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着商队走了四天没遇到任何风险,这几日天气也好,众人策马驰骋过了忻州直奔雁门关而来。
这天眼看到了雁门关下,孔盛冬说道:“和商队领队说一声,今晚早点到山下驿站投宿,好好歇息一晚,明日上山直接过雁门关!”
墨先生听完,立即去找商队的带队管事商量。
在下午的时候,一行人早早找了官道边一家驿站住下。因为这天天气炎热,客房内闷热无比,安顿好行李货物后,几人一起到了驿站院里搭起的茶棚喝茶。这时一匹快马急匆匆跑进了院里,从马上跳下来一人,孔盛冬细看下,发现正是乔山公身边那位贴身亲随仆役。
那人下马后,直接过来和孔盛冬说话,“孔东家,王家在前面山口树林埋伏了十名弓箭手、五名刺客,已经被我们悉数斩杀,尸首扔到了山涧。再往前面的路我们便不再随行,孔东家你们自己一路小心保重!”
几人听完心中都有些惊讶,虽说他们早预料到王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在归路上找麻烦,却没想到王家在雁门关关口下设下了埋伏,浑然不顾及官家,胆子之大让人咋舌。
孔盛冬忙先感谢了来人,和他告别后,才和众人说道:“每次到了雁门关附近都有事情!看来以后到了这里得多个心眼!王汐太狠了,我们不能和他留一点情面了!他敢不顾官家,我们也敢!”
墨先生在一旁说:“乔东家深谋远虑替我们清理了埋伏,不然这些杀手我们对付起来也棘手!”
孔盛冬转过头和墨先生说:“你安排太原府里的暗桩,盯死王汐,他不让我回云州,那以后他也别想出太原府,你时不时调董氏兄弟去太原府一段时间,也杀几个他们的人,不然显得我们既无能又无力!总不能让乔东家一直保着我们!太丢人!”
墨先生忙答应是。
次日几人随着商队出发准备上山过雁门关。孔盛冬出了驿站刚要上马,看到驿站大门外有三个中年乞丐,衣衫破烂,脸色黢黑,靠在一棵大树下要饭。
梁安甲看到乞丐后,心生怜悯,掏出几文钱,远远扔了过去,三个乞丐立即上前拾起铜板,还向前几步要行礼感谢。
几人都没有在意,纷纷准备上马出发。
这时三个靠近的乞丐突然从身后破衣衫里拿出短弩,三人近距离朝着孔盛冬连射三箭,因为双方距离太近,而且事出紧急,孔盛冬感到眼前一闪,心说不好,急忙向后躺倒,也顾不上其他,一骨碌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将自己摔得七荤八素的!
孔盛冬身后的梁安丙和墨先生反应最快,电光火石间一齐扑出,瞬间拔出刀剑杀向三个乞丐,梁安甲则从马上腾跃而起,跳到孔盛冬的身边,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急切问道:“伤了吗?伤了吗?”
孔盛冬胸前中了一弩箭,肩胛骨也中了一弩箭。胸前那弩箭被甲胄挡住,只有箭头穿过了皮甲,扎破了肉皮,没有大碍;肩胛骨一箭则穿透皮甲的薄弱处,深深射进皮肤一寸多。孔盛冬从马上跌落下来,摔得游离发懵,片刻后才缓过来,晃晃身子说道:“轻伤,死不了!”
那边梁安丙和墨先生联手手起刀落几下杀死了两个刺客,另一人也被两人围住,眼看要被击杀。
孔盛冬刚要起身,从驿站围墙边上突然又冲出一人,那人横身飞跃墙头,持一柄长刀直直杀了过来。蓝大河和王豹直接冲上去抵挡,不料那人刀法诡异,横身一刀撞飞蓝大河,又一刀劈杀切伤王豹,刀法凌厉凶悍,一副势不可挡的架势!
