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荧吗,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荧还是没能躲过一位神明的寻找,被贴脸开大了。
雨修文憋着笑,拍着她的肩膀。
“…你就非得过来嘲讽我一下吗?我这是有原因的!”
荧咬牙切齿地反驳。
“欸,因为看你的反应比较有趣吗。至于你说的蹲监狱的原因,什么原因,抢芙宁娜的蛋糕吗?”
“可恶。”
荧鼓起嘴。
他明明知道原因,偏偏要过来逗她,居然还承认了,真是演都不带演的了。
“好了,修文,别开玩笑了。最近在这里怎么样,荧?”
阳雯略带着点嗔怪地看了一眼雨修文,而后关切地询问道。
荧立刻感动万分,恨不得抱住阳雯:“还得是你啊,阳雯。这么关心我,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在梅洛彼得堡的生活可是累惨我啦!”
“得了吧,以你的能耐,在这里很容易就吃喝不愁。居然还装可怜。”
雨修文毫不犹豫地拆台,荧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
“所以,雨修文,归终她们也进来了吗?”
两人开口就吵,派蒙连忙换了个话题。
“嗯,都来了。”
“咦,那么多人,真的有住的地方吗?”
派蒙惊讶地问道。
虽然雨修文不是犯人,但梅洛彼得堡应该也没有那么多空余房间和大床吧?
雨修文则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呃,尘歌壶里不是有房子吗?休息的时候我干嘛要躺在梅洛彼得堡的床上?哪有自家的床舒服。”
“…”
“…”
此言一出,荧和派蒙沉默下来。
片刻后,派蒙叉着腰愕然开口:“对啊,荧,尘歌壶!晚上咱们两个为什么不住进尘歌壶!那里还有光亮!”
跟地面上几乎没有区别,不比梅洛彼得堡强多了吗?
荧张张嘴,努力寻找理由,最后发现单纯是自己忘了这茬子事…
对啊,她干嘛不拿出尘歌壶呢?
要是怕睡过头,第二天有人到宿舍检查发现没人,完全可以让阿圆提前叫她起来啊。
“谁知道你们了,”雨修文一时无语,“你们现在靠特许券吃饭?尘歌壶里种菜养猪,然后休息时间自己回尘歌壶里偷偷做一顿犒劳犒劳自己,不比食堂做的好吃多了?”
“…”
荧是越听越脸红,最后恨不得狠狠拍一下自己的脑袋。
是啊,为什么呢?
是他太天才了?
不,是自己太蠢了!
尘歌壶,多么完美的生态自循环的一个空间,她居然一直没用上!
卧室厨房客厅,阳光草地河流,一应俱全,她就这么给忘了?!
“所以,你们忘了还能这么干?”
阳雯默默开口。
荧和派蒙都尴尬地低头。
太丢人了吧…
她们这些日子吃过的苦受过的累算什么啊?
雨修文深深地叹了口气,难道荧以后要变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冒险者?
太可怜了,以后还是别嘲讽她了。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许这样看着我!我这是考虑周到,进尘歌壶万一暴露了导致我刑期延长怎么办?喂,不许觉得我蠢啊!”
雨修文的目光从嘲笑转为怜悯,荧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坚决保持嘴硬。
“嗯嗯,你说得对。”
雨修文附和道,但目光却是一点没变。
“…算啦算啦,真是的,不聊这个话题了!说说你们,你们怎么突然进梅洛彼得堡了?”
荧羞愤地挥挥手,雨修文姑且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以前我在这里住过好长一段期间,这次进来,只是回味一下过去而已。”
雨修文回答说。
“?”
恢复了冷静的荧拍拍自己的脸,狐疑地盯着雨修文:“你以前真犯过事儿?”
“才不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雨修文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那会儿是有特殊原因的,进来协助管理梅洛彼得堡。反正我情况特殊,你也猜不明白。这次我除了某个神秘任务,纯粹是进来玩的。”
“进来玩…你还真是闲的没事儿干了,梅洛彼得堡有什么好玩的。”
荧吐槽道,而后她想起最近正在调查的事,如果雨修文在这里待过好长一段时间…
“你的那个神秘任务,和这里的秘密有关吗?”
“嗯?现在倒是不笨嘛,没错,确实有关,直接的关联。”
雨修文坦然承认,荧眼神一亮:“那…”
“不过我不告诉你。”
对方又话锋一转,戏谑的样子气的影牙痒痒。
好贱啊他,不告诉就不告诉呗,这个语气真的是…
“不过呢,你们也不用好奇心太旺盛,最后你们就会明白知道是什么秘密了。”
“切,说了跟没说一样。”
荧撇撇嘴,然后挥手赶人:“行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快走开,别打扰我干活,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呢,一会儿被你耽误了。当然,阳雯她们留在这里陪我聊天我还是很…”
“告辞再见。”
雨修文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真是的。”
一股无名的火气涌上心间,愤愤地原地跺跺脚,荧继续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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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从生产区离开后,阳雯颇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雨修文。
怎么说呢,就是变得很喜欢找乐子了?
不对,不是变成这样,是本来就如此。
以前他在须弥,还经常骑着「森林王」四处跑。只不过现在这种性格更明显了。
尤其是针对部分特定人群,比如说荧。
可能是因为她禁得起逗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些乐子不也挺好的吗?不然我的身心真的要崩溃的。”
雨修文随意地笑笑说。
不过阳雯却是低头思考起来。
从重逢到现在,快要一年了。
雨修文说他复活的时间差不多也是这么长的时间,看似并不久。
但如果算上模拟的时间呢。
从外界看是短短的一分钟一次模拟,但实际上对于雨修文远远不止。
少则数十年,长则数千年。
稻妻的模拟内容她听真说过,数次重来,每次重新开始,叠加在一起当真是时间跨度难以想象。
而雨修文需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接受那份记忆的厚重。
活得越久的人越能体会到时间的残酷,越容易疲惫。
但他从来没说过。
大概,现在这种找乐子的行为,本身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缓解吧。
念及至此,阳雯心中不是滋味。
“你辛苦了,修文。”
她轻声说。
雨修文愣了一下,阳雯这没头没脑的话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看样子阳雯应该是在担心他什么,于是他摇摇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