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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晚上六点各位,我说,还有精力来吗?

李司佑:说个der啊,你没做过是咋,你说有没有精力。

陈一:尼玛,你们有没有精力我能不知道?我说那仨!

陈一:@程筝

贺衡恩:他有。

临近中午,贺衡恩拽了身松垮的睡衣起床来到客厅喝水,程筝一晚上都在累着,此时还没清醒,贺衡恩喝完水过去轻轻拍打他的侧脸,把他叫醒。

“快十一点了。”贺衡恩按着他的肩膀说。

程筝皱着眉缓缓伸开懒腰,抓着贺衡恩的胳膊滚进他的怀中,“我身上有点疼……”

贺衡恩摸摸他后脑两根翘起的头发,说:“昨晚累着我们了。”

“陈一还在问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去派对,要是累的话我就跟他说不去了。”

“我没事。”程筝揪着他衣领的纽扣说,“他们办都办了,不去还挺没意思的,我下午能休息好。”

“好,那就去吧。”贺衡恩的五指合拢,整只手微曲,随意地套住程筝的脖颈把玩,一路落在他的锁骨下面,碾压他留下的牙印。

程筝点点自己的脸:“老婆…我想擦擦脸。”

贺衡恩把手掌收紧随意晃晃,说:“怎么还擦,昨天不是洗了好多遍。”

“擦一擦嘛。”程筝恳求他。

贺衡恩去到浴室,用温水浸了条毛巾过来。其实这样的小事,对于贺衡恩实际的情绪来说无足轻重,危害力甚至比不上当年程筝主动提出的那一句分手。

刨去最开始看见这一幕时的那一点点怒火,后面他也没再产生其他更为激进的想法,加之程筝积极补救的态度在前,贺衡恩更没想多惩罚他什么。

但毕竟是自己的爱人被人搞了这种突然袭击,他又没有多大度,自然也不能很快将笑脸扬起。程筝拿他的面无表情当了真,同时心里许久未见的患得患失作了祟,也没被这世界上花花绿绿的肮脏侵袭过,对两个人的忠贞程度抱有较高的期待和要求,希望两个人可以无条件、完全的奉献给对方。

女孩子轻飘飘的一吻,打碎了他在心理上构建的美好状态,有时不是贺衡恩愿意,是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以此来缓解程筝本身的痛苦。

哪怕这个事件的主人公是程筝本人。

哪怕贺衡恩看似才是需要被哄的那个。

贺衡恩把程筝的脸完完整整擦了一遍,擦完后把他湿掉的刘海摆正,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嫩又干净,行了,快起床吧。”

但事实是他们很快又滚到了床上。

——

贺衡恩点了两份外卖,商家离他们很远,外卖从接单到送上门要五十分钟,贺衡恩把控时间,在外卖员按响门铃前妥善抽身,拍了拍程筝的屁股。

“别漏出来。”

程筝趴在床上,低声应下。

把饭带进卧室,程筝背靠贺衡恩肩膀,吃饭也要他喂给自己吃,吃过饭简单冲了冲澡,不到两点程筝就又困了,他把浴袍一踹被子一抻呼呼大睡,五点钟贺衡恩叫他起床换衣服。

贺衡恩先给自己找了一套。

华夫格的薄内搭,把下摆收进裤腰,从衣柜拽了件夹克,照着镜子扣腰带,调整腰侧布料的弧度。

他的完美身材被勾勒得恰到好处。他确实不如程筝高,不如程筝的肌肉更大更紧实,但一条长腿一款细腰不落俗套,论起比例,他要超过程筝几步路——有人为他测量过数据,他连腿长,都是精准按照黄金比来长的。程筝一只手就能遮挡的脸,与绝佳的身材,和程筝一起,简直像一对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

陈一曾言,程筝一辈子到头,最后死在贺衡恩身上他都不奇怪。

“真好看。”程筝迎上去,双手握在他的腰上。

贺衡恩下巴昂起吻了吻他的鼻尖。

“你喜欢就行。”

