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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队增援到了,他们需要山上火势的具体情况进行安排部署,梁同志,辛苦你下山一趟,这里你跟其他同志做好交接,我送你下去。”

梁安国……最后一句话听得他背脊发麻。

“好,”没有多问,转身找到二队增援的队长,将现场交给他,并且叮嘱他照顾好屠姗。

二队队长严肃点头,接下任务。

梁安国被屠姗用藤蔓送到黄虎跟前时,昏暗的光线下,两人面对面,都很淡定。

“走吧,跟我说说情况。”

黄虎点头,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语速极快的都说了一遍。

梁安国知道大概后,直奔领导层。

领导们看到梁安国神情愣怔,难道是他们心有灵犀,他们需要知道山上的情况时,他感应到了提前下山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回来得这么及时。

葛波是不是早就知道?要不然怎么会说让等十分钟。

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只在各自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时候没有人提出质疑。

梁安国职位不低,在场的只有他直属领导高于他,见到这么多人,神色很平静。

“领导好,各位好,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说说山上的情况。”

都是干实事的人,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何况还是在这样急切的情况下。

梁安国言简意赅,挑重点说,对于屠姗在事件里的贡献,和屠姗特别的能力,他没有隐瞒,毕竟瞒不住。

人群惊诧,所以他才回来得这么快?

但还是不敢相信,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事。

“涂三妹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梁安国转头,对这个陌生男人露出了疑惑。

葛波忙介绍:“他是何家欢同志,州城北区刑警队大队长,涂三妹的领导。”

梁安国神情瞬间变得敬重,能培养出涂同志那样大公无私,能力出众的人,本身必定也是德才兼备的人。

敬了一礼才道:“涂同志情况不太好。”

何家欢脸色一变,眉头死死的皱着。

梁安国看他担心急切,赶紧补充:“我说的是她的体能损耗太多,但她一直强撑,吃过东西后会恢复一些。

但我们看得出,那些东西对她的作用不大。

只是她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她具体情况。

在山上的五十多个小时,她没歇过一分一秒,做的都是最累的事,即便她拥有特殊能力,应该也扛不住。

所以,我猜她肯定不太好,只是她表现得太好了,我也说不准她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屠姗表露出来的能力,他们闻所未闻,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也不知道她还能造出多少奇迹,只能从她比开始迟缓的动作看出,她的体能消耗很大。

何家欢深吸一口气,臭丫头臭丫头,他就知道她要搞事。

她是鲁智深吗,倒拔垂杨柳?

一个人拖着上千人在林子里开火车,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这些篓子他要怎么补?

现在还以一人之力,硬抗山火,她怎么不上天?

揉了揉发疼的眉心:“烦请同志帮忙带句话,告诉涂三妹,她要是敢死了,她的那些勋功章,奖状,转正证书,我全给她撤销,给她准备好的制服,特制鞋子所有的一切都会收回。”

梁安国???

“好。”

增援有上万人,经过商讨,分成四队,从不同方向共同开辟隔火带。

每一队分成两小队,一队伐树,一队除草,不能所有树都指望屠姗,哪怕他们速度慢,能砍倒一棵是一棵。

人还是需要屠姗帮忙拉上去,要不然凭借他们速度,天都亮都到不了。

增援队伍被提醒过,知道上山的方式很特别,领导让他们别大惊小怪,但他们还是惊得闭不上嘴。

好在心理素质也过关,没有大喊大叫。

直到面对冲天火光,一个个的才调整好心态。

梁安国年纪不小了,四十来岁,冲在第一线这么长时间,身体吃不消,但还是拒绝了休息的提议,带着给屠姗开的小灶上山了。

屠姗得到了梁安国的传话,嘴角抽了抽,老何好恶毒。

又是一个天明,天阴沉沉的格外闷热。

大山里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只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高温迅速蒸发身体里的水份,每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很快又被烤干,不停有人倒下。

有的是累的,有的是被热的,有的是被伤的。

屠姗用藤蔓将伤员成批成批的送下山,山下瞬间忙碌起来。

有民众自发组织来帮忙,救治伤员,煮吃食,提供各种工具,包揽所有后勤工作。

还有捐钱捐物资的,不断有东西送来,不论多少好坏,都是一片心意。

也有年轻力壮的汉子自发组织进山到前线帮忙,被拒绝了,山里太危险,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不好管理,一旦出事后果很严重。

民众们无可奈何,山太深,他们自己找不到地方,只能在山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被抓走用来威胁村民的人质已经被救回,人质们知道大火烧山,他们的家人都被逼着进山了,全都跑来求救。

这事是双桥市的相关部门管,葛波没参与。

虽然案子因他而起,但现在已经不是他的案子了。

如今只剩最后一处火源,众志成城下,相信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晌午,葛波安排再次送饭送水,有屠姗在,这些事情变得简单起来,也让救援工作更加迅速顺利。

“糟糕,起风了。”

闷热的天气,突然迎来一阵凉风,本该是让人欢喜的事,但所有人都变了脸。

“看天气,雨一时半会下不来,风一旦变大,救援工作将会寸步难行,而且山里的同志也会很危险。”

“终止救援吗?雨肯定是会下的,或许会多等等,但风很快就起来了,我们的人必须撤离。”

“让它烧,只要雨来,肯定能浇灭,大不了多损失一些山林。”

“不行,不能让它烧,刮的是西南风,东北方向是城镇,人口密集。

如果风力太猛,肯定会影响城镇,这个险我们不能冒。”

“但要是不撤回来,山里的同志必定牺牲,这个险,你能冒?”

“……总之不能撤,再想想其他法子,或许不会起大风,或许雨来得很快。”

“或许什么或许?那是命,是我们同志的命,这是能假设的事吗?”

一群人吵得不可开交。

葛波也两天两夜没休息了,一直在安排救援工作,他要做的是必须保证屠姗的供给,交给别人不放心。

本就黑的脸,因为憔悴更加黑沉,双眼布满血丝,掌心都掐烂了,看着随风摇摆的树梢,这风小不,八九月的风从来没有小的。

但雨却不一定会来,很多时候,都只是吹风不下雨,大风将乌云吹散,重新露出太阳。

撤吗?撤的话城镇会受到威胁。

不撤,他们的队员同志九死一生,而且也不一定能护得住城镇。

这是一个权衡利弊的选择,但身在这个位置,肩负这样的职责,没有人会选择损失最少的做法,他们一向奉行,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绝对不放弃任何一个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