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是敢过来了。”季求柘没忍住小声抱怨。
楼欲听见了,安抚性握了握他的手,儒雅地和几人碰杯,开始闲谈。
商人重利,如果这几人找来让他有利可图,他自然也没有将人拒之千里的道理。
于是,等两人真正坐上车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即便有季求柘在旁边看着,时刻提醒他少喝些,也架不住扑上来的人太多。
到最后,楼欲已经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
季求柘扶着他出门口,见没什么人关注,索性拿过拐杖,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原主身体很瘦,但楼欲显然更瘦,他抱着人一路上了车,也只是轻微喘了两口粗气。
楼欲此时面色坨红,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在车上了,好奇地来回打量,看到季求柘坐在身边,凑近看了好半晌,才像是确认他无害般靠近。
“好晕。”
“何叔,麻烦开慢点。”季求柘心疼地搂着人,见他乖乖待在自己怀里,顿时忍不住笑笑。
还是喝醉好,乖得可爱!
他看着不满噘嘴的人,心里却在思索,说起来,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好感度,竟然从一开始就是解锁的。
为什么呢?
因为他没选择看楼欲视角的真相吗?
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宿主,统也不知道。】003赶紧站出来替自己辩白,深怕被季求柘怀疑是它搞鬼。
【我当然知道。】
003只是一个人工智障,不至于做这种事。
【宿主……】003感动哭泣,还是宿主好,无条件相信它。
“所以……”季求柘贪恋地摸摸只有楼欲巴掌大的脸,触感细腻,“是因为你吗?”
“嗯,是我。”
怀中人闭着眼,也没听明白身边人自己耳畔说了什么,只下意识回应。
“真的是你啊~”
季求柘不自觉放柔语调,看着就贴在自己胸口处的红润脸蛋,趁没人注意,悄悄在上面偷亲一口。
“你干嘛……”
谁知刚离开,就见刚才还闭着眼满脸难受的人,正瞪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他瞧。
季求柘:……
他哄:“没干嘛,你脸脏了,我帮你擦擦。”
脸脏了,为什么要用嘴擦?
楼欲脑袋糊涂地想,越想越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他说不上来。
“那还脏不脏?”他将自己的脸往上递了递,好让人看得仔细些。
这不就是在主动投怀送抱,勾如引,吗?
季求柘眸色深下去,努力克制自己从心底翻腾上来的占有欲。
不急,好感度还太少,他不能……不能个鬼,他现在已经是楼欲的人了,金主主动邀请,他没权利拒绝……的吧?
这事儿就算明天楼欲酒醒来要跟他计较,他也是占理的……吧?
就这么纠结着,他纠结了一路。
纠结到楼欲在他怀里安稳入睡,他还是没有行动。
等何叔在门口停好车,季求柘才不得不压下心底泛滥的色心,认命地将怀里沉沉睡去的人抱进房。
“先生他?”文管家还在楼下等着,见两人回来才安心。
“没事,多喝了点儿,我会照顾,您快去休息吧!”
“那就交给你了啊。”有季求柘看着,文管家自然很放心,先生难得有个知心人,他不愿做电灯泡。
“厨房有温汤。”
“好的。”
人已经睡着,季求柘不忍心将人强行唤醒喂汤,想了想,将人抱回房,靠坐在床上。
他艰难地给楼欲脱去外套,只剩里面那件扣子扣到最上面的白衬衫。
他看着都觉得勒,想帮他解开两颗。
“不要。”伸出的手被握住,楼欲嘟囔了一句。
“什么?”季求柘太专注,有些没听清。
“还脏吗?”
楼欲睁开眼睛,思绪似乎还停留在之前的对话中,说着还使劲把脸往季求柘脸边凑。
一不小心,就用脸碰瓷了他的牙齿。
“嘶……”
楼欲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委屈地捂着自己半边脸颊,控诉:“你咬我……”
季求柘:“……冤枉啊!”
青天大老爷。
“我也要咬回来!”楼欲根本不听他说什么,对着季求柘的脸就是‘嗷呜’一口。
这一口可不是虚的,等他松嘴,季求柘一摸,都能摸到一个明显的牙印儿。
他无奈叹气:“现在你满意了?先生?”
“嗯?”楼欲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季求柘觉得他再忍就不礼貌了,他恨恨地用手覆盖住楼欲的眼睛。
然后问:“楼欲,我叫什么名字。”
“季……季求柘……”
‘柘’字尾音还未落下,微张的嘴唇就被按捺不住的人低头快速tian了一下。
“嗯,是我。”
接着,就是热烈到叫人难以承受的吻,只是听见醉酒的人轻轻叫一声自己的名字,就叫他激动到无以复加。
他甚至没耐心好好安抚身下人,就迫不及待一亲芳泽。
“嗯……”
楼欲显然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被大手覆盖下的眼睛无助地眨啊眨,纤长的睫毛就跟挠痒痒似的在手心处扇呀扇。
最终像是彻底妥协般,闭上不动了。
浓重的酒精味灼烧味蕾,熏得季求柘也不可毙命多了分微醺。
等亲完一轮,他才找回些许理智,有些尴尬地将手从楼欲眼睛上移开。
“抱歉,先生……”
楼欲睁开眼,脸色好似比先前更红了,倒是眼睛直往季求柘身上粘。
“我……”
季求柘见他神色认真,还以为他酒醒了,忙想解释。
楼欲张嘴‘啊’了声,“我嘴里还脏吗?”
季求柘:……?
心底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合着刚才半天人家以为他在乐于助人呢?
“不是的,我……哎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叫什么事啊?!
“不脏,我们家欲欲最干净了!简直就是又香又软的小面包,还甜丝丝的。”他笑。
“真的吗?”楼欲也笑了,高兴得像个得了夸奖的孩子。
他小声嘀咕:“就知道爸爸妈妈说的不对,老师明明夸欲欲乖巧懂事,一点也不凶残。”
“他们说你凶残?”季求柘眉眼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