他再摄人心魂又怎样,贺衡恩整个人连同心,都是程筝的。

晚高峰堵车他们习以为常,出门前没料到这点,原来北京还有很多不双休的上班族,他们到达颐景29号时间俨然走到了六点二十分。

走进别墅,陈一的大嗓门不绝于耳,一个人顶十个人。

贺衡恩和程筝:“……”

没听错的话,陈一是在聊他们的八卦。

“呦,来了啊。”二人来到陈一身旁坐下,陈一很讲礼貌的问候一句,头转的飞快,接着和剩下十七个人唾沫满天飞。

贺衡恩和程筝被动沉默着。

轰趴馆是被精心布置过的,最上方某条横梁挂了条横幅,“热烈庆祝程筝、贺衡恩脱离单身生活!”

中间的方茶桌东西摆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地上袋子里还有,各自盒子、包装袋翘着角,贺衡恩粗略一数,十来袋。

此刻的场景太诡异,贺衡恩和程筝坐在陈一的旁边,隔断了陈一和最边缘的蒋政白。

按理来讲,蒋政白座位最差,他也看不到陈一的侧脸,只能听他口吐莲花,他本人也不是那么愿意和陈一有联系,往日以躲避为主,可今天,虽然他没主动去看他,但也能很明显的看出,蒋政白是在竖着耳朵听他讲话的,这表示他对陈一的讲话内容很感兴趣——

其他人远比蒋政白更过分,只有三张长沙发,挤了二十个人,刘放alley他们坐一块儿,另外几个员工坐一块儿,他们都是程筝求婚叫过的,还有几个上次有事这次有空来的,这堆人离陈一远,一个个弓着身子听八卦就差贴过来了——陈一像古代叛贼的头头,没什么本事,发号施令还有人听。

“……”

他们也不太需要这两个主角,对律所员工来说,只是多了个蹭吃蹭喝不用花钱就出来玩的机会,对这几个人来说,单纯就是人傻钱多还闲得蛋疼,想凑在一起找找乐子。

贺衡恩:“你们就在这硬坐着聊天?”

旁边陈一摆摆手,敷衍了事,咕咚咕咚喝了半瓶饮料,把贺衡恩忽略掉,继续讲:“你们都不知道程筝大学的时候有多傻……”

“喂!”程筝越过贺衡恩去够陈一,两条胳膊猛地扣住他脑袋,把陈一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你们办派对就是为了讲这些??我的尊严呢?我的面子呢?”

“哎呦!”陈一把他的手扣下来,“讲讲怎么了,我都讲二十多分钟了,谁让你们迟到了,从现在讲回过去,马上了马上,已经到大学了,很快就讲完了。”

“……”程筝气得屁股蛋子更疼了。

alley:“对呀对呀,就让陈律讲完吧,这多好啊,拉近咱们上下级感情。”

贺衡恩:“拉近感情可以,但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拉近。”

李司佑:“原来你们这么多年过得这么跌宕起伏,怪不得我一直融不进去。”

陈卯凉凉地瞥他,李司佑讪笑一声。

沈润倾:“可以啊贺衡恩,想着你是情种,没想到是他妈大情种,难怪去年那时候骗我呢。”

“……”贺衡恩遭受一堆人的攻击,下不了台,“我这是,我这是……”

小王:“当然是因为爱情啦。”

佟屿:“我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完整的故事线呢,和我认识小程之后的一些记忆都对上了。”

“对对对!”陈一一拍大腿,“中间还穿插了佟哥的回忆。”

alley催他:“你接着说接着说,我就对贺律和小程帅锅没在一起的故事好奇,他们是怎么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然后互相喜欢的?谁表得白?”

“我!”程筝羞愤地喊了一声。

“真的?那也是你先喜欢贺律的?”

“闭嘴闭嘴!”陈一神经质地怒吼,“stop!听我讲,你们讲的那玩意儿,能有我说的真实吗?”

“是是是,这样的事儿,旁观者最真实了。”alley不愧是陈一手底下的兵,有其老板必有其员工。

贺衡恩和程筝被缝了嘴巴,双双往后一躺,还很贴心地给不言不语的蒋政白留出观看位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