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盐法很快便被摸索成功了。
凭借开辟的盐区,和潮涨潮落的自然之力,海盐的提取更加量大高效。而有了“科研院”这个机密部门后,夏凡也不担心工艺泄露,蒸馏提纯酒的技术也交给了这些工匠们。
正因为有此底气,夏凡才敢在与公孙度谈判时,开出了这些条件。
渤海群岛,和沓氏县城,都在闷头发展。
一月匆匆而过。
长兴岛,议政厅。
“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伴随着一声声见礼,夏凡麾下文武再次齐聚。
“诸位,我等相聚至此,以图再造山河,成就无上伟业!然,此路尚远且艰,须步步为营。今番议事,便盘点一下我方家底,以便再行谋划。”
夏凡话音刚落,武将一列先走出一人,神情激动道:“禀主公,步兵已扩充至五百人,弩兵两百人,炮兵五十人,皆悍勇精锐之士。”
正是黄忠!
黄忠的积极态度,是夏凡乐于见到的。辽东寻参归来不久,也恰逢老医师提炼出大蒜素。给黄叙服用之后,效果非常显着,如今已经白日不咳,完全治愈指日可待!而黄夫人也在精心调养之下,身体状况大为好转,面色红润,再无死气。
妻子无忧,黄忠自然心怀甚慰,那事业心也怦然而起!
夏凡闻言点头:“不错,待过些时日,朝廷下诏可自募兵马时,须扩编一倍。切记,兵贵在精,不在于多。”
黄忠拱手道:“属下明白!”
满眼都是昂扬战意!
见黄忠退下,甘宁上前一步说道:“海军计有一千五百人,于沓氏城中五百人,其余千人散布于渤海群岛;巨型海船一艘,其余战船百艘……”
一条小船平均可运十余人,若百艘齐出,一次便可运载万人!
但,只有一艘巨型海船还太少!做运输用,便不能做战船用。
所以夏凡问道:“寻求船匠之事,可有眉目?”
周泰回道:“黄县沿海渔村,吾已悉数排查,并无能造海船之人。”
没有?这不应该啊!
总不能北方的船都得南方建造好,再运来吧?
人才,会在哪里呢?
夏凡闭上眼睛,心中不停思
“有了!秦皇岛!”夏凡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
众人闻言不解,周泰更是直接问道:“秦皇岛?此为何地?”
夏凡兴奋道:“取舆图来!旧时,始皇帝为求长生不老药,着方士徐福造巨型海船,载三千童男童女与诸多珍宝玩物,一并东渡。其出发之地,便为此处!”
说罢,夏凡用手在地图上一指,正是现代秦皇岛市的方位。
“周幼平,汝可带人于此地寻找,或有所获!”夏凡自信满满道。
“泰,必不辱使命!”
甘宁之后,便是满宠上前汇报:“如今钱粮充足,纵使无进项,足可够麾下全员吃得一年半载,甲胄兵器已有一千两百套……”
夏凡却于此时打断道:“糜芳,汝兄所言三十万石粮,缘何迟迟不至?”
糜芳出列回道:“家兄此人最为重诺,断无食言之举!料想应为他事所累,吾愿亲往东海一行,以做催促!”
夏凡沉吟道:“也好,吾将修书一封于糜子仲。兴霸,此行汝与糜芳同行,驾海船,载凡盐与英雄醉,回返时,也好购得粮草铁料。”
二人齐声应喏。
“沓氏城中,如今状况如何?”夏凡问这话的时候,是有点脸红的,毕竟自己可是完完全全做了甩手掌柜。
孙邵起身应道:“居民安定,秩序恢复;世家大族暂无异动,那夜刺杀后,主公并无追究之意,想必其亦可放心。”
夏凡冷哼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公孙度可有消息?”
身为锦衣卫头头的吕佑赶紧奏报:“听闻鲜卑似有南下迹象,公孙度便以协防为由,趁机谋得襄平县统兵之权,北上玄菟了。”
夏凡手敲几案,淡淡道:“既然公孙度不在,便趁机给其上点眼药。锦衣卫中挑选几人,于襄平城中散播流言,就说其独揽军权,意图不轨!”
不求辽东太守能幡然醒悟拿下公孙度,只要能给公孙度造成点麻烦,让他精力别放在自己身上,那就万事大吉了。
“对了,这段时日,可曾碰到渤海往来商船?”
在还没有占据辽东之地,发展农业之前,商业贸易便是夏凡军唯一依赖的物资获取途径。
“禀主公,有两家南方商船过吾辖区,江东陆氏与鲁氏。钦,俱已按主公吩咐,不曾劫掠半分,而与其正常交易。”
说话的,正是驻守北方诸岛的蒋钦。
北方诸岛,原是陆万仇的势力范围,想不到跟远在江东的陆氏有关联。
“如此甚好!须知细水流长,不可杀鸡取卵。”
末了,夏凡起身道:“为今之计,唯有二件要事:一者,当练兵备战,黄忠、甘宁分辖陆军、海军,好生操练,演练阵型。二者,备好物资,做好后勤接应,孙邵、满宠分辖沓氏、群岛事宜。”
就在夏凡要宣布散会之际,却见一兵士急匆匆进入厅内,单膝跪地道:“报!黄县急信!”
夏凡上前一把拿起竹简,展开一看,读罢顿觉天旋地转,双眼一黑,良久默默吐出二字:“好狠!”
众人着急上前关切,夏凡手指竹简,语气虚弱道:“无碍!只是有人见不得我等好,施此毒计……”
孙邵捡起竹简,只见上面写道:“流萤才子夏凡,实乃自私自利之人、欺世盗名之徒,手握精盐之法,不思上报国家,亦不普惠庶民,反以高价售卖,与民夺利,非君子所为!”
“这……”
“够狠!”
“何人如此卑鄙?”
武将们听着孙邵读完,瞬间七嘴八舌骂开了锅。
无他,这是典型的见不得别人好的做法。
道德绑架,竟无耻至此!
臧霸义愤填膺道:“主公,些许流言,管它作甚?我等机密之事,怎可轻易示人?”
一旁的孙邵和满宠皆沉默不语。
钟毓轻叹道:“此乃阳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