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咱们要相信阿宴,北州能有今天的繁荣,不也证明阿宴能力出众,这么多年来,你与张伯伯一直不辞辛劳地教导着他,不就是期望着有朝一日他能够独自挑起大梁、独当一面吗?如今,我们理应毫无保留地信任他支持他才对!”大丫紧紧地反握住萧景川宽厚的手掌,美眸之中闪烁着坚定而又明亮的光芒,那光芒里满满的都是对自家弟弟能力的充分肯定以及绝对的信任。
萧景川默了,这打仗可没有自家媳妇儿想的这般简单,况且达子凶残,每个都人高马大的,自家小舅子这小身板……可一想到达子入关,那这些年来的努力,心血都要付之东流,他也不甘心,要是他的腿没问题,就能代替阿宴上战场!北州离不开他,也不能失去他,是他才使得北州的状况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任何事,但凡没有十足的把握,以阿宴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绝对不会贸然强出头的。想到这里,萧景川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罢了罢了,不过,阿宴可要咱们约法三章,你才能上战场!”
白夜宴一脸无语地凝视着萧景川道:“没法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即便此刻我与你约法三章,无法做到又有何用?萧景川既然你已将北州这片土地拱手送于我,那么这北川之地便应由我来主宰一切。如今别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难道让我当个缩头乌龟吗?我这人记仇!别人伤我一分我还十分,别人斩我一指,我必要他血债血偿。难道你要做龟孙子?缩在乌龟壳里?八年前户口关外的千里草原拱手让人,如今是该到我们连本带利讨要回来的时候了。我可不做龟儿子。”
白夜宴说出来口的话野心勃勃,且直戳萧景川肺管子,什么叫他要做龟孙子?他是那个意思吗?但不得不说这小子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专挑人痛处戳。
萧景川愤然:“老子才不做龟孙子,你且安心去,要是不把达子赶回老家,你也别回来了,还北川之主,连块土地都夺不回来,说出去丢人!走吧走吧,这边一切有我,看到你就闹心,快走送你离开!”
白夜宴微微含笑颔首,啧啧啧,一如既往的不经激,这才哪到哪啊,不过还是感激道:“多谢姐夫,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得抱抱我姐才走。”说罢跳下马鞍,给了大丫一个大大的拥抱。
萧景川:咋这么想揍人呢!抱我媳妇儿干嘛!该松手了!
“大姐,谢谢你,我会平安归来,带着荣耀归来,你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是萧景川对你不好,你就回白家村找她,她会给你撑腰的。”
大丫拍了拍他背知道他说的是芸娘,这么多年自家小弟还是没法叫出“娘”这个字,她叹息道:“阿宴,此去凶险,一定要小心,大姐等你归来,别让自己受伤,要是打不过就跑,输了不丢人,命重要!”白夜宴站直身体,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姐,你放心吧,你弟弟我从来不会输!我走了,你进去吧。”
“走吧,这次大姐看着咱们家的男子汉先走。”大丫推白夜宴转身,泪如雨下,声音哽咽对他道:“阿宴,别回头,大步向前走,我和咱娘在家等你平安归来”
白夜宴没有回头,翻身上马,朝身后的大丫挥手告别,双脚轻轻一夹马腹,黑色骏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风吹起他黑色的衣角和长发,在空中猎猎作响,更衬得他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北城门
城楼之上,战鼓如雷,震耳欲聋!那鼓声仿佛能够穿透云霄,震撼人心。而在下方,三千云骑卫早已整齐地排列着,他们个个身穿银白重甲,手持锋利长枪,威风凛凛,就连身旁的战马都是膘肥体壮的好马,同样银白胃甲护身,这些士兵们神情肃穆,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看到白夜宴出现在城门口,大家神情激动。
他们的主子,还是那么的帅气迷人,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这些都是白夜宴平日里在营里和他们聊天冒出来的语录,深入军心!
“嚯嚯嚯”三千云骑卫呐喊助威,白夜宴气沉丹田,对着三千将士道:“北州的勇士们,达子集结四万铁骑攻打北州,如今虎口关失守,达子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我们的家门。”白夜宴眼神冷峻,扫视着眼前的将士,四年磨一剑,这一天他等了四年!而后又高声道:“但我们绝不让他们再前进一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北州需要你们,你们的亲人、同胞需要你们,尔等可愿随我支援天度,夺回虎口关,把达子驱逐出北州地界,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我们逝去的亲人、同胞、英雄!”
“嚯嚯嚯!杀!杀!杀!”三千云骑卫怒吼回应,声浪震天。
萧景川不是第一次见云骑卫,但是第一次见装备精良、团结一致的云骑卫,萧景川心中暗暗心惊,这支队伍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身上肃杀之气令人窒息,并不像第一次作战的新兵营。
白夜宴大手一挥,高喊一声:“出发!”三千云骑卫整齐有序地跟上。城内的百姓在听到战鼓声的时候,就纷纷出城,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崇敬与担忧,崇敬这些即将奔赴战场保卫家园的勇士,担忧他们此去的安危,他们都听说了,白小公子要带领三千云骑卫去支援天度,三千对上四万铁骑,那是拿鸡蛋碰石头啊!整个城门口出奇的安静,除了马蹄声再无其他声响,看着这长长的军队,大家都在偷偷抹泪,目送队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辽州城在身后慢慢变小,白夜宴勒住缰绳,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身后不远处的萧景川身上。他微微一笑,然后慢慢地伸出自己修长而有力的右手。萧景川见状,驱马上前,亦是会心一笑,同样伸出右手迎了上去。刹那间,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仿佛要将彼此之间深厚的情谊和信任传递给对方。
兄弟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虽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却胜过千言万语。片刻之后,白夜宴轻轻松开了紧握的手,他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用力一挥马鞭,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前方疾驰而去,很快便追上了已经渐行渐远的大部队。
萧景川看着消失在路尽头的身影,也策马回城,如今北州局势紧张,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既然不能驰粤疆场,那就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遥远的天度城外,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高高的城楼上,每个垛口处都站着一名手持弓弩、神情严肃的士兵。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手指紧扣弓弦,准备发射出致命的箭矢。
“将军!照此情形发展下去,这天度城怕是也要保不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城与达子拼死一搏!”一名身着重甲、满脸悲愤的将领挺身而出,他死死地盯着远方越来越明显的敌军。
虎口关一役,达子来得太突然,一战下来,就折损了足足一万多精锐。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虎口关被破后的众多无辜百姓,来不及逃离,被敌军生擒活捉。倘若连天度城都不幸失守,那么整个北州将被达子的四万铁骑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