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妖宗,这是什么宗门?”
宋一雪黛眉一簇,初来乍到的她,对于北寒冰原的情况,显然并不了解。
“你居然不知道?”
“告诉你,这可是北寒域,最顶尖的宗门之一,就算随便一个内门弟子,修为也比你高。”
“整个封妖郡,都归其管辖,在北寒冰原,属于一等一的势力。”
谢文吉露出不屑。
宋一雪听完,秀眉舒展开来,平淡地吐出几个字。
“好厉害……”
“嘿嘿,这就对了嘛。”
“只要你肯听话,跟了我,让族人归降,以后少不了你好处,否则,哼哼,宋氏全灭!”
谢文吉威胁一句。
谢文远在一旁,连连点头。
“怎么样,宋仙子,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
“那就……”
“不,我还没说完。”
宋一雪摇了摇头,截断了谢文远的话,眼神变得冰冷,像看死人一般。
“我考虑好了,为了不得罪大宗门,我得破例一次,送你们一份大礼。”
“你,你什么意思?”
谢氏兄弟对视一眼,连退数步。
“抱歉,我不喜欢杀人,但大长老说过,凡是靠近桃源山的修士,都要杀无赦,一个不留!”
“这些灵虫,你们一人一半,慢慢享用吧。”
宋一雪玉指一弹,一只只蓝色灵蝶,飞射而出。
“不好,这是蓝玉剑蝶!”
“快跑!”
谢文远见多识广,一眼认出蓝玉剑蝶,顿时吓了个半死。
两人不敢停留,腾空而起,化作两道遁光,向山下飞去。
咻——
蓝玉剑蝶,铺天盖地,从不同方向射来,直奔二人而去。
“不!”
谢文吉大惊,慌乱之下,只能打出一道符箓,形成一道光罩,将他身影,完全笼罩在里面。
轰!
无数灵蝶,撞在光罩上,擦出一道耀眼的火光!
“啊!”
大力袭来,谢文吉栽飞出去,脖子被划开一道狰狞伤口,鲜血如注。
还没落地,就被一道剑光,劈成齑粉,身死道消。
“你,你竟然敢,动手杀人?”
谢文远,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想要逃跑,却被蓝玉剑蝶,团团围住,根本无法动弹。
“怎么,很意外吗?”
“刚才还那么有底气,说要灭我宋氏,怎么现在,连逃跑都不敢了?”
驱使灵虫的宋一雪,双脚凌空,缓缓飞起,向谢文远逼去。
“宋仙子,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饶我一命吧。”
“我愿意归附,归附……”
谢文远脸色惨白,外袍被撕裂,血肉模糊,吓得不断求饶。
这么多二阶蓝玉剑蝶,他就算拼了命,也无法对付这么多。
“归附就免了,我给你留个全尸吧。”
宋一雪说着,一枚毒丹,随手一弹,落在谢文远面前。
“这是碎心丹,只要含在嘴里,不出十息,心脏就会被洞穿,怎么样,还满意吗?”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吃,但是嘛……这些蓝玉剑蝶,可不会心慈手软。”
“要残缺,还是留个全尸,你自己选。”
这句话,落在谢文远耳中,却是犹如炸雷。
他颤抖着嘴巴,小心翼翼,把碎心丹叼在嘴里。
“我,我吃!”
十息之后,谢文远瞳孔放大,七窍流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
见他没了心跳,宋一雪嘴玉手一挥,蓝玉剑蝶,重新飞入灵兽袋。
“你们几个,过来把他埋了,不要曝尸荒野,免得被人发现。”
“是,长老。”
几名宋氏族人,急忙上前,把尸首挖个坑埋了。
此间事了,宋一雪又回到桃源山,闭眼打坐。
不知不觉,日落时分。
一道身影,从被埋的土坑中,挣扎着爬了出来。
“嘿嘿,老夫修炼的《龟息功》,平时虽然没什么大作用,却可以假死保命。”
“那碎心丹,根本就没有吞下,七窍流血,也是演给对方看的。”
谢文远的《龟息功》,已经小有所成,可以长时间闭气,让心脏停止跳动,陷入假死状态。
但这门奇功,也有一个极大的缺陷,那就是一旦假死状态,无法感应外界,只能听天由命。
幸好,宋一雪给他留了全尸,没有一把火烧了,不然早就尸骨无存了。
“嗯?我的储物袋呢?”
“妈的,那小贱人,把老夫的储物袋摘走了!”
谢文远心中,涌起滔天愤怒,恨不得再冲回去,和宋一雪拼了。
可一想到对方修为,顿时打了个冷颤,把脑海中的想法,全部驱散。
“此女的二阶灵蝶,足足有三十余只,光是这些,就不是我一人可以抗衡。”
“还是老老实实,先离开这里吧。”
谢文远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收敛气息,趁着夜色,悄悄溜走。
同时心中,他暗恨宋一雪,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将这女人抽筋剥皮,以解心头之恨。
北寒冰原,封妖宗。
一座大型灵脉,伫立在寒雾之中,十几座山峰,龙蛇盘绕,把偌大的山门,紧紧环抱其中。
一名黑袍青年,从山间小路,一路横冲直撞,闯到一座擎天殿。
“弟子谢之尘,拜见师尊!”
“师尊,前几日,家族出了一些状况,还请师尊帮忙!”
这青年,正是谢文远的侄子,谢之尘。
二十三岁,便已经筑基,是封妖宗这一代的佼佼者,身怀风系异灵根,前途不可限量。
“哦?那你先说说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位白须老者,双目紧闭,犹如老僧入定。
黄桃真人,金丹后期,在高手如云的封妖宗,他并不算出彩,只能勉强跻身十二峰主之位。
由于大限将至,因此将大部分希望,寄托在了谢之尘身上,还曾暗中许下承诺,将衣钵传给他。
“据家族传来的消息,有一个魔头叫宋一雪,驱使一群二阶灵虫,连续作乱周遭。”
“二伯已经陨落了,大伯假死之下,才死里逃生,一路逃到了家族,请求师尊庇护。”
谢之尘跪在地上,把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
那黄桃真人,依旧没有睁眼,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一道灵光飞出,把谢之尘托到半空。
“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也罢,本座最近闭关久了,正好想要舒展一下筋骨,你就随本座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