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典籍之中,竟记录着一种能够跨越时空、穿梭异世的奇妙法门。只是此道,需集齐九十九位处于混元境渡劫期后期强者的元神,还得动用数十枚神格方能推动前行。”
“可一旦那些元神与怨念之力相互交融,便会永远失去进入幽冥地府、参与轮回转世的机会。而那个妄图主导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更是要替这些元神的主人背负起所有的因果孽债。”
郑晚缓缓道出自己翻译所得之事,众人听闻,无不是满脸的惊诧与狐疑——
其中,瘫倒在地的容丝最为失态,她眼神惶恐,匆匆低首审视自己的双手。那双手,看似柔弱无骨、洁白如玉,恰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然而又有谁能猜到,在这绝美表象之下,竟潜藏着夺走四五十条鲜活生命的罪恶?
容丝的身躯微微颤栗着,她心底明白母亲容红鸢的所作所为,却未曾料到自己竟会被卷入这般可怖之事的旋涡当中。
她的脑海里,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如同潮水般不断翻涌,隐约间,似有阵阵凄厉的惨叫与哀婉的求饶声在耳畔萦绕不去。
但她的记忆却仿若被一层浓厚的迷雾紧紧裹缠,只留下无尽的惶恐与深切的悔恨在心底肆意蔓延。
难道,一切都已经开始了吗?那些沉重的因果孽债,那些如噩梦般的折磨,已然在侵蚀她的理智与清醒了吗?
苏陌茴敏锐地捕捉到了容丝的异样,回想起在制作傀儡分身时那两成意识的转移,致使容红鸢已然濒临疯狂的边缘,她绝不能让容丝这一关键人物也陷入疯癫的境地。
念及此处,她重拾自己擅长之事,取出数枚丹药喂入容丝口中,而后轻柔地将手搭在容丝的肩头,一边悉心为其疗伤,一边轻声说道:“若你并非出于本心去做这些事情,我们定会彻查清楚。”
言罢,她的目光投向正被人抬往禁地深处的容红鸢,“自然,任何一个作恶之人都休想逃脱制裁。”
话音刚落,容丝心中的恐惧便仿若消散了些许。她凝视着苏陌茴的面容,良久,终于“哇——”地一声放声大哭,紧紧抱住苏陌茴。
抽抽噎噎长达一炷香的工夫,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对方,打着哭嗝儿说道:“我...嗝儿....我知道你是谁,你随....嗝儿,你随我来。”
此刻,莫鹤川已妥善安置好容红鸢之事,与喻文锦一同离开这禁地,筹备着即将到来的大会。
而郑晚,则在不远处忙碌不停,正和一众负责清扫的人员一同收拾着禁地中那一片狼藉。
容丝服下丹药后,体力稍有恢复,她手扶着墙壁缓缓起身,领着苏陌茴朝着禁地深处行去。
苏陌茴跟在容丝身后,心中满是疑惑与期待。禁地深处愈发阴森,光线也越发昏暗,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
不知走了有多久,只抬起头时能看见头顶上有着钟乳石倒悬,尖锥形的石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似随时可能坠落。
两侧的石壁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潮霉的气味,偶尔有几滴水珠落下,在地面的水洼中溅起轻微的涟漪,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这死寂之地的微弱心跳。
苏陌茴暗自思忖,这禁地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那些被禁锢于此地的神明和神兽又在哪里?还有那些分身,会不会早已经被光明教会的人用怨念之力污染过了?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着苏陌茴的心头,可瞧着这一路上容丝抹着眼泪儿,一言不发,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为何要带她来此,难道真的能凭借容丝知晓的线索解开当前的困局吗?
容丝带着苏陌茴在错综复杂的通道中穿梭,七拐八拐后,终于来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前。石门上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隐隐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些符文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幽暗中扭曲蠕动,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故事。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石门上的一处凹槽,注入一丝灵力。
随着一阵沉闷的机关转动声响起,她的内心也随之忐忑不安,“我来过这里三次,但只研究出了一点东西。”
她说着,又抬起头对着苏陌茴笑了笑:“但是我在这里面见到过幽冥殿主的画像,你与她,很像...”
“咔哒——”
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一间密室,密室四周摆放着各种散发着幽光的宝物和一些古老的典籍。
密室的穹顶极高,几盏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磷火灯摇曳着,将室内的一切都映照得影影绰绰。角落里,蜘蛛网密布,一些早已死去的飞虫被蛛丝缠绕,成为了蜘蛛弃之不顾的猎物。
容丝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努力装作镇定,不去理会苏陌茴那带着审视与探究的目光。她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径直朝着密室角落的暗格走去。
站定在暗格前,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掌心之中灵力涌动,随着光芒闪烁,暗格的禁制缓缓解除。容丝伸出手,从里面取出一本布满岁月痕迹的古朴手记,以及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母亲似乎一直在寻觅它,却未曾料到被我率先找到了。这上面的诸多内容我都难以理解,可冥冥之中,我总觉得它与我们当下所深陷的困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记递向苏陌茴,她的眼神中交织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侥幸。在她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呐喊,期望这本手记能成为那把解开她身上罪孽枷锁的钥匙,为她铺就一条救赎之路。
她微微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补充道:“而且,这里面还记载着有关幽冥殿主的事情。我不过才刚刚开始探究,就……就发生了如今这般可怕的变故……”
苏陌茴接过手记就翻看了起来,那手记的纸张已然泛黄,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上面的字迹也因岁月的侵蚀而有些模糊不清。她全神贯注地辨认着,发现其中不乏关于跨越时空和某些仪式的详细记载。
然而,就在她仔细研读之时,一个惊人的发现,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