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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兰抿着嘴偷笑,自从奉命打扫世子爷的书房后,陵游乐渊每日耳提面命地交代她不要打开世子爷得画,这些都是世子爷的命根子。

她也是今日才知世子爷的心上人居然就是长公主!

箬兰不禁庆幸道,还好她跑得快,若还是一门心思做世子的通房,不就成了世子爷和长公主这对有情人间的跳梁小丑吗?

想到曾同为通房的绿腰和观霜,箬兰不禁为她们深深地掬一把同情泪。

绿腰还好,自从夜里被世子爷叫进房了两回,现在提起世子爷就像老鼠见了猫般,身体会止不住地颤抖。

问她可愿再服侍世子,她头摇得跟拨浪鼓般。

毕竟同被锁在偏院三年光景,她同绿腰也有些情分在。

绿腰每次进过世子爷房中服侍后,就会悄悄来寻她,说她脚软,求她为她按按脚。

虽然绿腰没有明说世子爷对她做了什么,但箬兰观她通身没有欢好的痕迹,却莫名其妙的脚腕疼,手腕还有被麻绳束缚的痕迹,猜也能猜得几分。

她听说刑部大牢有种刑罚叫站刑,把犯人关在仅能容纳一人的笼子里,脚下用砖块垫着,每隔一柱香就撤掉犯人脚下的一块砖,直至犯人脚下完全腾空,活活站立而死。

想来世子爷对绿腰用了这种外在看不出来任何损伤,实际上却极为痛楚的刑罚作为绿腰自作主张爬上他床的处罚!

而观霜还做着世子通房的美梦呢。

她听闻长公主有孕后,前日还暗搓搓地跟她打听世子的喜好,不知打得什么算盘。

箬兰有时候真不明白,公主算是难得好相处的主子了。

观霜作为她的奴婢,还不安分守己,日日想着翘主子的墙角,真是奴大欺主!

这种奴才,在定国公府,是要被沉塘的,公主还总是忍着她,未免太好性了!

不过就世子这眼里只有长公主容不下她人的模样,观霜想也白想,死守在世子的后院,就得做好守活寡的准备!

箬兰抱着一方打开的黑匣子走到姜妧姎面前,“公主,这是世子爷让奴婢交给您的。”

黑匣子中放了一副银色重明鸟面具,姜妧姎细白的手指拿起面具,素白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面具,微微发颤。

这是墨白公子每日戴在脸上的重明鸟面具。

所以容予真的是墨白?

姜妧姎眼眶一酸,她忙拿出那封信来,企图遮掩自己的失态。

信中容予用一手苍劲有力的行书写道:

“吾妻妧姎:

世人皆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汝既救吾两回,吾以身相许自是理所应当。金陵别后,吾已将汝视为与吾相守一生之人。

盖闻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情深义重。吾欲聘汝为妇,皆因吾心悦汝,皆因汝为汝,而非汝之公主之尊所携身外之物。

人生在世,钱财权势不过如过眼云烟,稍纵即逝。

吾虽有治国安邦之雄心,亦有经纶济世之才能,若能一展拳脚施展抱负,吾心甚悦,但若因此需舍弃汝实非吾所愿!

如今天下既定,内有明君坐得明堂,外有良将御敌戍边,庙堂之上,少吾一人何惧,而吾少汝一人则心戚戚。

仕途与汝,若能两得,甚合吾意。若不能,吾愿舍仕途只为汝一人!

夫容予

敬上”

“舍仕途只为我一人吗?”姜妧姎喃喃道。

她瓷白的面庞微微泛红,心头如小鹿乱撞。

她把那封信按在胸口,虽然容予的话有诓骗她之嫌,毕竟她的身份已定,她也没办法验证,还不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不过能纠结于这种本就不存在的事由的她也很无聊就是了。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哄她的话,容予的话也让她很受用!

姜妧姎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一整日,姜妧姎的心情都称得上不错,连带着看傅伯珩也顺眼了许多。

“陆斐是你什么人?”

