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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距离上定国公府距离淳王府更近,都在城东,而谢府在城西,从淳王府到谢家还会从定国公府门前经过。

但因为谢鹿竹是正妃,容黛是侧妃,所以淳王还是要先去谢府接亲,待回来路过定国公府时再接上容黛。

淳王接亲的队伍从淳王府出发时,姜妧姎也戴了帷帽混在人群里等着接亲队伍从定国公府门前经过。

远远地姜妧姎便看到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袭红衣温文尔雅的淳王兄。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称不上欢喜,反而可以说是心事重重,满脸阴郁。

回到念挽居,容予已经起了,正在用早膳。

姜妧姎兴致勃勃地跟容予说道,“夫君,你们抄裴家可真会选时候,你没看见方才淳王兄的脸阴得能滴出水了。”

容予看她满脸喜气,脸上也不免带了笑意。

虽然裴行俭嘴硬得很,一个晚上,大刑用了个遍,也没从他嘴里听到有用的信息。

可能让姎儿开心的事,他便也觉得值了。

因容黛是侧妃,淳王接容黛时,谢鹿竹的喜轿在国公府门外等候。

国公府中如今的主母林氏与兰姨娘是死对头,不愿出席,容安在禁足,只出来露了个面就回去了。

所以容黛的一应接亲仪式能省则省。

一身喜服的淳王和容黛端正地跪在下方,上方属于定国公容安和林氏的位置空置无人,容予和姜妧姎以嫡长兄和嫡长嫂的身份站在椅子两旁嘱咐了容黛一番。

姜妧姎特意跟容予换了位置,站在淳王的斜前方。

虽然跪得不是她,但跪在她下方,她便受了淳王兄这一跪吧!

看着跪在下方的淳王兄,姜妧姎面上一派端庄稳重,内心恨意滔天。

淳王兄,这一跪,是你欠我的!

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真正匍匐在我脚下,冲我忏悔!

欠我的,也该还了!

淳王牵了容黛出去的时候,容予贴着姜妧姎的耳边说道,“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只是看淳王这脸色,今晚能行不能行都不好说!”

姜妧姎红着脸捶了他一拳,这男人怎么净想些有的没的。

不过容予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想了想,说道,“即便再怎么郁卒,以淳王兄面面俱到的性子,今晚便是用药,也会让自己行起来!”

“他这种狡兔三窟的人,又怎么会在大喜的日子下了新妇的面子,平白惹新妇心生怨怼!”

既然如此,姜妧姎烟波流转间,心生一计,倒是个好机会,让淳王兄出糗!

之前只顾对付容黛、兰姨娘、姜予初了,到底让淳王兄过得太安逸了些!

姜妧姎和容予赶到淳王府的时候,正进行到二拜高堂环节,上首位置只孤零零地坐了贤妃一人。

一段时间没见,贤妃清减了不少,脸上也看得出在强颜欢笑。

不同于姜妧姎和容予大婚时,帝后携手出席,容贵妃作陪的豪华阵营。

景帝今日没来。

一般来说淳王作为景帝最为看重的儿子,这种大喜的日子他本该出席的。

姜妧姎打听后才知道昨日贤妃去承乾殿问景帝是否出席时,景帝表现得模棱两可,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今日一大早贤妃便等在承乾殿门外,景帝却出其不意地叫了三皇子陪他去刑部大牢看裴行俭!

三皇兄和淳王同年,只比淳王小五个月。

两人一起开蒙,一同入弘文馆学习,又一同出宫开衙立府,打小就斗得你死我活。

你棋艺技高一筹,那我就苦练琴艺,你四书学得好,我就狂背五经,你办了贪墨赈灾银的案子,我就办私开盐铁矿的案子。

总之绝不能让对方独得圣心!

前世景帝有立储的打算时,因大皇子出身卑贱不太得圣心,所以一开始便在夺嫡争中落了下风,淳王和三皇子在朝臣中呼声最高!

两人本旗鼓相当,棋逢对手,谁知三皇兄却接连出了几道岔子,之后便如她一般,失了圣心。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直接自请去了封地,彻底退出了夺嫡之争。

三皇兄退出后,五皇子又脱颖而出,和淳王兄斗得你死我活。

夺嫡之争随着景帝突然离世,并留下一纸传位于淳王的遗诏,才落下帷幕。

这么个时间点景帝叫了淳王的对手三皇子陪他去大牢。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在敲打淳王,也不由得叫人猜测是不是淳王和裴行俭一案有牵连。

如此也难怪淳王兄脸色会难看!

景帝没来,贤妃和淳王的脸色又很难看,只颢王一人在撑场面,今日的喜宴只能说乏善可陈。

坐在淳王的喜宴上,姜妧姎有种一切皆在掌握中的运筹帷幄感!

前世淳王兄出席她和容齐的婚礼时,想来也是这种感觉吧!

虽然不知道容予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但是从成婚后容予的种种表现来看,最起码早在漪兰殿那夜之前容予就对她有超越公主与臣子的情意了。

若是前世没有姜予初,也没有容齐的从中作梗,她和容予有没有可能…

想到这,姜妧姎突然很想知道前世她和容齐成婚时,容予在想什么?

姜妧姎定定地看着容予丰神俊朗的侧脸,一眼不眨,容予本在和旁边的同僚应酬。

察觉到姜妧姎的视线,他转过来柔声问道,“姎儿,怎么了?可是为夫脸上有脏东西?”

姜妧姎附在容予耳边一字一句道,“夫君,我、想、亲、你!”

听了姜妧姎的话,容予愣了愣,随后如玉的脸爬上抹可疑的绯色,胸中似乎有团火烧得旺盛。

桌下他抓住了姜妧姎柔若无骨的手,反复揉捏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禁不起姎儿的任何挑逗。

“为夫现在就想回府!”容予同样附在姜妧姎耳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