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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半,贺衡恩站在卧室的床前打领带,准备前往即将在十点召开的会议。程筝侧着身子背对他躺在贺衡恩这边的床上,淡粉色的被子盖住他赤裸的上半身,露出的臂膀和一小截胸口遍布大片的乌青和鲜艳的红。

贺衡恩整理好西装,单腿跪在床边欺身上前,扶着程筝的肩膀挨近了和他说:“我去开个会,这就走了,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今天玩具店也歇一天,嗯?”

他在程筝的脸上碰了碰。

“嗯…”程筝懒洋洋伸个胳膊,转过身面对贺衡恩,“抱一会儿…你别走……”

“哎呦,别撒娇了。”贺衡恩一把接住又块头大又爱四肢乱踢踏的男人把他艰难搂在怀里,“再不老实我把你现在拍下来挂你店门口了啊。”

程筝也一把推开他,接着睡自己的回笼觉去了。

——

中午十二点程筝爬起洗漱收拾,给自己订了份汉堡炸鸡的外卖,刘放也送来订婚宴的礼单,他一边吃一边核对,不到两三点终于坐不住,一个人开车去了怀正。

“呀!”alley看见他脚步一顿,“你咋来了呢?这大喜的日子。”

“无聊。”程筝说,“贺律师回来了吗?”

“你来的也太巧了。”alley指指贺衡恩办公室,“刚进办公室没五分钟。”

程筝鬼鬼祟祟推开贺衡恩办公室的门。

听见推门的声响贺衡恩原本漫不经心的抬头,一看是他,笑意顿时跑出,噙着嘴角扔掉文件夹端着手看他。

程筝上身捂的严严实实,从下面拉链到脖子全遮着,贺衡恩瞥着他,“好端端的戴口罩干嘛。”

“…你。”程筝默默摘掉口罩,一个鲜明的牙印摆在右脸偏下巴的位置上。

贺衡恩:“……”

程筝哀怨地看他一眼,把口罩折起丢在办公桌上。

“全是你弄的印子……”

“错了错了。”

昨晚贺衡恩不知道是吃了什么大力菠菜,逮着他薅逮着他捏,力道大成一头牛,程筝快要被他做得两眼发昏,一抬头还是凌晨一点,连半夜都没过,只给了他中场休息的一会儿时间,还抽空接了个陈一的骚扰电话。

“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行了吧。”贺衡恩毫无愧疚之心的说道。

程筝不说话了。这样的回答他真答应不下来。

贺衡恩一看就知道程筝是不乐意,嘴上吐槽他下手重,其实心里比谁都高兴,当下一乐直接笑出声来,说:“你这不是好好的吗,走路还带风呢。”

程筝缩着脖子受了委屈的媳妇儿似的瞟着他,说:“屁股都要肿啦!”

“真的?我看看。”贺衡恩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裤子。

“诶诶诶!你乱拽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啊?!”程筝捂着自己的屁股往相反的方向跑

贺衡恩笑得更开心,也放他一马,坐着办公椅往后一退,拍拍自己的大腿:“坐一会儿。”

“做一会儿?”程筝的眼神迷茫。

“我说你过来在我腿上坐一会儿。”

“……哦。”程筝过去在他腿上坐好。

贺衡恩揽着他的腰,按着脑袋亲了他一口,闲着没事的手也主动往他衣服下摆里面钻,感受到温暖的触碰,程筝捂着肚子不再让贺衡恩继续摸,嗯嗯唧唧的拒绝。

“干什么,还不让摸了。”贺衡恩问。

“不许。”

“怎么刚订完婚就变卦了。”贺衡恩挑起他下巴说,“你看看哪家的老爷们像你一样,订了婚就不让碰的?”

程筝推开他的手大声说:“我忍不住!”

贺衡恩愣住,眉头一皱,纳闷地看他:“你看看哪家的老爷们像你一样,控制力这么差?”

“我就差怎么了……”程筝把下巴收回衣领里,嗡嗡嗡蝇子似的说,“再一次……”

“什么?”

“我说今天晚上,再一次……”

贺衡恩是程筝肚子里的蛔虫,听他这么不清不楚的说了一句也能猜出他想要的是什么,顿时好笑道:“你不是屁股肿了吗?”

“我说没肿就没肿。”

“行行行,再一次。”贺衡恩满口答应。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程筝站起来说,“你什么时候能下班。”

“这就。”

——

三点半不到贺衡恩翘了班,和程筝才回家,眼看时间不到四点,程筝一双腿买进客厅不到一分钟,就说自己想出去玩。

“……”贺衡恩掏出手机扒拉软件,“你想去哪?”

程筝也拿出手机来看:“雍和宫?”

——

雍和宫坐落于东城区,这个时间前往时机恰好,他们开车从朝阳前往雍和宫,到了地方,程筝发现门口排队的人还不少,贺衡恩犀利发言说很难有人喜欢在这么热的天出来,要赶也是赶在黄昏。

程筝了解了一番,说来雍和宫寺求官运和姻缘的人很多,官运官运他不需要,姻缘姻缘他心得意满,要拜就拜他们来生还能如婚书所写,同舟共济,鸾凤和鸣。

在外面排队买了八条手串,接着从工作人员手中领来一把香,贺衡恩和程筝顺着人流朝前走,见人停下就跟着逗留,对着前方拜了三拜后再离开,只是遇到明显是求财和求姻缘的庙,他们不停直接离开。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雍和宫的路四通八达,有时程筝也摸摸脑袋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想找一处求平安的地方也找不到,渐渐走偏,还是遇到了位穿着袈裟的老僧,他们问他哪里是拜平安的地方。

面对老僧,程筝有些犯怵。因为他和贺衡恩都这层关系,导致他来到这种地方总有种冒犯佛像的感觉,老僧心通透眼锐利,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只说无妨,这里世俗不扰,给他们指了万福阁,方向,在那里供奉了弥勒菩萨的像,可以去看看。

都说花开有花落,世间有轮回,爱是佛祖不愿敲的一面钟。

从万福阁出来,经过开光点的时候他们又排队给自己的手串开了光,回程时,路过城中心停下四处逛了逛,等天黑回家时,经过小吃街,程筝买了几串铁板鱿鱼,路边还有个卖花的小姑娘,看着岁数不大。

程筝先看见她,捏了下贺衡恩的手。

“怎么了?”

“买束花。”

程筝去把小姑娘那的所有花买了,蹲下问她情况,小孩说她父母在北京打工,她从外地过来找他们过暑假,每天自己卖花赚钱。

程筝跑回去把花给贺衡恩,从他那儿换来他的名片。

“名片……”贺衡恩摸遍自己的兜,“我哪有名片啊……谁随身携带那个。”

程筝还是执着伸手,贺衡恩去找小店要了张纸,写了电话放他手里:“行了吧?”

“你有手机吗小妹妹?”

“我妈妈有。”

“那晚上记得加这个电话号的微信哦,他有钱,可以给你买很多文具。”

“可是我妈妈说不能要别人东西。”

“没关系,你让你妈妈加了这个微信,她就会同意的。”

“助完人就开心了?”贺衡恩说。

“还行吧。”程筝舔舔上唇,“走,去那边街上逛逛,顺便去店门口溜一圈。”

转到店门口,店门安然无恙,就是请假的小黑板多了两句话。

“老板,上新品没有?”

“订婚要订一年??”

“看吧,人家嫌你玩忽职守了。”贺衡恩指着他乐。

程筝挠着脑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