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眉头微皱。
维尔纳的提示无疑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担感。
但顾云还是以客观出发。
心中向其传音着。
“应该不会与伊芙有关。”
“虽然从黛灵口中得知生命女神伊芙便是那棵贯穿上下两个维度的世界树的时候，我便知道她应该是神王级别的强者。”
“毕竟若非神王，根本不可能对抗规则，不能对抗规则又如何能够在下界留下一节世界树枝干。”
“但神王理论上已经不需要规则意识，天神之所以需要，是想要将其作为引线掌握规则之力，从而进阶神王。”
“生命女神插手下界的概率并不高。”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她为了增加自然神族的实力从而在旁辅佐。”
“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反正我是不可能退步的。”
与此同时。
黛灵继续讲述着有关精灵王族的情报。
“至于您口中的神明化身，我不曾了解，不过从字面意思理解，感觉和精灵王族中的神眷者有点相像。”
“我不确定您指的是不是就是神眷者。”
“神眷者就是受到某个神明眷顾，可以继承这个神明几乎全部能力，作为交换，神眷者的使命便是寻找并凝聚传说中的帝意，将帝意献给神明。”
“虽然大部分神眷者出身于精灵王族，但也存在个别非王族的天赋异禀的精灵，所以这些信息并不绝密。”
“不知道您指的神明化身是否就是神眷者。”
顾云心头一喜，光是这一点，这一趟就来得值了，颔首确认道。
“没错，就是这个。”
“不过听你的意思若是凝聚帝意献给神明后，馈赠的能力并不收回？”
黛灵不知道为什么顾云对这个有所疑问，只能客观地说道。
“至少精灵族内是这么流传的。”
“所以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希望能够成为神眷者。”
“毕竟帝意对他们来说太过奢求，太过遥远，而神明的眷顾馈赠是实打实的眼前之物，同时能够提升自己在族内的地位。”
顾云了然。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神明都会在最后回收能力。
自然神族就单从这点来看确实比一般神族来得更通人性，更有远见。
顾云所指的一般神族自然是他最初了解到“神明化身”这个认知的鸟人一族。
虽然他不知道神明化身需要神明付出什么。
他看当初漓天神的样子。
无疑是慎重的。
所以。
代价肯定是有的。
但是。
若真的帝意有成。
你都拿到规则意识，马上都要进阶神王了。
还贪这点代价？
不如落个好名声，给族中其他天神的神眷者或者化身一点动力。
想到这里，顾云失笑一声，继续问道。
“关于神眷者你还知道哪些？这对我很重要。”
黛灵微微蹙起秀眉。
莫非顾魔使所要寻找之人就是某个神眷者？
但是神眷者她也只是了解。
知道的并不多。
轻咬嘴唇。
仿佛在与脑海深处那些沉睡已久的记忆做着艰难的斗争。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顾云等人没有打扰，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
一丝灵光在她眼中闪过。
缓缓道。
“神眷者的信息对于我这个非王族之人而言，了解到的都是一些最基础的，应该没有什么补充了，不过有些情况可以和您说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帮助。”
“在我脱离妖精界之前，也就是几十年前吧，曾听闻精灵王族获摸索到了一种帝意的凝聚条件，当时似乎在族中筛选适格者。”
顾云眼皮跳了一下，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还能记得是什么帝意吗？”
因为帝意的名号基本上是根据其效果或者极具代表性的特征命名的。
“好像...好像...叫。”
“幻...”
“幻梦帝意。”
“应该是这个。”
顾云深吸一口气，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可能还是发生了。
其实他早就有所猜测。
就算自然神族再怎么好说话，风评再怎么好。
也没必要如此迁就一个下界生灵。
当初从炽仙儿口中便了解到，自然神族因为有关神明化身的事情已经拉扯了好久。
不管别人怎么样。
顾云反正是性恶论一派。
他不相信如果没有涉及一些重大利益，神明会如此在意下界生灵的看法。
威逼利诱，洗脑，记忆封印等等。
上界生灵的权能太霸道，手段太多。
若真的看中一个下界生灵的资质，想要将其作为化身，即便这个下界生灵再怎么不情愿，成就的方法实在太多。
而且。
千万不要小看上下位带来的影响。
顾云自身便是上位存在。
所以他看的更加透彻。
对于上界恶魔和神明而言。
说白了。
他们与下界生灵就像是地星人类与其他动物之间的关系。
是有善待动物的人。
但这些人又有多少是素食主义者？
这些善意是相对的。
失去一个亲人，即便你再怎么不熟，你也会年年去祭拜。
失去一个陪伴你走完它的一生的狗或者猫，又或者其他的一些动物，你只会在最初的时候伤心一阵子，但随后你便会寻找别的替代或者渐渐遗忘。
当然一些个例除外。
这就是上下位带来的影响。
在这个世界，有规则的压制，情况还好点，但也不会太理想。
就像刚刚。
搜魂对于下界生灵而言几乎是不死不休的一种恶劣手段。
但顾云潜意识就没有太过考虑这些。
甚至现在他都保持着这种念头。
得不到，就搜魂。
这还是他曾经也只是一个平凡之人的情况下。
对于天生的恶魔与神明。
恐怕只会更加漠视。
所以，结合现在已有的信息来看，神明能够如此迁就的情况只有一个。
那就是。
自然神族那个预备的神眷者已经达成了幻梦帝意的某个重要条件。
或者是处于了类似红袖这种已经完成了阶段性凝聚条件的情况。
如果强行干涉自我意识，很可能会影响最后成功凝聚与否。
不得不好言相劝。
至于这个预备的神眷者是不是云音。
顾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但是八九成应该是有的。
因为云音的状况确实与梦有关。
顾云微微躬身。
对黛灵投以最真挚的感谢。
搜魂始终是下下策，你不一定能获取到关键信息。
他也希望有人能如实相告。
“多谢，这些情报对我来说很重要，很有意义。”
“就单凭这点，我定会护你母女二人周全。”
“你身上的诅咒，我会想办法的。”
“还希望你能再多回忆一些有关的信息，随时和我说。”
黛灵能够感受到顾云的真诚，轻笑道。
“顾魔使言重了，这是我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