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求柘嘴角抽搐:【脑子摔坏了?】
好悬没把003蠢死。
裴尧干呕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呕出来,季求柘帮他拍背,心里却忍不住畅快起来。
看样子不是抗拒他的亲吻,而是压根就不能接受有人亲他。
好险!他老婆还是他一个人的老婆。
“皇上没事儿吧?要不要臣妾倒杯水给皇上喝?”
“咳……不用……”裴尧摆手,却因脱力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最后关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揽住,砸进一道结实的胸膛。
裴尧身体随着力道一震,还回弹了一下。
季延那小老头,自己看上去瘦弱干瘪,没想到养的女儿却有一副好体魄,就是怎么感觉有点平?
“那臣妾帮皇上拍拍。”季求柘帮裴尧顺气。
等人好些,才不逗他,主动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皇上,不早了,臣妾伺候您脱衣吧。”
裴尧睨着他在朦胧烛火映衬下美得惊心动魄的脸,终是被伺候着脱衣躺下。
床幔合上,挡住外面微微烛火。
视线骤然暗下来,裴尧身体顷刻紧绷,身边人却没有再想凑过来的意思,规规矩矩躺下,合眼。
没一会儿便气息平稳,已然陷入昏睡。
一室静谧。
裴尧寻思着她的目的,本以为又会是一个不眠夜,没曾想听着身旁人清浅的呼吸,他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翌日。
裴尧睁眼,恍惚了心神。
有多久,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自从将那些人全都杀死后,他再无一日好眠,日日闭眼就看见一条条赤裸惨白的肢体在眼前挥之不去。
没曾想竟然会在季明月这里睡着。
这个人身上……殿内难道燃了特殊熏香?
这时,门开了。
一道穿着艳丽宫装,姿容绮丽的身影踏入殿内,随他一同探进来的,还有金灿灿的日光。
“皇上醒了?臣妾伺候皇上更衣。”
季求柘早起在院子里小小锻炼了一下,听到003说裴尧醒了,连忙回房伺候。
裴尧觉得头脑异常清明,起身:“几时了?”
“辰时。”
他愣住,心底一片恍惚。
卯时上朝,他今日竟是一下睡到辰时才醒,足足晚了一个时辰,这季明月宫里……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这个问题,直到裴尧终于上朝,看到季延那张刚正不阿的老脸时,也想不明白。
“简直荒唐!卯时上朝,今日已到辰时,臣等足足等了皇上一个时辰,为君者,当……怎可……”
裴尧面无表情地听着季延的滔滔不绝,翻来覆去拿他身为皇帝应该以身作则,不得迟到早退之类的话术内涵他。
他看着底下慷慨激昂的老连,觉得他甚烦,半点不及他家女儿有眼色。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
正在悠闲用早膳的季求柘:?
朝堂上有人说他好话了?
难道是原主那个便宜老爹?不应该呀 ,不是说那老头子满嘴之乎者也,每天上朝的最大乐趣就是说教裴尧吗?
那老头子只会把裴尧气死吧?
……
朝堂上,身着暗红色官服的老者终于意犹未尽住嘴。
上首,难得耐心听完的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爱卿言之有理,来人啊,淑贵妃未能及时着人唤醒朕,以至耽搁早朝,赐十庭杖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朝堂内一片哗然。
淑贵妃,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季延昨天刚入宫的小女儿吧?
“且慢啊,皇上。”
季延万万没想到自己这番言语最后牵连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皇帝招自己女儿进宫的真正意图。
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可恶啊,可恶!
他想到自己那娇软柔弱、不谙世事的闺女,顿时弯了脊梁,掀起衣袍跪了下去。
眼中满是颓然:“都怪臣教女无方,乃至做出如此大错,皇上要罚,就罚老臣吧!”
上首的明黄身影却没有回话,几息后,大殿内静到落针可闻。
冷汗从他的额角淌下。
直到季延跪得腿脚发麻,裴尧欣赏够了他的窘态,才不冷不热道了句:“既如此,便依爱卿所言。”
季延连忙磕头:“多谢圣上。”
季延结结实实挨了十庭杖,伤势不算重,将养几日便能好,却足够羞辱。
他被人抬着回到家,却见小厮急急等在门口,见到他,忙报:“老爷,二公子一夜未归,不知去向。”
季延:……
心中火气更旺了。
*
宫内。
季求柘优雅地用完早膳,便打算去皇后宫中请安。
还未动身,就有太监送来了皇上的赏赐。
裴尧向来是个大方之人,每位妃嫔入宫都会赐下无数赏赐,季明月身为贵妃,获得的赏赐自然不少,满满当当堆了一院子。
对于这些赏赐,季求柘反应淡淡,随意让秋竹盘点进库房,就起身准备去中宫拜见皇后。
他到的时候,皇后所居的和坤宫正热闹着。
一水儿打扮娇俏的妃子正心不在焉地聊着天,眼睛却时不时朝门外张望。
今日和坤宫前所未有热闹,往常来拜见过便快速离去的妃嫔,一个个像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似的赖在皇后宫里久久不愿离去。
上首,捏着一串红色串珠拨动的皇后正支着一只手打盹。
直到门外太监喊了声:“淑贵妃到——”
一瞬间,所有人都朝门口望去。
门外进来之人身量高挑,一身冲撞中宫的大红色宫装,眉目艳丽,唇似点珠,一双细眉斜飞入鬓,走起路来大开大合,他风风火火走近,姿态豪迈地行了一礼。
“参见皇后娘娘,臣妾来晚了,还望娘娘责罚。”
皇后拨手串的手一顿,随即露出一个笑意:“淑贵妃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伺候皇上辛苦,起晚一些又有何妨?”
“谢娘娘体恤。”
季求柘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在皇后下首第一顺位坐下,姿态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一副在宫斗剧里铁定是活不过一集的嚣张样。
他一坐下,其余妃嫔都站起来朝他行礼。
“淑贵妃安。”
“诸位妹妹快快请起。”
季求柘羞怯地笑着,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实在是昨夜皇上……今日本宫起晚了些,倒是让诸位妹妹久等了,是本宫的不是。”
说着歉疚的话,但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眼底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