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铺展在城市上空，远处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街道上昏黄的光晕互相交织。
明念抵达季氏大楼时，林总助早早地等在楼下。
一看见明念，便热情的迎了上去。
“明小姐，季总还在开会，吩咐我接你去办公室。”
明念来季氏的次数不多，偶尔一次两次都是跟着季岑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坐专属电梯上了总裁办。
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直接在公司大堂楼下，正值下班时间，不少人看到林总助身边的明念，纷纷投来好奇又探究的视线。
尽管明念已经习惯了各种目光的打量，却还是不可避免觉得不自在。
电梯门缓缓关闭，在明念二人走后，不远处几个女孩终于不再压低声音。
“那个是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明念吗？林总助怎么亲自接待她？”
“网上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有人爆料当年明念是季总的初恋——”
“我天，难怪黎舒漾要搞人家了，这不妥妥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办公室，早已准备好的茶点还冒着热气。
秘书小姑娘看到明念，朝她甜甜一笑：“太......明小姐，季总还有二十分钟结束，让你饿了就先吃点东西。”
女孩差点把心里的称呼脱口而出，吓得她紧咬舌头赶紧撤回，脸上再次露出甜美微笑。
好在明念并没有发现异样，这让她松了口气。
早在明念第一次来的时候，林总助就已经告诉过他们明念的身份。
再结合今天季总忽然吩咐他们收集的各类有关戒指婚礼的资料，私下底他们都明白这是离改口不远了。
顶楼办公室灯火通明，白炽灯泛着盈盈光辉，落在摆放精致的茶点上，显得格外宁静温柔。
和秦霄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半，地点在一处庄园。
大有在那里来个周末度假的意思。
网上的舆论还在持续发酵，有金若的王牌公关团队在背后推波助澜，黎舒漾的口碑急转直下。
不少代言和已经洽谈的影视剧都半路夭折，很快便被娱乐圈内虎视眈眈的众人分食殆尽。
明念没什么胃口，便打开手机关注网络动向。
一切都在朝着预期的结果发展，但黎舒漾迟迟没有出面发声，倒是有点不太像她的风格。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明念听见皮鞋踩在地板上有序的脚步声，下意识抬头，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个助理。
盯着男人和季岑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明念像是明白了什么，在对方那双肃穆威严视线的注视里缓缓站起身。
明念试探性的开口：“季叔叔？”
季筠山问：“你见过我？”
明念：“季岑和您长得有点像，可以认出来的。”
季筠山闻言，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紧锁的眉头松开，语气缓和不少。
“坐吧，不用拘谨。”季筠山感受到门口林助理紧张的视线，没好气一瞪：“他叫你来盯梢的？”
“我又不会吃了她，要看就进来看着。”
林助理自认还是挺怕季董的，但这会想起季岑的嘱咐，也是硬着头皮上前。
季筠山眉毛一瞪，被气笑了：“你还真敢进来。”
已经工作了快十年的林助理选择沉默，避开季筠山摄人的视线，像个摆件一样站在门口当木头。
不是您让进的？
算了，反正他只要听季总的话就行。
林助理这样安慰着自己，更加心安理得挺直了腰板。
季筠山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沙发上的女孩身上。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明念见面。
是个很好看的孩子，气质也出奇的从容。
不太像是楚肃东的孩子。
想到明念的身份，季筠山的眉头皱起，不过几秒钟，却又再次松开，无奈深吸一口气。
明念紧张的捏着手指，感受着安静空间内时不时传来的威压，心脏突突的跳。
猝不及防和季筠山的见面，让明念难掩慌乱，但面上却是不显。
但对面的中年男人却像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忽然叹了口气开口道：“不用紧张。”
“我也不是来拆散你们的，不用把我想象成吃人的猛兽。”
说话间，季筠山忽然捂着嘴咳嗽几声。
门口的林助理很有眼力见的赶紧倒了杯热水上前。
季筠山喝了口热水，喉咙间的痒意才缓和不少：“我只是恰巧来公司，看到了你，好奇而已。”
他放下水杯，目光重新落在明念身上：“好奇能让那个混小子执着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明念迟缓的眨了眨眼，发觉心跳忽然急促地跳了两拍。
季筠山年近五十，头上白发明显，脸上岁月的痕迹不加掩饰，身形挺拔瘦削，咳嗽间皮肤下的青筋隐隐凸起，看上去像是一个身体欠佳。
见他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明念有点担心：“您还好吗？”
季筠山摆手：“老毛病。”
自从季岑开始接手季氏，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休养。
或许是人的年纪越大，越喜欢回忆过去，郁结在心里的石头，莫名也觉得没那么沉重了。
季筠山问：“你和楚家有联系吗？”
明念有点意外，却还是如实答道：“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和楚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季筠山笑了笑，盯着明念：“听说楚家有想要认回你的打算，你怎么想的？”
此话一出，明念明显愣了一会，她拧眉不解：“这和我没什么关系，除去血缘上的联系，我对楚家没有任何想要攀附的想法。”
季筠山说：“可你想要嫁进季家，总要有个拿得出手的身份。”
“爸——”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季岑带着不悦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