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满繁星的星辰殿内,所有的仙童仙娥都自发跪在主殿外的长廊上,等待毁灭仙上对他们的责罚。
幽兰殇抱着怀中婴儿回到星辰殿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整整齐齐跪成一排的仙童仙娥。
这群蠢货!
他的眉间浅浅皱起,大步走过去、冷言道。
“都给我起来!”
“去准备一些婴儿喝的奶送到我房里!”
男人在经过一众仙童仙娥时,脚步没有丝毫地停顿,只留下意味不明的几句话。
仙童和仙娥互相之间面面相觑,眼眸中全是迷茫和不解,不明白仙上到底是何意。
有善于察言观色、心思聪慧的仙童,语带犹豫地说道。
“我想,毁灭仙上应是不会再追究我们的办事不力了,我们各归其位吧,做好各自分内的事情。”
其他仙下闻言,纷纷点头认同,赶忙回到各自的本位上。
幽兰殇回到房间,将怀中的婴儿轻放到床榻上,藏在他衣襟里的小黑团子顺势一跃而下,安静地守在一旁。
男人正想要探查孩子体内的情况,却不料原本乖巧的婴孩,忽而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没一会儿,肉嘟嘟的小脸就哭得通红一片,好不可怜。
幽兰殇从没遇过这种情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手忙脚乱地把孩子抱在臂弯中,生硬地轻摇、轻哄。
“乖宝,是不是饿了,别哭,马上就有吃的了……”
可不管他怎么安抚怀中的婴孩,对方的哭声都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越来越撕心裂肺,闻之头脑发麻、心烦意乱。
男人的眸中满是不耐烦和戾气,转头对着门外大吼一声。
“还没有准备好吗?”
正端着一碗热牛奶赶来的仙娥,被男人的这一声吼,吓得差点腿脚一软、跪倒在地。
要不是看见仙上臂弯中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她恐怕真的没有勇气靠近发怒中的男人。
幽兰殇抬手取过托盘中的琉璃碗,舀起一小勺热牛奶试了试温度,动作极其小心地喂到婴儿的嘴边。
让他没想到的是,孩子根本就不愿配合,一下子将小脸转向他的怀里。
嚎啕的大哭仍在继续……
男人冷如冰窖的凤眸扫向一旁伺候地仙娥,眼中的问罪再明显不过。
“仙上饶命!生于仙族的婴儿除去母乳,喝的都是这种热牛奶,小仙也不知小殿下为何不喝。”
幽兰殇闭上眼睛,沉怒道。
“滚下去!”
“是。”
直到仙娥的身影走远,小咪才从床榻间几步跳到男人身旁的小桌上。
“毁灭仙上,乖宝应该不是饿的哭,也许是茶依依出事了。”
它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在照顾乖宝期间,从未见他因饥饿而嚎啕大哭过,顶多就是带着哭腔哼唧两声,乖巧得不得了。
只有在临到危机和较为特殊的时机,他才会如此反常的大哭。
现在,它和乖宝都跟在幽兰殇身边,不存在会遇到危险的情况。
那真正有危险的,就只剩下茶依依……
男人没有对小咪的开口说话,感到有任何的诧异,或许这本就在他的猜想之中。
他再次舀了一勺热牛奶,喂到婴孩的唇边,轻言道。
“乖宝,乖乖把牛奶喝完,爹爹这就去救你的娘亲。”
话音刚刚落下,小小的奶团子立马张开粉嫩的小嘴,将勺中盛放的热牛奶吸吮干净。
幽兰殇见此,起身把奶团子放回床榻里,又将小咪也拎回床间,并把那一碗热牛奶塞进小猫崽的怀中。
“喂我儿子喝完奶、保护他的安全,你可以做到吗?”
小咪捧着碗、呆愣愣道。
“可以。”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
天尊府、偏殿内,清冷的房间里透出说不出的萧索、孤寂之意。
华贵的床榻间、床幔落下,内里的风光被遮得严严实实,叫人无法窥探半分。
幽兰殇迈着极轻的步子,缓缓靠近那张毫无动静的床榻。
他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轻纱状的床幔,没有想象中‘惊心动魄’的画面,只有他的心上人正在安静沉睡的画面。
睡颜唯美诱人、睡姿优雅淑女,唯一不好的就是两条细眉紧蹙得厉害。
本来打算看一眼就走的男人,不由自主地顿住脚步,一点一点俯身虚压在娇媚的女人身上。
男人一双幽深的异瞳,肆意打量着女人毫无防备的睡容。
从细眉到眸子,再从翘鼻到娇唇,每一寸都看得极为细致,像是要将女人的面容深深刻印在脑海中一样。
近距离的观察之下,幽兰殇这才发现,女人浓密的睫毛间,似乎有一滴未干的泪渍。
他带着儿子离开后,她哭过吗?
为何而哭?
是舍不得他和孩子,还是天佛欺负了她?
男人轻轻吻上女人眼睫中的泪水,带着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柔情蜜意。
这一吻上去,事态就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发展。
一个接一个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女人白嫩的脸蛋上。
幽兰殇压抑地喘着粗气,想要撬开女人紧闭的娇唇。
可他用尽技巧和手段,都无法让对方为他打开唇·舌,甚至眼角溢出更多的泪水。
男人立即轻声安抚,缠绵的轻吻落在女人的耳垂上。
“依依,别怕,我是你夫君,别怕……”
“夫君?”
“嗯,我只想亲一亲你,不做别的……”
女人的眸子没有睁开,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但当幽兰殇再次吻到她的唇间时,她却配合地打开了红润的唇瓣。
两人唇齿交缠、相濡以沫,似要吻到地老天荒。
谁也没有注意到,床幔的外面,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慢慢从空气中显现出来。
天佛的额角青筋必现,紧咬的牙关微微颤动。
这对奸·夫·淫·妇,竟然在他的地盘也毫不收敛!
若不是只有小佛女才可以为他诞下正常的后代,他怎会隐忍至此!
男人攥紧双拳死死盯着轻摇的床幔,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恨不得将眼前的这张床榻、连同里面的人全都焚烧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