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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叔又变帅啦,就是头发记得染一染哦!”

“叔这么大岁数早不在乎这个了,倒是神谕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叔叔。”

李神谕在母亲的带领下和宾客们打招呼。

她倒是大大方方的,跟叔叔阿姨们聊的很开心。

李家夫妻两个平常不太参加商业应酬这种东西。

但应酬这东西是不能永远不参加的。

倒不如趁着女儿生日这种不太严肃的场合,请这个小圈子里的人来聚一聚。

而江旧岁显然就是这一波商业小圈子里的领头羊。

站队这种东西自古有之,但凡有抱团取暖的空间,这种事情就是避免不了的。

“这是你江伯伯,你第一次见。”

“江伯伯好!”李神谕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江旧岁也对着小寿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小侄女生日快乐。”

“谢谢江伯伯!”

李神谕是个落落大方的性格,但不知怎么的。

她面对江伯伯总有些莫名的压力,甚至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神。

搁普通小女孩这会肯定在脑海中联想出“不怒自威”、“气场强大”等形容词。

可李神谕抽象的脑袋瓜里冒出的第一个形容词是

“连环案凶手!”

多像啊!

电影里的凶手都是文质彬彬戴眼镜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神谕把目光右移,跟随着母亲的介绍向江旧岁旁边的人打招呼。

李神谕的视线扫到旁边男人的脸上。

不看不要紧,一看面色顿时就变了。

怎么又是金丝眼镜?

“这位是江伯伯的儿子,你应该叫江欣哥。”

“江欣哥...堂哥?”

从胡思乱想里走出来后的李神谕,忽然看清了面前这人的脸。

有点眼熟。

这不堂哥吗?

李神谕那晚演戏的时候堂哥在场,甚至还被气势汹汹的李神谕怒斥

原来他不是小变态杀人魔。

李神谕的妈妈听到堂哥这个称呼一愣,这是从哪里论关系论到的堂哥?

她又稍稍打量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氛围,然后小声问道:

“神谕你们以前见过?”

“苏阿姨,我们是见过的。”

裴安宁率先走出来,用身体隔绝了苏晟的视线,避免她看到江欣那张紧绷的臭脸:

“神谕妹妹,又见面啦。”

“堂嫂好!哪天回去后你们没吵架吧?”

李神谕看到裴安宁就烦。

勾引江流的坏女人。

“好着呢,都是误会而已。”

苏晟听着女儿的奇怪发言,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几年不上网的人,有点跟不上版本更新了。

她想问清楚,却又碍于江旧岁在旁边的缘故,终究是把话压了下来。

“神谕,叔叔阿姨们都打过招呼了,你稍微休息一会就要去台上切蛋糕。”

“知道了,妈妈,我和堂嫂聊聊天。”

李神谕冲着妈妈古灵精怪的笑容。

苏晟只能无奈离开。

裴安宁见状,知道小姑娘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于是像好闺蜜一样跨起了胳膊找到无人的座椅。

她已经猜到了李神谕要找自己为什么。

“是不是想问我,江流为什么没来?”

“对呀。”

裴安宁目视着江家父子的背影,犹豫着要怎么解释一下。

她这会倒是没想使什么计谋。

送邀请函的时候,倒确实想使使离间计来着。

可李神谕开口问了,就说明人家小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了。

裴安宁也不屑于再做无用功。

这只会让江流越来越反感罢了。

她这会犹豫的是,要如何解释江流和在场两个人的关系。

既然李神谕邀请了,正常情况下江流不可能不来。

可现在还没到场的原因,只能是和不愿意直面江旧岁有关系。

可如果从这个角度解释老江家那一摊子烂事,那实在是太长了。

哪怕长话短说,估计也是个大工程。

“我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说,总之他可能是担心破坏生日宴的氛围。”

裴安宁这个解释,倒也是根据自己的了解做出了客观的推测。

至于李神谕能不能懂,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看李神谕的表情,她显然懂了。

甚至还露出早有预料、原来如此的表情。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江流以前跟你说过?”

“我用眼睛看都看出来啦!你老公肯定恨死江流,更别说你公公!”

???

饶是裴安宁一副雍容的大家闺秀气质,也仍然被这副言论震惊的不轻。

你是怎么联想到这里的?

李神谕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虽说那天自己是按照剧本表演。

但坏女人确实叫江流堂弟。

所以她早就怀疑,江流当初所说的“我有个朋友”就是自己!

“哼哼,江流肯定是担心见面以后,无能丈夫的有钱老爹会借机发挥,搞得宴会办不下去!

