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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悦不死心,直觉告诉她,这里一定有重要的秘密,在等着她去揭开。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抬腿到床上,轻轻拉起被子,朝着床铺里面去看,却听见哗啦一声响,床尾一角露出一包东西。

果然不出所料!

宋时悦心中一喜,连忙小心地挪腿过去,靠近墙边,伸手扯过一个粉色丝绸做的包裹,仔细查看。

只见里面放着一堆的东西,奇形怪状,形式各异,有木头做的短棍,中间系着大红的绸带,还有一个铃铛一样的东西,一头拴着细线。

这里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宋时悦将东西推到一边,继续翻找。

一个香包样式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宋时悦伸手拿过来仔细查看,前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交颈依偎,除了绣工比较精致,没什么特别之处。

反过来一看,上面用丝线赫然绣着两道人影,紧密相贴,四肢纠缠,姿势怪异。

心头蓦然一跳,宋时悦猛然想起那天在巷子里,他们说的那枚欢喜钱。

那交织的人影像是不惧怕别人的注视,宋时悦却尴尬地别过眼,刻意不去看他们。

香包里也有东西,叮叮当当,东西还不少,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七七八八,有玉器,有铃铛,果然还有一张纸。

看来,这个宝莲还真是会藏东西,谁能想到来这里收查信件呢?

除了她宋时悦。

她激动地掏出那张纸,急切地打开,睁大了眼睛准备去瞧,却又被震惊到了。

这上面画的,比那香包上绣的两道人影还要大胆、赤裸、令人羞耻,上面不仅有男女纠缠的人影,竟然还有女子相互......。

宋时悦头脑翁的一下蒙掉了,脸上不自觉发烫,心也跟着咚咚狂跳。

她慌张地看了一眼门口,做贼似的连忙把纸张折起来,塞进香包里,顺手把倒出来的物件也放进去。

可是,那些玉做的东西,跟上面画的,某些部位,实在相似,逼真,让人莫名脸红心跳。

手忙脚乱将东西装回去,小心放回原处,将被子复原,宋时悦从宝莲床上下来,还不忘了将粉红围帐拉下来。

转身往回走,脚下踩到一团柔软的东西。

宋时悦停下脚步一看,是一只绣鞋,上面沾了宋时悦的脚印。

她弯下腰捡起绣鞋,轻轻拍掉自己踩上的痕迹,准备将它放回原处。

可刚一放手,又掂了回来。

这一定不是宝莲的鞋子,宋时悦十分确定。

那次宝莲向她挑衅,用脚狠踩宋时悦的手指,那时她还惊叹,宝莲一只小脚竟这么有力气。

这只鞋......,比寻常女子的要大一些。

宋时悦伸出手指,丈量了一下鞋底的长度,在脑海中苦苦回忆。

那一次,她出了房门,就看见一个身影从苏牧青窗台下跑了,当初她还追出去,却没有追上。

砰砰砰!砰砰砰!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叫喊声,宋时悦的心猛地一跳。

她连忙把鞋子放回去,顺便往床底下踢了踢。

强压着心里的紧张,再次环顾屋内,确保自己把一切恢复原样后,才悄悄掩了房门跑去开门。

“大白天的你锁着门做什么?”

宝莲一见宋时悦,心里就没好气,她不客气地训斥,同时狐疑地瞪着宋时悦,脸上有几分不耐烦。

宋时悦学着昨晚宝莲的样子,抱臂堵着门口,不客气地反击。

“张婶说让我看好院子,别让谁家的疯狗跑过来狂咬狂叫。”

说完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先走回院子,坐在树底下悠闲地晒太阳。

宝莲气呼呼地跟着走进来,进了远门直冲自己房间,走到房门口突然顿住脚步,看着门锁眼神一动。

宋时悦假装悠闲,暗地里却在观察着宝莲,见她突然在门口停下,心不禁一提,难道刚才留下来了什么把柄?

果然宝莲扭过头来,猛地转身朝着宋时悦,狠狠一瞪。

“你骂谁是狗呢?”

“谁叫的响亮,谁就是呗。”

宋时悦起身,掸了掸裙摆上的清灰,转身回房,一副不想跟她逞口舌之快的样子。

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愿不会被她看出什么端倪。

“你!......”

宝莲吃了哑巴亏,正想追上去反击,却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又转过去回屋了。

宋时悦快步来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隙,躲在暗处等着宝莲出来。

宝莲进屋之后,迅速关上房门,径直走向床榻。

她警惕地看了看窗口,才上去,将那粉色的包裹打开,一一检查之后,才归拢到一处。

看着香包上的小像和一件件精雕细琢的器具,宝莲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今日宴席上,苏牧青一身窄袖华服,青丝玉带束腰,悬着一块青玉佩,在一众公子少爷中,显得挺拔俊朗,矜贵不羁。

脸上蒙着的轻纱,又让他多了几分破碎感和无助,更加惹人怜惜。

自己的风情妩媚,柔情软语,就该在这样的男子身下绽放。

而不是在这些没有人气的冰冷的物件上战栗,更不该在宝月那造作扭曲的抚弄下呢喃。

越得不到越想要,宝莲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她厌恶地看着一堆死板的物件,三两下将包裹系起来。

抱着包裹下了床,伸手从床底下掏出一根细丝线,丝线的另一头拴着一个竹筐。

她把东西放到竹筐里,狠狠一脚,将竹筐踢到床底下。

再也不想跟这些冰冷无情的死物纠缠了。

她更想要的,是苏牧青带着温度的手掌触摸她,安抚她,用那清冷的嗓音喊她的名字,哪怕一次也行。

可这一切,不过是个痴念,本来她觉得只要多给自己一点点时间,她是可以的。

可自从那个贱女人来了之后,她连苏牧青身边都难以接近了。

宝莲失落地起身,又看见床底露出一只绣鞋,是宝月遗忘在这里的。

带着同样的厌恶,她恶狠狠地把鞋踢到床底深处。

要不是她的哄诱,自己又怎么会变得这么痴缠堕落?

将所有东西都藏好之后,宝莲又快速走出房门,转身将房门上了锁,却又不急着离开。

她在廊檐下站定,站在门前看向宋时悦的房间,眼神逐渐变得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