看在你母妃的份上,定不轻饶。”

四皇子不停地磕头谢罪,额头渐渐红肿,“母妃儿子错了,儿子一时鬼迷心窍害了母妃失去了弟弟妹妹,请母妃责罚!”宜妃见他如此,心中一痛,也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只希望你日后做人做事,莫要再如此冲动。你且下去吧,本宫先歇息了!”

四皇子忙不迭地点头。扎尔泰见四皇子走后,上前搂住宜妃轻声安慰:“珠珠,别伤心了,好好养好身体,以后咱们还会有孩儿的。”说完还叹息一声,他本就子嗣艰难,即便这么多年有过不少女人,除了宜妃成功受孕生下四皇子,其他的女人并未有过身孕,他即便心里很想惩罚这个儿子,也要考虑到四皇子是他唯一的子嗣。

宜妃默不作声,只是眼泪忍不住下落,以后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再也不会了……

之后的日子里,四皇子每日守在宜妃床边,尽心尽力地照顾,慢慢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扎尔泰和宜妃看到四皇子的转变,心中的怒火也逐渐消散,朱璇殿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偶尔宜妃想起失去的孩子,还是会暗自神伤。

五日后的大朝会,朝堂上人声鼎沸,大臣手握奏折,交头接耳,丞相大人老神在在的站在首位,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

武将们更是萎靡不振,他们甚至连朝都不想上,蛮夷攻占了西南数十座城池,皇上无动于衷,让他们死守中州,他们已经无颜面对天下百姓。这时,四皇子和扎尔泰缓缓步入大殿,四皇子站在龙椅前,大臣们行礼过后,朝堂安静下来。

丞相出列,恭敬地呈上奏折,“陛下,臣近日收到消息,东南又有异动,蛮夷似有侵犯之意。”

四皇子皱起眉头,“驻守在乾阳郡的大军难道是摆设不成?”武将们一听,纷纷低下头默不出声。

其中一位将军脾气火爆,忍不住出列禀报道:“殿下,并非我军懈怠,而是粮草军备不足,乾阳郡早已断粮。难以抵御大规模入侵。”

扎尔泰听闻此言后,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地冷喝一声道:“户部尚书何在?”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整个朝堂,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

只见户部尚书缓缓从队列中走出,他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仿佛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

走到殿前,户部尚书对着四皇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不理会扎尔泰,然后直起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禀四殿下,近年来天灾频繁发生,洪水泛滥、旱灾肆虐、蝗灾横行……百姓们颗粒无收,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因此,赋税收入大幅减少,而朝廷开支却日益增加,导致国库如今所剩钱粮极为有限,实在难以支撑东南战事的开支!微臣虽有心为国效力,但此刻也只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为此,微臣深感愧疚,愿主动引咎辞官,以弥补自身过错。”

言罢,户部尚书再次躬身行礼,接着抬起手来,将头上那顶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官帽轻轻摘下,双手捧着呈到了四皇子面前。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着四皇子的反应。

四皇子面色凝重地接过官帽,而后随意的丢在地上,缓缓开口说道:“户部尚书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本殿自然不会强行阻拦于你。本殿准许你的请求”说罢,他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如鹰隼一般扫视着朝堂下的群臣。

“那么,诸位是否还有人想要辞官归故里呢?本殿今日在此,可以一并应允你们的请求!”四皇子的声音在朝堂之上回荡,犹如洪钟大吕,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时间,整个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众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都不敢轻易出声。

就在这片寂静之中,只见一位身材瘦削、面容清癯的老者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此人便是一向以少言寡语着称的工部侍郎。他来到殿前,躬身施礼后,语气低沉而坚定地说道:“殿下,微臣年事已高,精力早已不比当年那般充沛。如今处理工部事务时常常感到力不从心,唯恐耽误了国家大事。因此,微臣斗胆恳请殿下恩准微臣辞官归故里,安享晚年。还望殿下能够成全微臣这一愿望。”说完,他再次深深一躬,静候四皇子的答复。

随着工部侍郎的话音落下,朝堂上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原本鸦雀无声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紧接着,又有第二位、第三位大臣纷纷站了出来,表示自己也有意辞官归隐。这些大臣或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继续履职,或是觉得自己才能有限,希望能让位于更有能力的年轻人。

四皇子看着眼前接二连三站出来请辞的大臣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他冷哼一声,嘲讽地说道:“好啊,真是太好了!各位皆是我东辰国的肱股之臣,曾经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都愿意主动辞官归故里,倒是给那些年轻有为的后辈们腾出了位置,让他们有机会一展才华,既然诸位心意已决,本殿便统统准了你们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