傅伯珩精通象纬之学,能推算出四日后尧州大暴雨,姜妧姎并不奇怪。

陆斐也知道,这很不寻常。

没有无缘无故地名声大噪,一切皆有迹可循。

就像容予能十六岁中状元,但是他十二岁就才名在外,屡屡写出被朝野大拿赞不绝口地锦绣文章,所以他十六岁中状元,世人不会觉得稀奇。

而陆斐不同,他若真有如此本事,早些时候必然在象纬之学上展露过头角或者展露过过人的天赋。

可是,没有!

白术打探到的消息,陆斐在永安巷租了处民宅,整日里最爱得便是喝酒唱曲,流连烟花之地。

白术潜进宅子里搜过几回,也向周围的人打听过,陆斐明显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白术还曾装成路人问他,明日是晴天还是阴天,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的庸人能预测出尧州天降暴雨一事?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消息是陆斐从别处听来的,被他拿来大做文章。

傅伯珩正在自己住的院中收拾行囊,他来上京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人救尧州数十万百姓。

尧州是他的家乡,亦是他心爱的小师妹殒身之地,他断不能看着尧州受灾而无动于衷。

如今长公主和驸马既接下了此事,他也就放心了,待驸马回来,问过陛下的反应他便回尧州去!

许是被姜妧姎当众指责他判的命格不准,今日傅伯珩对姜妧姎的态度也很是冷淡。

“老朽不认识长公主口中说得的什么陆斐。”

“哦?那本宫换个说法,傅殊是你什么人?”姜妧姎追问道。

陆斐在一次酒醉后曾称自己为傅殊,所以姜妧姎想,陆斐或许只是化名。

既是姓傅,那应是与傅伯珩脱不了干系!

听到傅殊,傅伯珩的手顿住了,“殊儿是老朽的养子。”

如此便对上了,傅殊也就是陆斐是傅伯珩的养子,所以尧州大坝决堤一事他应是从傅伯珩那听来的。

“既然傅殊是你的养子,那他给父皇下药一事,傅老也知情了?”姜妧姎凝声道。

听到傅殊给陛下下药,傅伯珩慌了,“什么药?”

谋害圣上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他不信殊儿会如此大胆!

看了傅伯珩的反应,姜妧姎放心了, 她方才那么说是故意诈傅伯珩的。

楹风打探到孙贵人近来颇为得宠,皆因景帝犯了莫名其妙的头痛病。

孙贵人自称在民间习得一套按摩手法,每次为景帝按了,景帝的头痛病都能得到极大缓解。

近一个月来景帝的头痛病发作越来越频繁,因此往孙贵人的宫中跑得便也越发勤快起来。

所以才造成了景帝冷落后宫,孙贵人专宠的假象。

按摩缓解头痛,这种说辞,若不是白术在陆斐家中撞见了来找陆斐拿药的孙贵人身边的贴身婢女春樱,姜妧姎险些便要信了!

“一种能让人频繁头痛,头疼起来如万蚁噬心般痛苦难耐的药。”姜妧姎老神在在地说道。

毫无疑问景帝莫名其妙地头疼,出自陆斐和孙贵人之手。

想来定是和尧州大坝决堤一样,是为陆斐进宫成为景帝的宠臣铺路。

既然如此,逐个击破他们的打算,那他们企图用巫蛊之术嫁祸沈后的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

傅伯珩听完,拧眉思索着,半晌他慌乱地去翻他行囊中的瓶瓶罐罐,“这个不是,不是这个,不是,…我的牵机引呢?”

“牵机引?那是什么?”姜妧姎好奇道,听起来似乎是一种毒药。

傅伯珩闭了闭眼,艰难道,“是一种蛊毒!”

“陛下大概是中了牵机引!”

“蛊毒?”姜妧姎睁大了眼睛。

傅伯珩褶皱的脸布满阴云,“是的,牵机引是南夏国的一种子母蛊,将母子蛊分别下给两个人,子蛊不能长时间离开母蛊,久了中子蛊之人就会头痛欲裂,如乱剑攒心。”

“发作起来只有回到母蛊身边或者用幽冥草、紫苏草和着汨罗山顶峰的雪莲制成的秘药压制才能缓解。”

傅伯珩说罢,重重地叹了口气!

