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副总经理办公室里，副总顾意佳埋头看着手中的文件，敲门声响起，项目经理林冰被秘书引了进来。
顾意佳从文件中抬头，看到林冰的第一眼就扬起了笑，对他抬了抬头，“坐。”
林冰抽出对面的凳子，恭恭敬敬坐了下来，“顾总。”
过于正式了，让他好不习惯，顾意佳轻瞥着林冰，“不用这么拘礼，正常点。”
林冰朝他一笑，带着对上司特有的尊敬，心想正常个屁，你要是想正常怎么不私下打电话，何必让秘书通知，既然约在了办公室，那就是有公事谈，谈公事那就应该明了彼此的身份。
“顾总找我什么事？”
顾意佳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这上面花时间纠结，直接谈起了正事。
“你手上还有几个项目，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林冰想了想，如实回答：“现在手上这个完成了一半，大概还要四十个工，还有一个需要三个多月，同时进行的话大概六月半的样子。”
顾意佳认真听完，点着头，踌躇道：“跟男朋友挺好的吧？”
林冰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这跟工作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在外面，做为朋友他还能倒倒苦水，在这个严谨的场合，问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合适呢。
“这个问题不回答是不是要被炒鱿鱼？”
顾意佳笑了，笑出了声，“想的美，回不回答都不影响你是工程部的中坚力量，不会放你走的，这是我个人想问的。”
林冰往椅背上一靠，语气和他现在的状态一样懒散。
“你个人想知道就下班了再告诉你，现在跟工作无关的我不想说。”
说完立马想起现在身在何处，又坐的端正。
林冰的状态不太对劲，以前一提他的感情眼睛就放光，滔滔不绝讲着他的男朋友，拦都拦不住。
现在却找借口说在公司不谈私事，以前也没见他有这觉悟啊。两人应该是闹误会了吧。
“其实也不算完全跟工作无关，”顾意佳说：“我得考虑你现在的情况适不适合外出工作。”
林冰疑惑：“外出工作？”
顾意佳点头：“对，跨省工作。”
跨省？难道落实了？他怎么没接到通知？
算了，这些都不是他这个小包工头该操心的，领导有任务下达，他只管执行就行了。
“生活跟工作不冲突，”林冰回道：“感情好不好的都不妨碍我待对工作的态度，顾总有事直接吩咐就好了，保证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既然这样，那顾意佳也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手上的项目完成后去L城吧，一套别墅。”
“好，”林冰笑着应了下来，“这点事让我们宋总知会一声就行了，还劳烦顾总你亲自出马。”
顾总顾总，自从他的办公室搬到顶楼后，这林冰在公司就没叫过他别的了，公私分明的很，跟以前简直两模两样，以前他在设计部时好歹也算个小中层吧，进去时门都不带敲的。
顾意佳瞪着林冰，脸上却是笑，“这也算我自己的一点私事，所以应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是在外地，如果对你的生活有影响，你有拒绝的权利。”
林冰糊涂了，这一下子工作，一下子私事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意佳看着他皱起的眉解释道：“这是叶一诺的房子，他没时间，所以我想，我们卓越也是可以挣这笔钱的。”
林冰猛抬起头盯着顾意佳，似笑非笑道：“顾总这是假公济私啊。”
顾意佳跟着笑出了声，“放心吧，跟沈董和费总申请好了的，刚好公司也有这方面的打算，这次就当做是以后跨省业务的试金石吧。”
林冰不想说自己的事，但他可爱听顾意佳和叶一诺的事了，他吊儿郎当的本性恢复，啧啧称赞：“顾总就是顾总，深谋远虑、一举两得啊。”
林冰正常了，顾意佳也放松了，他白了林冰一眼，“你认真考虑考虑，毕竟这一去至少得半年，你父母那边，男朋友那边都得考虑到。”
林冰直接应下：“有什么好考虑的，又不是发配到边疆回不来了。”
他也是真想出去躲一躲冷静一下，认真考虑考虑这段感情的走向，这是一个机会。
顾意佳点头称是：“你和你男朋友的来回机票全部报销。”
林冰头一歪：“谁报销？公司还是叶一诺？”
这个问题来的猝不及防，顾意佳眨了眨眼：“我报销。”
林冰乐了，“凭什么你报销？于公，这是公司接的项目，于私，这是在给叶一诺做事，哪轮得到你来出风头？”
林冰眯着眼假装回想，借机问出了好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哦~你刚才说是你的私事是吧，那你跟叶一诺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替他报销？他是你老公还是你老婆？”
顾意佳对林冰呲着牙，暗骂他狡猾老狐狸，说了一大堆，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他真正想八卦的吧。
“家人。”他答。
林冰哈哈大笑：“真特马会问东答西模棱两可。”
林冰的笑声还跟以前一样爽朗，但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没落，这种眼神顾意佳不陌生，曾经在酒吧林冰跟他诉说前男友时他见过。
他看了看时间，离下班还剩半个小时，“走吧，一起喝一杯？”
还是公司附近那家熟悉的餐厅，点着那几样熟悉的菜，菜没下去多少，林冰的面前已经摆了三个空啤酒瓶。
他一直往嘴里灌酒，一句话也不说，顾意佳打破了这份沉重：“又想上你？”
林冰差点没被这句话呛过去，他平息了呛咳，捏着酒瓶转头看着顾意佳：“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那怎么回事，年前都还好好的，可以说说吗？”
林冰一口闷完剩下的酒，“好什么呀，那时候就开始吵架了，只是我道歉的快，才没吵起来。”
顾意佳静静的看着林冰，知道只要开口了，他就会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他跟上次一样，安静的当一个聆听者就好。
林冰又开了一瓶，喝了两口：“可我也是人，不能有错没错都一直让我道歉让我哄吧。偶尔几次没关系，全当打情骂俏增进感情了，次数多了我也会感觉累，谈恋爱是开心的，而我现在感觉很窒息。”
顾意佳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他和叶一诺都挺理性，都会站在对方的立场想问题，没有谁会一直需要对方迁就。
但他光想想也觉得难受，如果感情中一直是一方付出，而另一方理所当然无理取闹，那日子过的真的没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
林冰无奈又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对他没有激情了，疑心很重，只要是个男的，打个电话就说我有问题。”
林冰看着顾意佳，笑声很苦，“你说我是这样玩弄感情，脚踏多条船的人吗？”
顾意佳摇了摇头，真不是，林冰的感情处理的很好，绝不拖泥带水，就拿小刘来说，送上门的他也拒绝的干脆。
林冰好像也不在乎顾意佳回不回答，继续道：“激情？什么才叫有激情？几个月了，除了他不想时，每次不管都累都有求必应让他开心，至少两次打底，还要怎样激？”
说着说着就开始发黄了，顾意佳也算摸清了他的秉性，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因为酒的原因，林冰的脸有些发红，他凑近顾意佳，盯着他，“你跟叶一诺现在激到哪一步了？一晚上几次？”
真是本性难移，说着说着又扯着他了，顾意佳的脸色瞬间赶上了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