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客气了。”余北冥看着方霁月，叹息道：“可以说说吗？你到底是谁！”
方霁月漂亮的脸蛋儿上却是面无表情，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我是方霁月！”
“我问的不是这个！”余北冥开口道：“你父母是谁，加入明教有何目的！”
方霁月没有迟疑，开口道：“我是小周后的后人，自我爹那一代加入明教。自始至终只为颠覆大宋皇权、为南唐报仇。”
“你爷爷那一辈儿？”听着方霁月的话，余北冥立刻明白了。
李宪，可能还有其他弟弟或者妹妹。
只不过这个人的娘是小周后、而爹必然不是那时已经去世的李煜。
不过那些都是小周后后人的事情，并非余北冥现在想知道的东西。
“那你和我爹呢？”余北冥看向方霁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霁月心神有一阵恍惚，但在余北冥的控制下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爱慕余仲，哪怕放弃那虚无缥缈的复国想法。”
“复国？啧啧~”余北冥吐槽道：“复南唐的国。倒是比不靠谱的慕容家靠谱那么一丢丢。”
余北冥打断了一声，但方霁月还是继续说着：“整个明教只有少数人知晓，余仲的父亲余茔和曾经的余教主是亲兄弟！新教主上位后排除异己时，把他和一些人清算掉了。余仲无力为父报仇，最终只能隐藏仇恨、等待时机。”
“当初是我悄悄将余仲护送离开了光明顶，但那时候他已经得了重病。”
“我离开期间，余仲自知命不久于。他想为余家延续香火，在那个村子里娶了个刚认识的女人。”
“等我再次找到余仲的时候，他已经成亲数月了。”说到这里，方霁月有些激动，甚至有冲破余北冥控制的迹象：“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抢在我前面！”
“我该是余郎唯一的女人才对！”方霁月的脸色有些扭曲：“若非余郎求我，我早杀了她了！”
看到方霁月对母亲有杀心，余北冥的脸色冷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愧疚，那就凭方霁月的这个态度、余北冥不杀她都算仁慈了！
“还有呢！”余北冥神色冷淡，继续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余郎不同意杀害那个女人，要求他给我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作为补偿。”方霁月继续说道：“实际上一直到余郎去世，我和他都在那个蠢女人眼皮底下。”
“很得意吗？”余北冥看不惯她这嘴脸，淡淡的：“你再嘚瑟，也改变不了我娘是妻，你最多只是个姘头的结局。”
方霁月沉默不语，仿佛是在做无声的抗争。
余北冥也没在自家老爹私生活上纠结，开口道：“前教主对我爹和祖父有仇怨，林义似乎并没有恨他！这是为何？”
“因为林义上位虽不光彩，但他却是受益人！”方霁月回复道：“前教主的死和我有关，但那时我不方便成为教主，最后就放弃了。”
“林义成为明教教主，自然不希望我出现在那里。”
“原来如此。”余北冥听着方霁月的话，很多事情都明白过来。
他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等余北冥全都确信了之后，又打了个个响指。
“啪~”
“可以了。”余北冥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方霁月呆愣着，向着门口走去。
见对方的表情，余北冥又开口道：“回来！”
余北冥的响指并非给方霁月解开控制，只是想看看她是否尚在控制之中罢了。
这方霁月实力太强，超出了余北冥的控制范畴。再加上情绪波动有些大，他自己都不能确信方霁月是否在控制之中了。
如果是假装的怎么办？
一次、两次、三次......
余北冥一会儿随意询问一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得知了方百花的出生年月、方腊实际上时捡来的、方霁月最近在杭州的一些部署......
每询问一个问题，余北冥都做出一副放她离开的迹象。
但每一次，余北冥都没有撤去对方霁月的控制。
整整测试了十七次，余北冥询问道：“你到底喜欢我爹哪里？”刚刚问完，余北冥冷不丁的将【移魂大法】撤了回去。
而就在余北冥扯掉控制时，方霁月一点回答问题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吓得后退了半步：“余、余北冥，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确认了点儿东西而已。”余北冥神色平淡，开口道：“你和方百花，可以走了。”
一个算是自己姨娘，一个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虽然算不上多亲近，但余北冥知道自己不该杀她们。
既然不能杀，干脆放走吧。
双方除了已经死去的余仲算是个交集之外，余北冥和方霁月母女本就没有别的恩怨。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有太多牵扯。
今日一别，日后两不相见就是了。
“你......”方霁月刚刚被控制着，并不清楚刚刚说了些什么。
不过刚刚那段时间的记忆已经消失，方霁月确信余北冥对她做了些什么。
如今对方要放她离开，想必是已经用某些手段知道了想问的事情。
恨倒谈不上恨，技不如人罢了。
方霁月看着余北冥，过了半晌道：“她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比你强，不是吗？”余北冥神色淡然，无悲无喜的看了方百花一眼，淡淡道：“在这上面，是你输了。”
“呵呵。”方霁月不怒反笑：“是啊，我输了。余仲有你这样一个传人，不枉此生了。”
说完，方霁月给女儿解开穴道、带上她向外走去。
看着方霁月离去，余北冥喃喃道：“是个可怜人啊。”
站在余仲的立场上，论感情，自己母亲比不上方霁月。毕竟余仲和方霁月自小一起长大，两人若不是各自背负着某些使命、早就在一起了。而自家母亲和余仲呢？从认识到生离死别也就半年多不到一年。
论奉献，自己母亲比不上方霁月。知道自己爷爷余茔的死和明教前教主有关、知道余仲想要复仇，方霁月是真的豁出去用尽各种方式、才把明教前教主给弄死了。
不过，站在余北冥自己的立场上。
方霁月连自己母亲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如果不是看在方霁月没有对自己母亲下手这一点上，余北冥早就弄死她了！
“这样也好。”余北冥站起身：“所有的仇人早就去世了，也用不着我去杀谁了。”
余北冥喃喃自语，心中有些惆怅。
查来查去，没想到仇敌都死了数年。
“就当是一次历练吧。”余北冥苦笑一声，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