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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与渔猎民族婚嫁,有重部落、轻血缘与辈分的特点,父子、兄弟迎娶一对姐妹,或者姑侄、姐妹同时嫁给同一个丈夫的也大有人在。

前者,是努尔哈赤跟阿济格、多铎。

后者,是哲哲、布木布泰、海兰珠和皇太极。

职务,真是个好东西。

“额驸,你姐姐让我给你带几句话。”多尔衮对奇塔特道。

奇塔特留下桑噶尔寨陪同豪格,自己与多尔衮进了帐篷。

“台吉不用陪着我,我自己走走就好了。”豪格对桑噶尔寨道,桑噶尔寨面露喜色,目光已经投向不远处护军,他们也正等着桑噶尔寨。

多尔衮和豪格的忽然来访,打断了桑噶尔寨和护军们切磋,客人重要,桑噶尔寨也不是拎不清的人。现在豪格提出自己走走,他自然高兴。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看了眼豪格,“我陪着贝勒吧。”

陈颜适时开口道:“桑噶尔寨,你去吧,我陪着豪格贝勒在营地里走走。”

桑噶尔寨大喜,“谢谢额格其,那我就先走了。”

因为只是在营地里转转,四处都有人,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着。阳光温暖,从头顶照下,影子被拉得很短,即便两个人站的很近,却也无法交汇。

陈颜盯着地上一点圆圆的黑影,忽然开口道:“上次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这番话,陡然将豪格翩飞的思绪,拉回到那大雨滂沱的一天,乌云盖顶,雷声隐约。

豪格望着陈颜,眼中满是担忧,却依旧缄口沉默,没有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向。

争储,可不是儿戏。

广略贝勒诸英的殷鉴不远。

半晌,豪格道:“你要是真想离开多铎,我可以帮你。”

陈颜眉头一皱,“帮我?你怎么帮我?你所谓能帮我,除了会起反作用,没有任何裨益,何况,我不是一个人离开,还有我的孩子。”

“你到底要去哪儿?”豪格追问道。

陈颜决绝道:“豪格,这和你没关系。”

“怎么和我没关系?你既然要和我结盟,我就必须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颜抬头,注视着豪格的眼睛,“我要回家。”

“你要回科尔沁。”

陈颜抿唇,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然后呢?”豪格继续追问道。

“没有然后。”

陈颜想了想,示弱道:“除了身为皇长子的你,我找不到第二个人,别的人,都太弱了。我帮你,因为我需要借助你的势力,豪格,我需要你。”

陈颜比豪格需要她,更需要他。

豪格是皇子,有战功、军权,一切奠基于他的实力之上。

福临太小,多尔衮一定会偏向弟弟。

“我要再想想。”豪格的答案,依旧模棱两可。

陈颜眼中被愤怒占据,所有的坚忍、退让,在落空这一瞬,变成恼羞成怒。

“你是个皇子,就算你不去抢,也会有人因为忌惮你,将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你忘记海霍娜了吗?她为了不连累你的前途,已经死了。这么多人,都等着你,为之一搏,你还在犹豫什么?”

她越说越气,干脆掉头走了。

午后的宴席陈颜并没有参加,一来她一个女眷独自参加,有所不便,二来,她被迟迟做不下决定的豪格气到了。

她待在帐篷里,好酒好菜送到面前。

用过饭,阿纳日陪她下蒙古象棋解闷,蒙古象棋与中原象棋玩法大相径庭,二者最大的不同在于棋子,蒙古象棋的棋子,是做成了动物的形状。

不同的动物,对应象棋中的将帅相士。

这套蒙古象棋原本桑噶尔寨准备给多尼的礼物,陈颜拆开看了看,觉得好玩,就替多尼先玩一玩。

两人玩了一下午,正杀得酣畅淋漓,帐外却传阵急促的呼唤声,多尼一边跑,一边大喊道:“额涅,额涅你在哪儿?”

阿纳日赶紧放下象棋,去掀帐门,帐门刚一掀起来,就见道小黑影,‘嗖’的一下窜了进来,下一瞬,陈颜怀中一紧。

多尼紧紧搂住陈颜的脖子,“额涅。”

“我的棋盘!”

原本充斥着战火硝烟的棋盘,陡然全空了,棋子们,因为多尼不小心压到棋盘,而一股脑全掉在了地上。

输了一下午,眼见这最后一盘,就要赢了,全被这小子搅了。

陈颜将多尼搂在怀里,没好气问道:“谁接你来的?”

多尼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红了边框,哽咽道:“是舅舅。额涅来舅舅家,为什么不带多尼?阿玛骗多尼,呜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陈颜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好了,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动不动就哭?”

“阿玛还骂多尼....”

多尼埋首陈颜怀中,口齿不清的告着状。

奇塔特跟多铎进来,恰好听见多尼跟陈颜告状,多铎眉毛一抬,“臭小子,你敢告我的刁状?你要不要说说,我为什么骂你?”

午后,桑噶尔寨见陈颜心情又低落下来,宴会结束,便和奇塔特商量接多尼的事情,兄弟二人亲自登门,打算接走小外甥。

多铎没有拒绝,只是道:“我把他送过去吧。”

“阿玛骗多尼。”多尼从陈颜怀中抬起头,气鼓鼓道:“大骗子!”

“你....”

陈颜看了一眼多铎,多铎别开视线。

“好了,不哭了。”陈颜抹掉多尼脸上的眼泪。

天色越来越暗,见多铎还没有离开的打算,陈颜知道,他是不会走了。

奇塔特就坡下驴,“天色已暗,十贝勒先在行帐暂住吧。”

“好。”多铎一口应下。

一家三口躺在床上,多尼搂着陈颜的脖子,一口一个额涅,喊两句,还非要亲一口。陈颜眼皮都睁不开了,被多尼亲醒,又睁开眼睛,哄他睡觉。

好不容易等到多尼睡着,陈颜闭上眼睛,朦胧间,脸上再度传来温热的触感,她以为多尼又醒了,本能抬手去拍怀中人,却拍了个空。

睁开眼睛,才发现怀中多尼早被多铎抱到一边。

四目相对,多铎的薄唇落了下来,陈颜愣了一下,因为困倦,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吻,炙热而深沉,迅速攫取走附近的空气。

阵阵窒息感袭来,唤醒陈颜的神志,她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