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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掀开布帘看过去,外面围了一群士兵。

“糟糕,被发现了。”

“白露,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今日你要胆敢毁尸,我手里的刀绝饶不过你!”曹鸢在外面大喊。

楚衍二话不说,拎起她的衣领,让她给扔了出去。

“诶,啊……”白露摔到地上,在地上打滚,从地上爬起来,“别放箭,误会,都是误会!”

“公主,你误会了!”

“里面还有一个人?”

“我只是找人验尸,没别的想法!”

“验尸为何鬼鬼祟祟!”没等白露开口,曹鸢自己进了营帐。

里面的男子背对着她,仔细打量一番,看背影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这是?”

“是这样的公主,我刚请的仵作。”白露说。

男子转过身来,楚衍已经戴上了金色面具,虽然曹鸢看不清脸的全貌,但下半张脸的五官轮廓,也不难看出面具下应是个美男子。

“仵作?”

陈国的仵作都是这种打扮吗?

在魏国仵作可穿不起这种衣裳。

“你刚来这里哪里请的仵作,我看是当初劫走你的同伙吧!”

曹鸢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目光如秋水般清澈,眉宇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

这双眼睛长得还挺好看的,怎么这么熟悉呢?

在哪见过想不起来了。

“对对对,就是当初劫走我的朋友。公主,我真是让他来验尸的,白天那个军医不是没查出什么吗?不如让我朋友来,他一定可以的。”

“你真的可以验尸?”曹鸢半信半疑道。

“略懂!但需要一个心细的帮手。”

曹鸢看着身旁的白露,“那你去!”

“啊不行的公主,我晕血!”白露目不转睛的盯着曹鸢。

“你们为何要如此看着我,不会还准备要我亲自动手吧?我可是公主!”

“这里只有公主最合适验尸。”

楚衍说。

“对、,公主你经常上战场不怕血,外面那群粗人更是不懂。”

“他们不是粗人,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曹鸢走到尸体跟前,“你说吧,我要怎么帮你们验尸。”

“先脱掉他的衣服,只脱上衣。”

曹鸢整个人僵住了。

“来人!”

刘将军走了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把他的衣服脱掉!”

“是!”刘将军照做。

楚衍说,“动作轻柔,直接剪开即可。”

曹鸢斜了他一眼,这人真奇怪站那么远一动也不动,不会准备光动嘴皮子吧。

“阁下,怎么称呼?”

“萧行。”

“姓萧啊,可是蜀国人?”

“公主脱好了!还需要做什么吗?”李将军说。

“不需要了,留两个人在门外候着就行。”

“是!”

“萧公子,下一步该做什么?”

“把他身上的异常形态都说一遍。”

曹鸢看了眼白露,“你确定他是个仵作?”

“额……算是吧!”白露搪塞道。

曹鸢耐着性子,要不是事态紧急,她也不至于在这里干这种事情。

“死者有多处刀伤,集中在胸前。长度多集中在两尺。伤口颜色呈……白色?应该是死后造成的吧?”

“公主你也懂验尸?”白露问道。

“不懂,但一般生前造成的肯定会流血吧!”

“还有他的嘴唇发紫,面色苍白,看着表情有些痛苦……”

“请公主查看下死者头上或发梢里可有细小的伤口。”

“白露把光拿近点。”

曹鸢在白露的打光下,找了许久,“诶,这里好像有个东西。”

曹鸢用工具镊出,是一根金针。

“居然是金针!”曹鸢与白露低头查看。

“看来这凶手还真是大手笔,居然用金针当武器。”白露感叹道。

白露刚想用手接住,被楚衍制止,“上面有毒,不要用手碰。”

曹鸢把镊出金针放到手绢上。

“死者嘴唇发黑面色苍白应是死于中毒,后脑处有金针刺入看针的颜色是死前不久刺入的,如果推断的没错,上面应该有毒。身上有多处刀伤,都是死后造成的就是为了给魏国证明陈国残害议和官员,引起国战。”

曹鸢听得很认真,不过这人的语速怎么跟短命鬼这么像。

“公主?”白露看她不说话,拽了拽她的衣服。

“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只有这一个凶器,白露,飞鸽传书查一下剩下那几具官员尸体是不是也是如此!”曹鸢说。

“已经查过了,全部是相同的死法。”楚衍道。

“萧公子本事不小,连查看官员尸体也都来去自如。”

“可是金针,我们又没法回京城查?这该怎么办公主!”白露问。

“你不是军师吗?你想想办法?”

白露看向一旁的楚衍。

楚衍询问道,“听闻公主已经成婚,镇北侯也在此,为何会让公主前来议和?”

“是陈国二皇子说,因魏国内部有斗争所以让公主来查明此事!”白露回答道。

“这么说,是有人通敌,六皇子不愿明说!”

“六皇子有仇必报他应该也只是猜测,只不过两国交战对朝中大臣并未有什么好处!”曹鸢说。

“两国交战,势必涉及大批军饷的出入,而户部是由四王爷所管辖范围!既然六皇子知情,那么两国互通书信他也是知情的。”

“两国互通书信,需要有文书,那么六部之中谁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往?”

“礼部!”曹鸢与白露异口同声。

礼部范尚书是四王爷的人,侍郎是……剩下那些就都是相国的门生。

薛兮年,不会又跟你有关吧!

不对,他才刚当上礼部侍郎,没那么大的权力。

“我就知道那个死老头不干好事!可让我抓到他的把柄了。”白露愤恨道,内心却是有些开心的。

“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并无证据。而且我从不听闻范尚书是会武功的,没有内力怎么能使用金针。”

“就连我这种自小学武的人都不敢妄言自己可以用金针杀人。更何况是那些在外从未用过武功之人。他们能隐藏这么深?”

“一定要自己动手吗?我记得范尚书的两个儿子可都是参军,或者买凶,但这么好的内力嘛......”白露道。

“要真要说内力好的官员我倒是知道一人!”曹鸢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