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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平王府。

赵麟元站在院子里,望着廊下那一排璀璨的灯笼。

风很大,他的侍从过来给他披了一件衣裳。

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廊下走来,他步履匆匆,显然是有极要紧的事情。

“父王,”

赵则玉立在原地,唤了一声。

赵麟元一摆手,侍从立马离开。

“可是琼州出了事情。”

“是的,父王,咱们安插在琼州的探子,大部分都被司徒佑抓了起来。”赵则玉道。

“他出身密卫,这点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你何必大惊小怪。”赵麟元不以为然。

“可是咱们的计划暴露了,司徒佑一定会禀告给显庆帝,”赵则玉语气焦急。

“则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沉得住气,你当闻煊真的不知道吗,说不定那司徒佑还是他特意安排到琼州的。”赵麟元眼眸微动,转身训导儿子。

赵则玉按捺住性子,垂头道,“儿子就是觉得有些可惜,本来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等他们的粮草烧光,单国一开战,我们便可乘虚而入,如今,白白损失了这个好机会。”

赵麟元双目如潭。

他双手放在背后,遥望着,远处的屋檐,檐下的雪水汇成一条线,掉进小水沟,溅起水花。

定平王府守着这方土地上百年了,反,不是本意,但不反,就是等死。

“机会损失了,还可以创造,”赵麟元收回了目光,神情变得凌厉,“让单国军队先退,一切等开春再说。”

“儿子知道。”赵则玉应道。

虽然面上无动于衷,但赵麟元的心里还是沉了沉,损失了这个机会,等闻煊回过神来,那就难上加难了。

....................

还没出正月,琼州便有了一个好消息,原来,那一晚单国人偷袭,庄奇武领着将士上前,斩杀了千余人。

单国士兵落荒而逃,已经退后到原来的边境了。

琼州百姓得了这个消息,人人面上都带着喜色。

这几个月,大家都憋坏了,一时间,琼州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管阿桂也高兴,车家兄弟杀敌有功,已经脱了贱籍,成了军户了。

车勇更是成为伍长,手里头还管着几个人呢。

管阿桂这几日走路都带着风呢。

“我看大姐又得为车勇说媳妇了。”冬榆道。

“你咋知道,”

裴沅已经换了一副打扮,以往都穿些丑不拉几的衣裳,现如今,总算不需要了,她摸着头上那根金钗子简直神清气爽。

琼州人人都知道司徒佑是庄奇武身边的红人,庄夫人更是待她像亲妹妹一般,也没人再拿她的身份说事了。

“上午,我见她偷偷向邓家,打听人家的女儿呢。”冬榆笑嘻嘻。

“你这小妮子,也学了这偷听的毛病,小心我告诉管大姐。”裴沅嗔她一眼。

“哎,姑娘,我不就同你说嘛,你可别告诉管大姐。”冬榆急道。

“人家车勇知错就改,还许说媳妇了,你就别操心了,”裴沅说到这里,回过头仔细端详冬榆,“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么关心这件事,是不是瞧中车勇了。”

冬榆吓了一跳,好好的,姑娘怎么说到她的头上,她连忙摆手,“姑娘,你可别想岔了,我就是瞎打听。”

“反正,”裴沅收回眸光,拨弄着耳下的坠子,“你要有喜欢的人,只管同我说,我一准跟你做主。”

冬榆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嬉皮笑脸的面孔,可随即飞快的摇摇头。

“哎呦,冬榆,快帮我看看,我许久未带坠子,耳朵又疼了起来。”

冬榆赶紧过来帮裴沅取了坠子,道,“姑娘还是先别带吧,耳朵都红了,我来抹点药膏。”

这时候,司徒佑正从外边回来, 见到这一幕,便接过冬榆手里的药膏。

冬榆抿了嘴,偷偷的朝裴沅挤挤眼,然后走出去,顺手就把门掩上。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精怪了,裴沅在心里骂她一句。

“可是这里不舒服。”司徒佑俯下身来,那耳朵小巧带着粉色,像贝壳一样,耳垂晶莹如玉,恨不得叫人捏上一捏。

他这样想着,手便行动了。

裴沅浑身一颤,这混蛋,抹药便抹药,这是做什么。

司徒佑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用手指沾了一点药膏,抹在那玉垂上。

明明他的动作很轻柔,但裴沅还是觉得耳垂上像有细细的虫子在爬一样,药膏的清凉已经不能阻挡她耳朵的热意。

“啪。”她拍掉了司徒佑的手,道,“已经可以了。”

司徒佑识趣的把手放下,裴沅心砰砰狂跳,生怕他又要做些什么事情,只得生硬的找了一个话题。

明亮的光线从窗外洒进来,今日有些太阳,光影斑驳,裴沅不知道自己脸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一样。

司徒佑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张殷红的嘴唇,每一次轻启双唇,都露出那粒粒贝齿。

“车勇升官了,你呢,啥时候回去。”

都相处这么久了,裴沅也算看清了,皇帝分明就没有放弃他,他虽然毫无官职,但是庄奇武也得以礼相待。

“许是开了春就能回去。”司徒佑沉吟。

裴沅又笑了起来,“你一年前跟我说的话还作数吗。”

“不,”司徒佑摇摇头。

“你想反悔。”裴沅柳眉一竖。

“自然不是,”司徒佑上前一步,把她当横一抱。

不知什么时候起,司徒佑便极喜欢这样抱她,他喜欢她这样完全依赖着他。

裴沅当即给他一记粉捶,娇羞道,“快放我下来,这是白天呢。”

“你刚问我是不是反悔,我是反悔了,那院子,我想给你做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