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的嬷嬷看见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安和,行了个礼说,“江四夫人自己不好好绣花,还撺掇那些绣娘同她一起,郡主要好好灭灭她的威风。”
安和冷笑一声,“嬷嬷跟了我母亲那么久,就只学会靠着主人耍威风吗,今日你落人口实,大楚或太后有任何闪失都可以怪到你头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安和说完,闲庭信步的进了绣娘们所在的院子,“四夫人很是悠闲啊,你就这么办太后娘娘的差事。”
陆冉冉不卑不亢的说,“因为是太后娘娘的差事,我等才不敢怠慢,郡主来得正好,姑娘们实在疲累不堪,为了不出错,只好让他们停一停,我也正好回一趟家。”
“四夫人该不会是当真要回去告状吧?”安和脸上依旧带着笑,心里却紧张了起来。陆冉冉现在离开公主府,就绝对请不回来了。
皇上现在要依靠江家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定然会给江景珩这个面子。
自己去见了江景珩好几次,都没得到什么好脸色,现在让她回去与江景珩团聚,自己更没什么胜算了。
陆冉冉反问道,“郡主这话说的,我只是过来帮忙,怎么像是签了卖身契似的,回家都不能够了?”
“四夫人误会了,这百福图事关重大,需要你主持大局,你走了,这里不就乱套了吗,我这就去催催母亲,让她再给你们派些绣娘来,等图绣好了,自然送您回家。再说,您回去也见不到四郎,他现在忙得脚不沾地,一日三餐都是我送到衙门给他吃的。说起来,这时辰也不早了,我得给四郎送饭去了。”
安和郡主说着,带着些挑衅的意味说,“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四郎的。”
“安和郡主简直欺人太甚,把你拘在这里,自己去勾搭四爷,要是四爷真的和她……那小姐你不是要离开京城了吗?”春兰真替陆冉冉担心。
“慌什么,他定然是在司郎那里没尝到甜头才故意来刺激我的,四郎有那么多事要办,哪里有空跟她儿女情长,你想多了。”陆冉冉说着,心里却还是担忧的,江景珩干起工作来就废寝忘食,自己又不在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安和趾高气扬的出了院子,转眼就一脸沮丧,她都没勇气留下来看陆冉冉的反应,说瞎话让她觉得很掉价。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话就脱口而出了,江景珩为什么就一点儿也瞧不上自己呢。
嬷嬷将陆冉冉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永宁公主,还添油加醋的说,“公主,这个陆冉冉仗着皇上重用她夫家,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客户在公主府还一副主人家的派头,看她那样子,还想越过了你去呢。”
“那就按她的要求,再招些绣娘过来吧。”永宁公主神色淡淡,没有半点生气。
“公主,您可是皇亲国戚,怎么能叫她拿捏了。”嬷嬷一脸的不甘心。
“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把安和叫来,我有事跟她说。”永宁公主吩咐完,就把身边的人都打发了。这才将事先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来,放在了点心碟子最上面。
“母亲,你找我有事?”安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永宁公主抬眸,打趣道,“怎么像个斗败的公鸡一样,我的女儿不是一向越挫越勇吗。”
“那个江景珩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女儿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让她正眼瞧我一下。”安和情窦初开,第一次那么热烈的爱一个人,就狠狠的碰壁了,叫她如何不难过。
“江景恒才华横溢,自然是有些傲骨在身上的,或许是你这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入不了他的眼呢。”永宁公主说着,就拿了最上头那块点心,递给安和。
“我不想吃。”安和别过了头。
永宁公主一脸神秘的说,“乖乖吃了它,母亲教你一个拿下江景珩的法子。”
“我才不要用你们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呢,这样胜之不武。”安和太了解她的母亲了。
“这回的法子保证干干净净。”永宁公主说着不由分说的把糕点递到了安和嘴里。
安和郡主来了兴致,不顾形象的吞了那块糕点问道,“什么法子?”
“这京城的贵女个个都是走的大家闺秀路线,这般样子大家都看腻了,你自幼学武,如今真是你皇帝舅舅用人之际,我替他给你讨了份差事,你去礼部帮忙吧。”
永乐公主话刚说完,安和郡主眼睛都亮了,“母亲,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这样我就可以明天名正言顺的出现在江景珩面前了。”
“不止如此,你还能让他知道我们安和可不是绣花枕头。”看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永宁公主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谢谢母亲,母亲对我实在太好了。”安和郡主重新燃起来斗志,这一回,她要做真实的自己,让江景珩发现自己的好。
礼部外,江景睿提着吃食跟门房理论,“你就让我进去一下,我真的是你们尚书大人的哥哥。”
“你要编也编一个没那么大名气的呗,我们尚书大人的哥哥一个翰林院学士,一个大理寺少卿,谁人不知,都说了,我们大人不见客。”门房嫌弃的看着江景睿,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跟他家上属大人攀亲戚。
“我真的是江景珩的哥哥。”江景睿耐着性子解释。
“走开走开,别妨碍我们干活。”门房不由分说就把人推开了。
推搡间,正巧平安从里面出来,见了江景睿,他疑惑的问,“三爷,您怎么来了。”
“平安,我来看看你们四爷,可是门房死活不让我进去。”江景睿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说。
“这是我们大人的三哥,我带他进去吧。”平安跟门房交代了几句,就说,“三爷,您这边请。”
门房一头雾水,这怎么还真是尚书大人的哥哥,看着这气质不像啊。
平安也觉得奇怪,三爷怎么突然来访,难道是替谁求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