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皎皎跟邓佑希的婚期还有一年多。
但是她最近有些烦心事。
胡家伯父现在需要依附着她生活,不敢得罪她。
但是母亲那边的亲戚找来了。
她母亲姓杨,家里开着一个绣坊。
不巧的是舅舅不善经营,本分老实,被坑了一批货,如今倒欠别人一千两银子。
舅舅没有法子,便找她帮忙。
一千两多银子,胡皎皎倒拿的出。
这些年,养母给她不少好东西,还有裴家,每月也会给她月例。
拿了这笔银子,她们必定也会知道。
就算给了之后,又怎么办呢。
舅舅不是做生意的料,帮他填了这次窟窿之后。
还会不会有下次。
胡皎皎不知该怎么办。
舅舅小时候,待她不错。
而且以前在胡家的时候,也会每年送东西过来。
她的绣活也是母亲教的。
胡皎皎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
便想去看看琇坊亏损的原因。
那批布料还放在库房积灰。
都是旧料,杨家舅父被人蒙骗了。
这批货出不了手了。
在裴家时,雷家祖母也教过她盘账。
她让舅舅拿出近三年的账本,慢慢查看。
最后发现出去的跟收回来的根本对不上。
自家的绣坊有内贼。
那是个老管事了。
家里小儿子沉迷赌博,所以才铤而走险。
这几年从绣坊里捞了不少银子。
“怎么会是他呢。”杨家舅父还不肯相信。
那管事跟了他们家十多年了。
胡皎皎便道,“舅舅不必仁慈,让他把贪得吐出来,不然就去报官。”
那管事苦苦哀求。
杨家舅父于心不忍。
胡皎皎看到心软的舅舅,有些头疼。
铺子都到这一步了,还心疼一个管事。
她真想撒手不管,可顾及自己的母亲,胡皎皎最后还是想了一个法子。
她想让舅舅把绣坊盘给她。
如此一来,便不是两全其美吗。
胡皎皎越琢磨,越觉得这个法子好。
只是有一点,她快要出嫁了。
还是嫁到勋贵人家。
万宁侯府的少夫人,抛头露面的做生意,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她进宫跟裴沅说起这件事的时,便把心里的顾虑说了。
“这有啥。”
闻玉在一旁听了,便笑道,“我娘不是也做生意吗,那闻香楼就是我娘的。”
“皎皎,玉儿说的对,凭自己本事赚银子不丢人,那群侯夫人哪个嫁妆里没有几间铺子。”裴沅道。
胡皎皎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不由红了脸。
闻玉又道,“男子可以做生意,女子自然也可以做,皎皎姐,你会算账,又会管事,还懂绣活,最适合开绣坊了。”
听了闻玉的话,胡皎皎心里没有压力了。
只等着把这事跟舅舅说。
但是却没有想到被杨家舅父一口拒绝,反而指责她忘恩负义。
胡皎皎平白背了一口大锅,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铺子危在旦夕,根本没有人肯接手。
她为了舅舅一家,所以才接过来。
怎么变成她的错了。
“这是杨家的铺子,祖上留下来的,我不会卖的。”杨家舅父这样跟胡皎皎说。
“就因为是我买,所以你不愿意卖,如果是别人呢,你愿不愿意卖。”胡皎皎问他。
杨家舅父沉默了。
胡皎皎一瞬间就明白了,舅舅是嫌弃她是外姓人,没有继承铺子的权利。
“皎皎,你现在有钱,何必与你舅舅过不去呢,这铺子是你舅舅的命根子,如果不是他走投无路,我们是不会请你帮忙的。”舅母跪在地上给她磕头。
“舅母求你帮帮忙,帮咱们挺过这一关,就当看在舅母以前疼你的份上。”
胡皎皎连忙避过,把舅母扶起来。
“我自然是想帮你们的,舅母,你难道不知道吗,那铺子每年都会亏损,五年前,你们还住在一个大院子里,现在挤在这里,舅舅吃了几次亏了,我这是为你们好。”胡皎皎蹙眉。
“罢,你走,你走,我不求你了,”杨家舅父突然站起来赶人,“女子外向,别人说的果然没错。”
胡皎皎知道舅舅这是有些爱面子,受不了自己说他不善经营。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胡皎皎有些心冷不想再管下去了。
舅母见她要走,急忙跑过来送她。
“皎皎啊,你舅舅没本事,脾气又大,但是是个好人,他说的那些气话,你别放在心上。”舅母抹着眼泪道。
胡皎皎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
舅母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那铺子,你舅舅一早就想卖了,只是他要价高,根本无人接手。”
“那为什么不愿意卖给我呢,舅母,我是真心想帮你们,我拿了铺子,舅舅还可以管事。”胡皎皎道。
“你舅舅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这是祖上传下来的,给了你,............。”舅母摇摇头,“皎皎,不是我们不喜欢你,只是,这铺子姓杨。”
这就是无解了。
胡皎皎也不想再扯下去,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舅母看着胡皎皎走远,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杨家舅父很执拗,硬是没有把铺子卖给胡皎皎。
最后,只能压低了的价钱,把铺子贱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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