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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榆打了一场胜仗,赶紧向裴沅邀功,“姑娘,那老太婆就是欠教训,以后我见她一次就教训她一次。”

裴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大妹子,在想什么哩,这么出神。”管阿桂笑道。

裴沅摇摇头,“我总觉得花大娘知道点什么,你记不记,她第一偷我的帕子,被冬榆狠狠地教训一顿,这些天,就再也没偷拿过东西,怎么今儿又开始了。”

“哎,这有什么,那老太婆手脚就没干净过。”管阿桂不以为然。

“不,不对,以前她有忌惮,但现在........,”裴沅深吸了一口气。

花大娘的那句话,她总觉得话里有话。

想到花来福这几天鬼鬼祟祟的,裴沅心里总是不安。

“我有一个主意,”裴沅压低声音,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两人听。

两人愣住了。

“这法子能行吗。”管阿桂有些不确定。

“管大姐,您就听我的吧,”裴沅起身,郑重行了一礼。

管阿桂忙拉她,“你能用的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我就怕这事露馅。”

“定不会,”裴沅笑道,“咱们只管闹得人尽皆知。”

管阿桂琢磨一会,也觉得这事可行,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立马笑眯了眼,“大妹子,这你就放心吧,那老太婆心结就是她小儿子的亲事,你瞧着吧,我定把她的老底探出来。”

裴沅笑道,“如此,一切就拜托管大姐了。”

...............

这日上午。

不知道什么原因,管阿桂竟然跟裴沅大吵了一架。

两人吵得整个北巷都知道了。

要知道,以前这两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怎么这会儿,就吵了起来。

管阿桂气势汹汹的从裴沅房里出来,还回房拿出以前她送的东西,全摔在院子里。

“我算是看清了,我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你呢,那副狐媚样子,是勾引谁呢。”

管阿桂嗓门很大,隔着十米开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骂骂咧咧,一副要跟裴沅决裂的架势。

屋子里,冬榆拿着两个棉花塞在裴沅耳朵里,笑道,“想不到管大姐,气势这么足,我以后可不敢惹她了。”

“你没事惹她干嘛。”裴沅把棉花取下来,附在冬榆耳边悄声道,“你等会儿,等她骂累了,就这么出去这么说,声音一定要大。”

冬榆听了咋舌,“姑娘,真要这么说吗。”

裴沅点点头,“咱们做戏,就要做全套。”

.........

管阿桂骂了半个时辰,嗓子都有些哑了,她本想回屋去喝口水。

冬榆却掀了帘子出来,一脸的阴阳怪气,“哟,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我们姑娘叫你一声姐姐,你就当真了,瞧你那副样子,也配跟我们姑娘说话。”

管阿桂本想熄火,因着冬榆这句话,她心里真涌出丝怒气。

两人闹成这样子,一墙之隔的花大娘早就听到了,瞧见管阿桂被气的七窍生烟,她颇有些幸灾乐祸。

“早就跟你说了,那女人不是啥好东西,你还不相信。”花大娘扯着嗓门嚷道。

管阿桂听到这句话,像是找到知音一样,两人隔着墙,数落着裴沅种种不是。

冬榆在屋子里恨不得把裴沅耳朵堵上,不叫她听见这些污言秽语。

裴沅却不当一回事,自己拿了一本绘本看的津津有味。

因为这件事,管阿桂跟花大娘的关系明显走近了。

一连几天,管阿桂每天都跑去花家的院子里。

这一天,管阿桂实在忍不住了,便对花大娘抱怨道,“您老是不知道,自从对门那狐媚子来了之后,我男人就开始嫌弃我了,你说我陪着吃苦受罪,他还不念着我半点好,那狐媚子佑有什么好,不就是有一张漂亮脸蛋吗。”

“我以前劝你,你还不听,非要同她混在一起,现在受罪了吧。”花大娘幸灾乐祸的有点明显。

管阿桂也不计较那么多了,直接问道,“大娘,我也知道您好,您见识多,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把那狐媚子从我院子弄出去,我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了。”

“哼哼,谁叫你非得挨着她一块住。”花大娘哼唧一声,脸上挂了一丝嘲讽。

管阿桂心里翻了个白眼,跟谁挨着住,总比跟你做邻居好。

“我年纪轻不懂事,大娘,你就原谅我这一次,等他们走后,我便叫我那小叔子,把房间留给来福,来福年纪大了吧,我认识的陆家的那位姑娘,模样好,性情好,家里积攒了些银子,给她做嫁妆,您要是有意,我给您们牵个线搭个桥。”

花大娘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跟她娘打过几次照面。”

“哎呦,我说妹子,你怎么不早说呢。”花大娘的态度明显热情起来了,还亲自端了一杯水递给管阿桂,“那狐媚子算什么呀,三天之后她还不知道躺在谁的床上呢。”

管阿桂心里一惊,竟叫裴妹子猜对了,花大娘真的知道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管阿桂故作不解。

“你啊,”花大娘得意洋洋的抬起头,“不知道了吧,那朱典史看中了隔壁那狐媚子。”

“可是她有男人呢。”

“有男人算什么,你是从矿上出来的,还不知道里面死的人多。”花大娘摆摆手。

“那朱典史要纳妾。”

“纳什么妾呢,她也不瞧瞧自己身份,一个贱籍还想与官家做妾。”花大娘轻蔑一笑。

管阿桂瞬间就明白了,朱典史要强占裴沅,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

“大娘您真厉害,连朱典史的事情都知道。”管阿桂恭维道。

“其实是我家那小子的功劳,是他入了贵人的眼。”花大娘得意的炫耀。

管阿桂一下子就明白了,不是朱典史看中了花来福这个人,而是朱典史需要花来福这个混账帮他做事。

管阿桂打探消息后,就没什么心思在花家多停留,寻了个理由就打算回去了。

花大娘还依依不舍的,“你可千万记得我家来福的亲事。”

管阿桂敷衍的点点头,就赶紧出来,进了裴沅的房间。

她打探来的消息,实在劲爆,裴沅万万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之故,才让司徒佑去了矿山。

“听说他们这两天就要对你男人下手。”管阿桂焦急不已。

矿山那种地方,都带着铁链,任你再厉害,他们对付你也轻而易举。

裴沅被管阿桂的焦急感染,也忍不住有些心慌起来,难道司徒佑要把性命葬送在这里。

呸,呸,呸,她在胡说什么呢。

“既然他们要在矿上下手,咱们叫姑爷晚上回来,明儿称病不去,不就行了。”冬榆道。

“哪有那么简单,你一个贱籍,有什么资格请假。”管阿娘道。

裴沅知道司徒佑能每日回来,都是车氏兄弟在前面打通关系,要是司徒佑不去,定会连车氏兄弟也会受到连累。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朱典史。”冬榆怒道。

“那人色胆包天,我早该想到是他的。”管阿桂愤怒。

裴沅想等司徒佑晚上回来,把这消息说给他听,两人一起商讨个主意,可是司徒佑这一天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