由此得出结论,江流是担心和堂哥的爸爸见面。”

裴安宁原本想从头纠正的,可被这么一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改正比较好。

因为李神谕的结论是对的。

江流大概是害怕和江旧岁见面的。

可这思维天马行空的小姑娘,是怎么通过错误的推导过程来得出正确结论的?

...

“江欣,说过多少次,在什么场合就该表现什么样的情绪。”

“爸,可是她...”

“我在问你问题。”

“这是第四十七次。”

江欣无奈的低下头,面对父亲他毫无还手之力。

最重要的是,刚刚旁听几人对话的江旧岁,仿佛对小辈之间的尴尬氛围半点不好奇。

他只管训儿子。

可江欣还是想解释一下:

“爸,是因为安宁的事起了误会。”

其实江欣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鼓起勇气和父亲说:能不能不要让裴安宁和江流走的太近。

他实在是没脸面对这个事情。

“没脸见人了就沉不住气?哪你坏规矩买凶杀人的时候,怎么在我面前装的气定神闲?”

“我...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我没想到他没死。”

江欣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他父亲也从未就这件事问过他。

“你要庆幸他没死。”江旧岁的脸上依然荣辱不惊,甚至跟随着场上的纯音乐轻轻晃动脑袋。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江欣如坠冰窟。

“是不是到现在还觉得你行为很高明?找到一个走投无路的逃犯,许诺给他家人一大笔钱,再从狐朋狗友的改装厂里,找辆从外地拖来的拼装报废车。”

说到这里江旧岁冷哼一声:

“没想到出去留学一圈回来,正事不见得有何长进,这种低劣的手段一学一个准,江新年二十年前就不玩这种把戏了。”

“爸...可是我在帮你。”

江欣一生都在寻求父亲的认可,可是换来的只有轻蔑和嘲笑。

无论多大,他都无法真正在父亲面前挺起脊椎。

永远都像个玩把戏的小孩。

“想帮我就在正经生意上扛起事来,什么年代了还想走歪门邪道?”

这对父子两个或许过去一个月,都不曾说过这么多话。

可能是关于江流的事情过于严重,他必须得出面敲打一下。

“江欣,这种事情不允许出现第二次,不止是我不允许。还有裴安宁的事你不要多管,如果不是你坏了规矩,老爷子也不会忽然把视线放在江流身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旧岁甚至转过头对上了儿子的眼睛。

深刻的眼眸在此刻像是两道锐利的剑:

“废物可以教,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给小辈的试错成本,但你告诉我人渣要怎么教?”

江欣如遭雷击。

愣在原地怔怔着说不出话。

江旧岁却没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江流怎么还没来?”

“怕是不敢来见你。”

“江新年就在门口,说明他儿子肯定会来。”

“三叔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离一公里外我都能听到他那破车的死动静。”

说实话,这话有点俏皮了。

甚至把江欣惊讶到抬起头。

在他面前,父亲向来是个极为严厉、刻板的形象。

他从未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爸,我去见见三叔?”

“还嫌自己添的麻烦不够多!知不知道他手里有你买凶杀人的证据?”

“爸,我保证这事绝对没有证据。”

江欣在慌乱中解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为什么儿子出了车祸,江新年还没来找我拼命?”

江旧岁平静的眼眸里终究还是泛起了一丝阴沉。

没人比他更了解江新年。

他当初动过找江流谈谈的想法,甚至把车停在了江流高中学校的门口。

但那天他没有见,许是不知道见面该说些什么,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可离奇的事来了。

当天晚上他起夜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院子里搬动重物。

打开灯后,他发现江新年哪个老登,竟然背着个煤气罐站在窗外。

“下次再靠近我儿子一公里,煤气罐就扔你被窝里。”

要知道江家的位置可是在临近郊区的半山腰啊!

鬼知道这流氓是怎么拎着他那个b煤气罐进来的。

所以按照以往的逻辑,但凡江流身上出现了事,江新年绝对下意识往他身上赖。

江流感冒了,江新年都得给他打电话。

质疑是不是他给下毒药了。

难道江新年改邪归正,发誓以后再也不背煤气罐了?

这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江新年这老阴货在憋大招。

“江欣,我对你很失望。”

“爸,我...”

“成为男人的第一课,就是自己办错了事别解释,去面对,无论多大的后果。”

“爸,我和堂弟接触过,他挺好说话的。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从他手里把证据要出来。”

江欣再也顶不住老爸的压力,习惯性的低头之后。

快步离开去往大门口。

他不敢面对三叔,还不敢面对江流吗?

看他上次怕女朋友的样子,估计也就是个普通学生而已。

实在不行吓唬吓唬他?

在江欣看不到的背后。

江旧岁仿佛能透过后背看穿儿子的真实想法。

那一刻他跟随音乐缓缓靠在椅背上。

眼睛里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