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医生心疼到不行,他可以面不改色地给病人做开颅手术,却无法忍受苏陌与掉眼泪。
“就这么喜欢他吗?”
“你不懂,他是我的恩人。”苏陌与哽咽,“我只是想要报恩,可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楚医生心疼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不,你没错,错的是他,是楼衡,陌与,你在我眼里是最善良的人,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呜呜呜,楚医生,我只有你了。”苏陌与哭得更大声了。
楚医生心疼地为他拭去眼角的泪。
就在这时,楼衡带着几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看到二人挨得极近的身影,顿时醋意大发。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脚将楚医生踹倒在地,接着神情冰冷地看着苏陌与。
“没有我的命令,谁允许你逃走的?”
“楚医生!”苏陌与忙去看楚医生的伤势,见他表情痛苦,气恼地瞪向楼衡。
“楼衡,是你亲口承认跟我没关系的,我只不过是黎予白的替身而已,你既然不喜欢我,就放我走吧。”
“想都别想。”
楼衡邪魅冷笑,“你既然跟了我,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就算是死,你也得葬进我家的墓园里!”
“苏陌与,我数到三,你给我过来。”
“我不。”苏陌与再也受不了,“楼衡,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怎么?是找到接盘的了吗?”
楼衡眼底的怒火愈盛,“你夜夜在我床上叫得那么欢,姓楚的可没少听,你确定他不会介意?”
“我……”苏陌与被羞辱,脸色发白。
“我不介意。”
楚医生从地上爬起来,“我喜欢陌与,他在我眼里是最美好的存在,只要他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在意。”
“楚医生……”苏陌与很感动。
这个傻瓜,他根本不爱他啊,可……这样坚定的爱,他真的很想要。
“楼衡,你走吧,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
“走?”楼衡嗤笑,“我走了好让你们这对狗男男搞在一起吗?”
“姓楚的,我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应该知道得罪我楼衡的下场。”
楚医生心底发怵,面上却坚毅道:“楼衡,我承认,楚家是比不过楼家,但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冲我来。”
“好,都给我上,把他手筋挑断,我倒要看看,你拿不起最引以为傲的手术刀,还能不能这么狂!”
“不要!”
“啊啊——”这是楚医生的惨叫。
“楚医生!”苏陌与尖叫一声,接着眼神解决地看向楼衡。
“楼衡,你太过分了!”
“嗯……”这是楼衡的闷哼。
最终,苏陌与还是被楼衡带走。
楚家大门开了又关,遮挡住满地鲜血。
【宿主,楚医生被楼衡挑断手筋成废人了,之后苏陌与又刺了楼衡一刀,现在三个人都在同一家医院。】003讲了大致经过。
季求柘目瞪口呆:【不是,我就聊了会儿八卦,剧情走向就变得这么抓马了?】
不愧是虐恋情深!
不过,这主角攻受自己互相折磨也就算了,姓楚的瞎凑什么热闹?
都脱离原世界剧情了,也没把他脑子里的血栓清除干净吗?
“怎么了?”
楼欲察觉到季求柘的神色变化。
他是不爱聊八卦的,季求柘和其他人聊天,他就坐在身边默默听着。
这人就算和别人说话也下意识贴着他,手上还一直在悄咪咪玩他价值八位数的袖扣。
现在却是直接松开了。
“呃……没什么,就是我觉得大哥估计出事了。”季求柘压根不打算在楼欲面前装,只是说的含糊些。
“嗯。”
楼欲了然,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主动将手往他手边递。
季求柘: ((???? ?‖))
哇!
这是什么?
亲亲老婆主动递的手耶~
一把牵住,十指紧扣。
放到唇边,嘬一口。
不是。
楼欲没料到会变成这样,他只是单纯想让他继续玩袖扣而已,但,看着他们紧紧扣在一起的手,他却没忍住弯了弯唇。
这感觉,还不错。
【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72%。】
“哟~这么恩爱?”
黎予白没听清这两人在咬什么耳朵,乍一见两人紧握的手,酸成柠檬精。
唉!
他也单身二十多年了,什么时候也能牵上白白软软的小手呢?
他!也!要!谈!甜!甜!的!恋!爱!
“不早了,回家吧。”楼欲答非所问。
黎予白确实累了。
他今天刚下飞机,时差都没倒回来,就被楼衡带着来接风宴。
大家都是朋友,他不忍心扫兴也就来了,结果没想到会遇见这么多糟心事,好在晚上的饭菜还是不错的。
“下次再约啊朋友们!”
黎予白撩了撩自己的墨色半长发。
他虽生得好看,却并不是男生女相,而是一种做男做女都精彩的既视感。
这个动作也丝毫不显柔媚,反而很是洒脱。
偏生他皮肤还白,言笑晏晏的样子莫名让人想到梨花,花瓣纯白,花蕊一点红,开满枝头的样子繁复美丽,纯真而又有个性。
说他是白月光,只是楼衡对他片面的见解,他不是谁的白月光,而是一个足够闪耀的人。
“我先回去休息几天,等我有空,咱们再单独聚聚。”
黎予白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来的时候没有多大排场,走的时候亦是如同一阵风。
“走吧,咱们也回家。”
季求柘牵着楼欲的手不撒开,甚至大有就这么牵回家的打算,全靠死皮赖脸。
楼欲也不想放开,但他的腿是拖累,只得打商量。
“我不好走路。”
季求柘心下一痛,“我要说我能治,阿欲会相信我吗?”
他的能力太过匪夷所思,他不确定楼欲会不会信他,这条腿,一向是他的禁忌。
“我信。”
多年残疾的腿有希望被治愈,楼欲第一反应却并不是开心,而是反问:“那你要付出什么?”
季求柘没说话,两人一路无言。
回家进了客厅,没等开灯,他趁着黑暗一手扣住楼欲的后脑勺,一手揽腰,无法抑制地吻了下去。
楼欲不明白他怎么了,只是察觉到他压抑了一路的热情,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用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尝试着回吻。
“楼欲,你怎么能这么好?”
黑暗中,季求柘细碎的话语从纠缠的唇齿间漏出,带着无尽心疼。
他好吗?
楼欲不知道。
他生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