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抢劫偶遇心上人
装有消声器的枪响没有引来太多关注。
他确认任务目标死亡，不顾门外凌乱的脚步声和敲门声，轻巧地翻出窗外，寻找周蓝的下落。
——
“赵先生已经……”
第二天早，健身房里阳光透亮，秘书按掉音乐，皱着眉汇报情况，“第二次动手很快，佣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待杀名单上的富豪提前去世。
莫离卷腹坐起，若有所思：
“查到是谁了吗？”
秘书摇摇头：“痕迹太少了，具体不清楚，但应该和周蓝是一个组织。”
身份未知的杀手技巧出色，从杀人到善后都滴水不漏，查不到一点信息。
只能从尸体上的枪眼确认，他所用的手枪型号来自绯色。
也就是和周蓝，以及——自己的上司来自同一个职业基地。
“嗯。”
莫离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猜想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男主，“接下来的演讲在什么地方？”
“第一站是南方的b市，第二站是更南一点的北江市，第三……”
……北江市？
莫离躺在健身器材上，听到这个名字，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违和感。
现实与记忆仿佛只隔着一层透明的膜，撕开之后，关于过往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他再次坐起身体，把脸颊埋进柔软的毛巾里。
“给我一份北江市的详细资料。”
“好的。”
秘书口述完接下来安排的行程，又提了一嘴关于别墅的情况。
富豪死后的第六个小时，他们的人一把火点了别墅，大火里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只有周蓝的尸体消失无踪。
——
莫离按部就班地锻炼、演讲。
秘书收买媒体，在网上造势，暗地里打压竞争对手，在上司演讲期间负责处理一切平静水面下的暗流。
莫离的策略非常谨慎。
他客观条件优于其他人，但太过年轻，刚好压在议员最低年龄的限制线上，被人用这点做尽了文章。
结束b市的演讲后，他当天坐上飞机，落地北江，提前熟悉演讲场地。
市政厅的大礼堂以棕色调为主，庄重肃穆，阶梯式的座椅围绕着前方的讲台，呈现出半圆形。
高窗结合人工照明，灯光明亮而不刺眼。
“舟车劳顿，莫先生一路上辛苦了，我们副市长在鼎德楼定了包厢，希望您能赏脸……”
副市长的秘书身着正装，姣好的身材裹在小西装和包臀裙内，线条流畅。
她柔柔地微笑着，脸颊陷进两个小小的酒窝，气质清纯又温柔。
“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别的行程。”
“好的，那您……”
女秘书微笑着送走莫离，从对方的秘书接过一份礼物，目送轿车离开。
车内。
秘书打着方向盘，硬是想不起来今晚有什么行程。
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他老板不喜欢北江市的票？
“去这里。”
正想着，耳畔传来一声温和的嗓音，他扭头看向车载屏幕，导航画面跳出，终点站是一处小镇。
距离北江的市中心三十公里左右，预计一小时到达。
“好的，先生。”
秘书从名字看不出小镇的名堂，也没有多问，掉头就走。
莫离坐在副驾驶，大腿上搁着平板，查看北江市的资料。
这是一个靠南又靠海的一线城市，贸易和旅游业发达，国内海洋科学专业排行第一的大学就在这里。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这些资料和莫离模糊的印象中很相似。
看完资料，他按灭屏幕，望向窗外。
北江市、靠海的小镇、议员选举演讲。
他不是第一个在北江演讲的议员，一年前就有人在这里演讲过，并且就在小镇附近。
莫离知道那场演讲。
不是秘书给他的资料里写着那位竞争对手的资料，而是他十六岁的时候，听说过这件事情。
这是在他的世界发生过的事。
是他付出巨大的代价，也想要回去的，那个真实的世界发生过的事情。
——
小镇。
蓝山精神病院里发生骚动，警车呜呜地开到医院门口，通过监控调查案件的情况。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一小时前。
狭长的走廊中冒出一个少年，他勒着医生的脖子走出病房，很礼貌地麻烦众人让一让。
护士医生一脸习以为常地叫了保安。
腰间挎着电棍的彪形大汉进入走廊，手握电击枪，厉声呵斥。
警察一动不动地盯着监控画面，平静的表情一点点地变得惊疑，然后又陷入沉默。
画面里，身形瘦弱的未成年男生扔下钳制的医生，撸起袖子。
两分钟后，走廊躺了一地人。
他理了理袖子，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出医院，穿过人行道，消失在监控画面中。
“……这是什么？超人吗？”
辅警一脸愕然，“不是，他这个体重，保安那个体重，他一拳打晕对方啊，这对吗？这不对吧！”
“不止这个问题。”
他搭档揉了揉眉心，头大如牛，“这个孩子明显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我不理解，他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优秀的苗子在精神病院？
档案上显示，这个孩子从十岁第一次进医院，一直关在重症区，攻击性和破坏力处于较低水平。
不犯病的时候安静又听话，和监控画面里的超人简直是两个人。
所有盯着监控的警员都陷入了匪夷所思的状态，反复观看走廊的监控，分析情况。
“这个锁喉……”有人眉头紧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好标准。”
“……”
用你说吗？不标准他能一个人打二十几个成年人吗？
——
下午五点。
车辆驶入小镇，漂亮的景色从窗外快速滑过。
莫离望着路边闪过的栋栋房屋，心脏一点点地下沉、下沉，这时，路上冲出两个人。
秘书一惊，用力踩下刹车，向右狂打方向盘。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响起，车辆急停，莫离身体前倾，然后被安全带勒回座椅。
他皱了皱眉。
“抱歉，我去解决一下，您稍等。”
秘书轻啧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看见车前扭打的两个人。
未成年的男生膝盖抵着中年人的胸膛，反掰过他的右手压到身下。
听到身旁的动静，他扭头甩了下过长的额发，露出一双狭长又漂亮的眼眸，眼神散漫：
“不好意思，我化个缘——”
副驾驶车门打开，正装皮鞋踩在地上，往上是包裹在西装裤里的修长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