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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死神来收人了

常年位于权利中心的人,对谋杀的反应比普通人平淡许多。

他们很容易接触到罪犯、杀手和单纯的疯子,偶尔也会听说谁谁谁在监狱里背后中十几枪,被判定为自杀。

对于同事的关心也仅限于口头。

生生死死的,人各有命嘛。

莫离简单地回复了大家的关心,又表示自己没什么事情,心态非常好。

群聊的历史消息里还挂着现场未打码的照片,但没有直接呈现出缩略图,而是有个一段警示语。

点开就视为可以接受,出现心理问题概不负责。

莫离没有欣赏杀人现场这种变态的乐趣,关上手机阖眼休息,小睡了一觉缓解稍微兴奋的神经。

……

晚上九点半。

回到市中心的大平层,杨秘书给纪年安排了唯一一间客房。

提着书包的少年四下环顾一周,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屋里,像是在空地。

三百平出头的大平层面积宽阔,极简风的装修具有高档品质感的同时,也有一种家徒四壁的感觉。

更神奇的是这里的户型。

360度全景玻璃幕墙,近可俯瞰城市风景,远可享受充足日光。

高情商的说法是:很适合养向日葵。

向日葵种在这里一天到晚可以转着圈的晒太阳,不会遗漏每一分阳光,但住人就有点浪费了。

不过掏钱买房的莫离不介意,纪年也没什么意见。

他带着自己唯一的行李书包走进客房,里面东西齐全,打扫得很干净,床上用品都提前晒过。

散发着一种阳光的味道。

宽敞的客房里有个形状不规则的书桌,桌上配着磁吸灯,很适合熬夜写作业。

他从书包里翻出厚厚的一沓卷子,整理好堆在一起,然后把需要写的作业列在一张纸上,拍照发给杨秘书。

【给我雇个人写作业】

杨秘书:【……】

不知所措。

他决定请示一下老板。

秘书拿着手机敲响主卧的房门,莫离正在做出门的准备,风衣挂在一旁,贴身的高领毛衣里还有一件紧身衣。

他坐在椅子上,弯腰往脚踝的绑带里放置刀具。

像这样的绑带他身上一共有五个。

相似但细节和功能有所区分的短刀一一放好,莫离支起腰身,腰侧插着一把常用的短刀。

银色的细框眼镜降落未落地搭在鼻尖,他推了推眼镜,温声开口:

“怎么了?”

“……”

总觉得在这种场合聊作业不太合适。

秘书做了几秒心理建设,还是交代了纪年的要求。

“按他说的去做,走我的账户。”

“好的,先生。”

——

秘书的人脉在这种时刻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只用了五分钟,他通过某校的校长联系到了一位大一学生,先前京城市区的状元。

关于纪年的身份他不得而知,只在傍晚十点收到了一份同城速递,拿到了厚厚一沓卷子。

状元简单翻了翻,感觉难度都比较简单,没什么含金量。

不过他接下这个工作也不是为了那三千块钱,只是为了和杨秘书搭上车,为自己积累一点人脉。

【没问题,最迟后天就能写完,字迹有要求吗】

杨秘书收到消息,给他发了一份纪年乱七八糟的字体,对面没有一秒犹豫。

【收到。】

作业的事情解决,莫离也做完了伪装。

他披着长风衣走出卧室,发型和平时有些区别,是在头套外带了做工精湛的假发。

看似打扮很平常,实际上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dNA信息。

莫离穿过宽阔的客厅来到玄关,取下衣帽架上的矮帽,戴在头顶。

客厅里的大电视开着,纪年穿着宽松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里按手柄,见他要出门,踩着拖鞋过来送行。

“没问题吗?”

套着白色羊毛睡衣的少年仰起头,身材清瘦,眼神平淡。

横穿锁骨的狰狞伤疤清晰可见,莫离一只手按着矮帽,一手按上他的脑袋:“没事。”

只是杀个人而已,他已经十分习惯这种事情了。

细软的黑发从指缝间穿过,纪年没反抗,点了点头:“我等你回来。”

“好。”

莫离拍了拍他的脑袋,出门走入电梯。

纪年趿拉着棉拖鞋回到客厅,睡衣毛茸茸的布料摩擦着皮肤,柔软而细腻。

“你知道先生的副业吗?”

杨秘书还没走,他熟稔地扶着沙发背,绕过扶手坐下,修长的双腿伸展,侧头望向少年。

纪年握着手柄,头也不转地盯着大电视上的游戏画面:“知道。”

“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不会。”他顿了顿,说,“我也杀过人,你不是知道吗?”

他记得自己的档案里有杀人的记录,秘书调查过不会不知道。

只是他杀人的时候还不满14岁,又被判定成意外,所以最后只去少管所蹲了一个月,又被不堪折磨的管理人员扭送进精神病院。

没坐过牢。

秘书哽了一下:“那不是意外吗?”

“我故意的。”

纪年漫不经心地说。

电视屏幕里的游戏角色双手握住长刀,高高跃起,长刀向下捅入敌人的脑袋,身体一扭。

一个充斥着暴力美学的处决画面。

“……”

怪不得你俩能聊一块去。

秘书沉默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靠近沙发里望向天花板。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他身边的疯子是不是太多了?

这份高薪的工作他非做不可吗?

……

好吧,他非做不可。

——

老街。

古香古色的居民楼紧凑在一起,老龄化严重,凌晨还有两个大爷在公园里下象棋。

莫离避开摄像头和行人,一路上换了两个造型,终于停在一户人家门前。

三楼狭窄的走廊连接着六户人家,他敲响第三扇房门。

生锈的老旧房门向里拉开,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响声,门后是个胡子拉碴脸颊酡红的中年男人。

“谁呀?”

浓浓的酒气从门内飘出,季业和之前西装革履的模样截然不同。

脸颊冒出青色的胡茬,他穿着白背心和短裤,整个人邋遢又颓然,头发散乱,眯着眼睛。

“是我,莫离。”莫离微笑着抬起右手,借助身体的阻挡,用刀抵住他的下颚,“好久不见,季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