梁安甲抽刀跳过来挡在孔盛冬身前与那人在电光火石间连拼十几刀,梁安甲似是神将附体,爆发出惊人实力,长发飞舞,刀刀致命,出招全是两败俱伤的招式,此刻梁安丙和墨先生已经斩杀了最后一名乞丐,急忙跑过来帮忙,那人一看不妙,胸前劈出两刀,挡住梁安甲的进招,退两步后立即翻身跳过围墙,几个起落朝西狂奔而去。
几人怕还有埋伏,不敢追击,急忙过来查看孔盛冬的伤情。梁安丙冷静拨出肩胛骨上的箭矢,草草用混合了捣碎丹药的布条塞住伤口,扶起孔盛冬说道:“伤不重,坚持一下,今日必须过了雁门关,此地不能久留!”
孔盛冬忍着疼爬上马后,几人也不管商队,急忙催马上山,一直到了雁门关山口下的驻军把守处才停了下来。几个驻军军士好奇过来观看,墨先生向他们解释道在山下遇到了劫匪,军士们都十分震惊,他们不敢相信在雁门关口,还有匪徒出手劫掠!
梁安丙帮孔盛冬脱了皮甲,掏出了张三城道长的止血丹药捣碎,交由梁安甲仔细撒到伤口处,又重新包裹了伤口。
孔盛冬愤恨说道:“墨先生,再派双宁营几个精明的人到太原府,盯死王汐,此贼不除,后患无穷!”
墨先生回答道:“属下亲自去太原府一趟,一定好好给他个教训!让他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梁安甲仔细清理、包扎完伤口,建议道:“到代州找李遥月吧!让代州军护一程可否?这样最安全!”
孔盛冬想了一下说道:“不用!到了这里我料王汐已经没有后手了!我们尽快赶路,先回云州上泉镇。墨先生你去找此地守将,告诉他我们是云州双宁营的人,请他给我们派一队人,我们出些钱,不让他们白辛苦。”
过了小半个时辰,墨先生果然领来二十人,是雁门关驻军轻骑营,为首的是一名朱姓校尉,此人见到孔盛冬忙说:“属下是雁门关驻军校尉,雁门关守将吕将军认识镇将大人,吕将军多次和下属说起多年前曾经在此与镇将大人见过面,只是今日不巧,吕将军外出巡查去了。”
孔盛冬想起原来的那位雁门关驻守吕校尉,联想之下,明白了朱校尉所说之事,于是说道:“好!没想到吕校尉升将军了,那不客气了!你送我们一程吧!都是老熟人,双宁营不会白用你们!”
朱校尉说道:“镇将大人哪里话!大人在雁门关下遇袭,我们身上也有责任,望大人宽恕!”
两日后,孔盛冬几人回了上泉镇。到了家里,孔盛冬一下虚弱起来,脸色蜡黄,神色颓靡,身上酸软无力,躺在榻上好几日没有起来。
孙悦云看在眼里,心中焦急,让人慌忙从双梁村请来了张老道和张三城医治,两位道士看完后,说道:“箭矢上有毒!对方下了死手。好再事后处理及时,伤口也不深,不碍事,好好养一阵,将毒消化排除便会好起来,大概要三五日,我再给他配些汤药喝下去,不会有后患!”
梁安甲和梁安丙被师父穆有粱狠狠骂了一顿,责怪他们不够谨慎,两人同去竟然还被人钻了空子。最后还是孙悦云说了好话,穆有粱才不再多说。
孙悦云请梁安甲和梁安丙都住到这边帮着她照顾孔盛冬。过了十几日,孔盛冬逐步恢复过来,他劝解孙悦云说道:“阿丙和梁安甲都尽力了,不然情况更不好,千万不能责怪他俩。”
孙悦云婚后一直对孔盛冬言听计从,理解孔盛冬操持云盛堂和双宁营不易,说道:“说别人不尽心我也许还信,阿丙和梁安甲不可能不尽心,尤其梁安甲姐姐,她比谁都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