殊儿居然敢把这种蛊毒下给圣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

傅伯珩想起来,傅殊离开尧州前同他大吵一架,临走前,他说道,“陪他打江山的是你,助他登上皇位的也是你,凭什么他现在高高在上,享尽万民敬仰,你却要缩在尧州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过这贫苦的日子。”

“我会替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他以为…

他以为殊儿只是过过嘴瘾!

傅伯珩着急道,“公主,你知道殊儿在哪对不对?我要去见他!”

他一定要拦下傅殊,傅殊是小师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他不能让傅殊有事!

姜妧姎看看天,这个时辰,傅殊大概在去聚香斋的路上。

她让三皇兄想办法拦下陆斐,也就是傅殊。

想来三皇兄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白术的人跟在傅殊身边两日了,也没见三皇兄的人出现。

或许三皇兄命中该有这一劫!

酉时

聚香斋

姜妧姎戴着帷帽和傅伯珩出现在聚香斋!

这个时辰正是饭点,聚香斋人满为患,座无虚席。

傅伯珩面带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企图发现傅殊的踪迹。

来得路上,长公主同他说傅殊今夜要在聚香斋揭露尧州大坝决堤一事。

傅伯珩整个人瞬间气血上涌,若不是长公主的婢女扶了他一把,他几乎要栽倒在地。

这种事是能拿到公众场合说得吗?

先给陛下下蛊毒,又将尧州一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捅破,殊儿到底想干嘛?

很快,傅伯珩便在聚香斋东南方位的角落里发现了傅殊的身影。

他坐在角落的桌上,只要了一壶酒,正在自斟自酌,只是他的眼睛却定定地看向聚香斋中央说书先生的位置。

说书先生正在说一段大禹治水的神话故事,说到精彩处,众人鼓掌…

此时傅殊却站了起来,步伐坚定地朝说书先生的位置走去。

傅伯珩急了,当即调转脚步朝傅殊的方向走去。

但是他的位置同傅殊的位置还有些距离,饶是他步子再大,也断不能拦在傅殊前面。

“你刚刚说洪水凶猛,所经之处良田被淹,民宅被毁,百姓流离失所。”

“古有大禹治水救百姓于危难之中,今我大盛朝若有水患,又有谁来救我大盛子民?”

果然傅伯珩还未走到傅殊跟前,傅殊便开了口。

他声音洪亮,穿透力极强,又是在说书先生故事讲到高潮时打断的他,一时间,聚香斋中人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其实大盛朝大大小小的水患也不少,南方多水,水患频发,江南地区的人已掌握了一套发生水患时趋吉避凶的法子。

北方干旱,水患发生较少,所以北方百姓缺少防洪的意识,正因为缺少这种意识,一旦发生水患,就会自乱阵脚,手足无措,水患带来的损失自然也难以估量。

尧州地处北方,气候干旱,常年缺雨,护城河水位长期保持稳定,这也是前世为何傅殊说尧州有三十年难遇特大暴雨时无人相信的原因。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的后生说什么大盛朝有水患?

傅殊看他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眼中的得意更浓了几分。

他自信地说道,“三日后,尧州天降暴雨,三十年难遇,届时尧州大坝决堤,上万亩良田被淹,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届时又有谁来救我尧州子民于水火中?”

人群中争论的声音更大了。

“尧州暴雨?开什么玩笑?尧州一年也下不了几场雨,就算暴雨,能大到哪去?”

“就是,还把尧州大坝冲塌了?怎么可能,尧州大坝去年刚加固,我小叔还在那做过工。”

“这后生不会是个疯子吧?说得什么虎狼之词?”

“尧州大坝是三皇子主持的吧?他不想活了,就不怕得罪了三皇子?”

……

看着傅殊如前世般将这一切揭露出来,而三皇兄到现在都没露面,看来是真把她的话当疯言疯语了。

姜妧姎嘴角抽了抽,三皇兄,给你机会,你是真不要啊?!

傅伯珩已经走到了傅殊面前,“殊儿,快给我回去!”

傅殊回头,看到傅伯珩,他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他的养父。

“阿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