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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你,还想着跑!”

裴铁树跨坐在乔明月身上,一巴掌扇过去,她能感觉嘴里充斥了血腥味。

而邻居婶儿缩在门外,小声劝着,“铁树呀,你这别把媳妇儿打死了。”

“婶儿放心,我手里有分寸。”

说完那婶儿就转身走了。

而乔明月啐了他一口,用手使劲的挠他。

“放我出去!”

老爷子又推着轮椅出现,“铁树,给她捆起来,她太吵了。”

而裴铁树真的照做,用绑猪的捆法捆她。

老爷子眯着眼睛看她,“这女的不老实,留下迟早是个祸患,三天两头不安宁。让她在这饿死吧,然后就给她简单下葬。”

裴铁树这回脸上犹豫了,“爹,这不好吧,这是杀人了……”

老爷子手拧了裴铁树的胳膊肘,“什么叫杀人!她现在嫁进了我们裴家,她给的那两千多两银票是她的嫁妆,而且媳妇儿不老实,难道不能教训吗。”

“是是是,爹。”

裴铁树脸上害臊,“可爹,她长得还挺好看,这会不会太过浪费?”

“你这小子,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们爷俩现在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两人骂骂咧咧的耍上门,而乔明月难受的倒在地。

浑身动弹不得。

她难不成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她昏昏欲睡之际,听到了门外的爷俩商量着要进城取银子。

进城取银子?

对呀,那么大一张面值,倒时候拿出来,总会惹管事的注意的吧。

不知道管事的会不会上心?会不会记得银票是前不久给她的?

察觉到不对,会不会跟裴寒江回禀?

只要把银票传到裴寒江那里,以他的多疑的性子肯定能发现问题。

乔明月心中升起一股期待,但转瞬又湮灭。

“不对,是我亲自说的与东宫再无纠葛的……就算他知道了,也未必会出手救我的。”

乔明月心里悔恨,如今连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

东宫,地下暗牢。

里头的烛火一夜未熄。

裴寒江枯坐而一夜,捏着手中的令牌发呆。

跪在地上的人正是瑟瑟发抖,而面前的人他实在不敢招惹。

他明明就是看着这块令牌是个纯金打造的,想要收了罢了,却不成想被人抓来了东宫。

而太子更是对他几番审问。

没一会儿外头就又被推进来一人。

当铺老板眼尖的先发现,“没错!就是他,就是他把令牌卖给我的。”

一个衣服上缝了多个补丁的中年男人被推了进来,他眼睛控制不住的乱飘。

在扫到墙面上挂着多不胜数的刑具的时候,眼神立马呆滞住。

而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衣,神色冷峻,更是让人感觉不好惹。

他寻思自己也没得罪人呀,睡到半夜就被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裴寒江睨着来人,晃了晃手上的纯金令牌。

语气森冷,“你在哪里得到的这块令牌?”

男人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个捡来的令牌惹出来的祸。

“这个……是小人在那个衙门路口捡到的。”

男人颤颤巍巍的回答。

“捡的?”

这块令牌是当初他给乔明月的那块黑风楼的令牌。

乔明月虽然不在乎什么黑风楼,但就说这块令牌是纯金打造的,依着乔明月爱财如命的性子就不可能丢。

“再问你一次,在哪里得来的?”

男人吓得直打哆嗦,面对着逼问更是当场吓尿了。

一股诡异的声音与味道慢慢传开。

裴寒江那双琥珀色眸子冷凝。

而男人更是带着哭腔解释。

“我没有说谎,就是捡的,我就是个卖菜的,那天早早的去镇上摆摊子,但是看到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给抓了,这块令牌就是那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小菜农使劲的回忆,“就长得有点小漂亮,白白净净的,还有腰身细……”

小菜农还想继续细节的描述,裴寒江皱着眉头打断,“男人呢?”

“男人……”小菜农瘪了瘪嘴,“男人嘛,就稍微磕碜了些,把我略高些吧,但是有点肥,脸上磕磕巴巴的,反正就是丑。”

“那个女子看着像是逃跑出来的,被那个男人给逮着了,女人挣扎还被男人给打了呢……”

小菜农看着前头男人的脸色不对,赶忙闭上了嘴。

“你可知那一男一女是什么关系?”

小菜农又回忆了一下,“是夫妻!”

裴寒江周身布满了寒气。

“你确定?”

“确定!就是夫妻,我都听着男的说了。”

小菜农不断的跪地磕头,而那个当铺老板也跟着一起磕。

“大人饶命啊,我就是一时被迷了心窍,这掉地上的金子,谁不想捡哪,我这就算不吃不喝卖一辈子的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攒下这么大一块金子啊。”

当铺老板在后面跟着,“是啊是啊,这跟我就更没有关系了,我就是个收的,别人当什么,我就收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寒江心口闷痛,听着乔明月不仅被人抓了,甚至还被人打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好了下家,这不过这眼光可不怎么样!

这女人不是聪明得很吗?不是很会犟嘴吗?

真碰上事,怎么就不知道来找她了?

上衙门?什么衙门能赶上东宫的名号好使?

而小九突然闯了进来,“楼主,钱庄那边出事了。”

裴寒江大步离去,“这两人给我看紧了。”

而裴寒江从后门进了钱庄。

“什么事?”

裴寒江心里记挂着乔明月的事情,想着速战速决。

当看到钱庄管事递过来的银票,眉头紧锁。

“这是给乔明月那张?”

管事连忙点头,“没错。”

裴寒江气笑了,这又是纯金令牌不要了,又是银票子也不要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管事继续说,“但不是乔姑娘本人来兑换,而是一对父子。”

“父子?他们现在在哪里?”

“就在钱庄候着呢?我找了个借口给他们拖住了。”

裴寒江倒要看看他们这是闹哪出,“看看去。”

管事先笑着出去招待,“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裴寒江藏在暗处看着外头那对陌生的父子。

一个坐在制作粗糙的木轮椅上,一个站着的丑男。

这个丑男人,大概就是跟乔明月在衙门门口纠缠的男人。

轮椅那个没好气的问,“什么时候能提银子呀!”

管事的赔着笑,这一幕取悦了出门在外都被人瞧不起的父子俩。

“这银子我们钱庄记录在册子上的是人叫乔明月,按理说,该是乔明月本人来我们才能给,毕竟这银子可不是小数。”

父子俩彼此看了一眼,“她来不了,她在家养病呢!”

管事的一脸为难,“这,您是乔明月什么人,我看着能不能取?”

裴铁树上前一步,仰着头,“我是乔明月丈夫!”

裴寒江在暗处,心里窒闷,藏在袖中的手更是握的通红,脸上已然黑成了锅底。

“乔明月,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