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快来。”
屠姗动作一顿,手一滑,肩膀上扛着的五个人咕噜噜滚到地上。
五个人抱一团,摔得七晕八素,莫名的还有点委屈,摔他们干嘛?
“怎么了?”
黄虎田恒也一脸茫然:“三姐,又发现人了?”
屠姗摆手:“有人叫我,你们就在这里别乱跑,我很快回来。”
“啊?”
不等人反应,屠姗就没了踪迹,一群人面面相觑。
“你听到了吗?”
皆是摇头。
三公里外的小山坳里,五人小队伤残四人,只有一人在坚强硬抗。
“有用吗?”断了腿的汉子咬紧后牙槽问,他问喊三姐快来有用吗,就跟求神拜佛一样,真的有用吗。
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连这样的话也信。
唯一还能坚强直立行走的汉子淌着汗摇头:“不知道,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你们都在这里藏好,我出去把人引开。”
“不行,你出去就是送死。”断腿汉子死死拉着不放开。
他们五人按照屠姗提供的方位往前走,心里是没有抱期待的,所以走的过程中,不自觉就带上了自己的认知,最终偏离航道。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发现了一些很明显的人为痕迹,认定这个方向藏了人。
几人激动又兴奋,却没注意到,会留下这么多的痕迹,人数肯定不少。
这群人屠姗知道,六人小队,她担心其他人掌控不了,所以特地给自己留的,哪里知道会阴差阳错的给遇上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双方只是一个照面,就拔了枪。
对方都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当他们这边的人还在考虑如何劝降时,对方已经下死手。
枪声一响,他们这边就倒下两个,一个打中手臂,倒是不致命,却失去了战斗力,一个打中肚子,不知伤情,但绝对不轻,慌乱中止了血,人晕了。
之后的战斗倒是谁也没留手,只是一开始他们就被强占先机,后面便节节败退,一路逃到这里,剩一个能顶事的。
追击的脚步声迅速靠近,清醒的两人都有些慌。
“他们就交给你了,我出去把人引开,你别出声,等待救援。”范全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王可义气得捶地,却又无可奈何。
范全掩盖掉他们去山坳里走过的痕迹,躲在树后,看到敌人出现,偷摸打了一枪,打中一人的腿。
匪徒大怒,朝他追过来。
范全扭头就跑,只是他身上也有伤,跑不快,子弹擦着身体飞过,留下一道道血痕和火辣辣的疼。
“噗呲,”子弹穿透了小腿。
范全扑倒在地,赤红着眼回头,对上匪徒凶恶的笑脸,和冰冷的枪口,又急又气,却连举枪的力气都没有。
悲愤大喊:“三姐,你还没到吗?”
“到了。”娇小的身体,如同一座山挡在范全跟前,安全感十足。
翠绿的藤鞭如同游蛇抽飞子弹,一米五的人,拥有两米八的气场。
“动我州城三姐的人,活腻了?”
屠姗出现得很突然,突然到匪徒以为眼花了。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你才活腻了。”
子弹被抽飞,男人没多想,只当是巧合。
屠姗的挑衅让他很不高兴,脸色阴沉凶狠,跟要吃人一样,接连朝着屠姗开了两枪。
屠姗瞪大眼睛,觉得这人不讲武德,说开枪就开枪。
拽起范全麻溜躲过。
匪徒眼睛瞪得比屠姗大,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呢?
他就不信邪了,扣着枪一顿狂扫。
屠姗继续拽着范全躲,好几次范全都看到子弹从他眼皮子底下擦着过,都能感受到摩擦产生的热度。
开始他也以为是巧合,但几次三翻都躲过了子弹,他不会再天真的以为是巧合。
只是,这真的是人类能有的速度吗?
范全在队里,也算是精英,能力毋庸置疑,每次大比,都能拿到前三。
一直他都挺自豪的,但见识过屠姗的能力之后,莫名觉得自己鼠目寸光,所有的骄傲自得都碎成了渣。
“该你州城三姐了,孙砸,接好了。”
范全震惊的功夫,被屠姗放到了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树顶上,他都没发现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等回神,已经趴好了,离地面十多米的高度,吓得他赶紧抱紧树杈,看着属下挥舞藤鞭的屠姗。
一手鞭子,挥得虎虎生风,对方六人,两人有枪,一匣子子弹打完了,也没挨着屠姗一点。
反过来屠姗一根鞭,把六人抽得抱头鼠窜。
从耍狠威胁,到破口大骂,再到跪地求饶,到最后生死不知,全程毫无悬念,看得范全目瞪口呆。
“死了?”
屠姗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没呢,得留着审问,不能死。”
长鞭一甩,范全就被卷了下来。
落地的功夫,范全还在想,鞭子这么长的吗?
“就你一个人?”
范全回神:“不,还有四个队友,三姐,他们都受了重伤,必须马上救治。”
“你指路。”屠姗把六个匪徒绑一起扛上,又单手拎上范全。
范全震惊了一秒,又淡定了,好像再离谱的事,遇上屠姗,都会变得稀松平常。
“这边。”
到了山坳,范全离开时还清醒着的队友,这会也晕了。
屠姗简单检查了一下,都伤得很重,但她治不了。
范全很着急:“三姐,我能在这里照看,能不能麻烦你帮忙去叫增援?”
屠姗看准几根杂树树干,徒手折断,又消失了一分钟,拖回一大捆藤蔓,着手做担架。
“等增援过来,黄花菜都凉了,放心,有三姐在妥妥的,你要是累了就睡会。”
范全对上屠姗沉稳的面容,心里也跟着平静下来。
“三姐是想做什么?我能帮忙吗?”
屠姗没抬头:“做个拉的担架,不用帮忙,很快就好。”
确实很快,不过十分钟,修长的担架完成,屠姗把五人并排放在上面,还贴心的用了些柔软的茅草垫着,免得颠簸硌得难受,还用藤蔓固定了手脚和身体,免得半道被颠了下去。
五人中唯一清醒的范全吞吞口水,总觉得心里慌慌:“三姐,我也帮忙拉吧,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屠姗看他一眼:“这才哪到哪啊,躺好了,我们先去和其他人汇合,再送你们出去,很快的。”
范全不知道有多快,但在密林里,拖了五个,扛着六个,再快也不会多快。
但他低估了屠姗的能力。
当启动的瞬间,他感受到了凉风刮在脸上的刺疼,头顶的树冠极速后退,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倒也不颠,还感觉特别丝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舒服了,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屠姗抽空看了一眼,好嘛,最后一个也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