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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狐疑开口:“忠国公的来信?”

康宁帝点点头,示意她看。

谢晏依言展开信件,信上所言大概就是:霍清封已助南宫紫宁稳定王室内部,南宫紫宁已被确定为扶丘王室的继承人。

女子为王室继承人,自然有许多臣子不服,特别是此前落败的左丘王的部下。一经起哄,王朝还生了内乱,扶丘国君的病也越发严重了。

南宫紫宁性格专横强势,自有男儿胆量,意图以武力镇压,效果却微乎其微。幸亏有霍清封。

霍清封不愧为皇帝钦点的状元郎,见识深远又智谋双全,最终以退为进助南宫紫宁破了局。

甚至还赢得了扶丘王及大半扶丘臣民的认可,已是板上钉钉的未来扶丘王夫。

扶丘王室也表明了态度,会永远是靖朝的邦交好盟友。

“忠义侯果然智谋双全,是难得一遇的好儿郎。”谢晏感慨了句。

可又想到了因此生恨的罗竹汐,叹了叹气:“只是……本来联姻一事本该是我皇家儿女站出来的,最后却落到了忠义侯身上,唉……”

康宁帝面上也尽是惋惜之色:“是啊,没留住如此鸿儒之才,是靖朝的损失啊。”

谢晏心中疑惑:“所以父皇也留过忠义侯吗?”

似是陷入了过往沉思,康宁帝点了点头。

又深深看了眼特意来向自己请旨的皇儿,叹息着说了句:“是啊,可他有自己的坚持,便让他去了。”

之后康宁帝领着谢晏去了一处静室。

静室正中央挂着一幅男子画像。画上的男子身披甲胄,眼神犀利,一柄红缨枪在手,却散发着浑身正气,仿佛战场上力挽狂澜的战神。

若细细看去,那人也是须眉男子,五官俊朗之人,眉宇间更与霍清封有七八分相似。

而此人正是康宁帝的义兄、霍清封的生父——已故的骠骑大将军霍元湛。霍清封自小封侯,霍氏一族扶摇直上俱是因为他。

静静凝视了画像许久,康宁帝难得眼眶微红:“老哥哥,弟弟对不住你啊。”

欠这位义兄的,他只怕是还不清了。

“昭阳,见过霍将军。”

谢晏对着画像行了个大礼:“霍将军,晚辈谢晏又来看您了。”

谢晏对此间静室以及画像上的人并不陌生,从小到大,父皇总是会时不时带她前来拜祭霍大将军。

每每来,定是会在康宁帝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也只会带她一人前来。

“将信上的内容说给霍将军听。”康宁帝一直负手立于画像前凝视着画上的人。

谢晏再将信件展开,将信上 的内容一一说与画上的人听,。

最后,她由衷开口叹道:“霍将军,晚辈经常听父皇提起你,破敌千里,有勇有谋,又情深义重。若您还在,晚辈想,如今您的风采定不减当年。”

想起霍清封,她又补了句:“霍家儿郎都是极出色的。”您是,霍清封亦是。

康宁帝又与画上的人闲话起了家常:“老哥哥,昭阳也要成婚了,她相中的人是裴家的小子。就是那个曾在你手底下磨练过的裴司寂的侄儿。

说来那小子也不错,有几分老哥哥当年的风采,朕看她对昭阳也是真心的。不过量他也不敢耍心眼,否则,朕不会放过裴家。”

谢晏眸色一动,却突然从父皇的话中捕捉到了一号人物:前裴家军主将,裴云归的叔叔裴司寂。

能组建裴家军,必然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脑中一动,对于某件事心下很快便有了计较。

康宁帝:“昭阳,拜别霍将军。”

谢晏:“霍将军,今日晚辈先行别过,日后再来拜祭。”

回到御书房后,谢晏向康宁帝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父皇,您说前任裴家军主将裴将军,也是霍将军手底下出来的人吗?”

康宁帝点点头:“是啊,裴司寂也是当初瞻仰霍将军的人之一,曾入了霍家军,后来他能组建裴家军,亦受益朕的义兄啊。”

谢晏心中越发疑惑了:“那裴将军当初为何会卸了裴家军主将之职,如今是否还健在?”

想了想,康宁帝还是摇了摇头:“朕听说他已遁入空门,至于为何会卸了主将一职,朕亦不得而知。皇儿怎么想起问起此人了?”

谢晏便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父皇,若是裴将军还健在,儿臣想去拜见他,因为儿臣有事求他……”

康宁帝拧眉沉思听着谢晏的想法,并非觉得不行,毕竟未雨绸缪嘛。

只是:“当初他退的坚定,只怕皇儿是说不动他的。”

谢晏面上亦一片坚定:“只要能寻到他,儿臣自有法子。”

见她坚持,康宁帝便也应了。

出宫后,谢晏便去了裴府。

“臣妇见过长公主。”

裴母相迎谢晏进府。

“裴夫人不必多礼。”谢晏虚扶了扶裴母。

相比较起会对自家人是使手段的侄女,裴母如今再看谢晏,也多了一分慈爱。

“公主是来找云归的吧?那小子军务在身,还未回府呢。”

谢晏只说:“今日主要是来找裴大人的,不知裴大人眼下可在府中?”

裴母讶异了瞬,但也将人领到了裴父书房,恰好这时裴父在府中。

“老臣见过长公主,不知长公主寻老臣有何事?”

谢晏直接道明来意:“裴大人,今日前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人?”

“不知公主想打听谁?”

“令弟,裴司寂。”

裴父眸中闪过讶异不解:“不知公主为何寻他……”

谢晏:“未雨绸缪……”

谢晏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并非是本宫不信任裴云归,实在是怕……希望裴大人能理解。”

对于谢晏所说,裴父自然表示理解。只是,:“不是老臣有意隐瞒,实在是老臣也不知道他现今在哪里?”

当初那事过后,裴司寂便离开了京师,也说了不必家里人寻他。久而久之,裴家现今还真不知道他在何处?

否则,皇后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为防多一个说动裴司寂的筹码,谢晏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寻裴将军的事,本宫会请父皇帮忙,只是,能否请裴大人告知,裴将军当初卸下军职离开的原因。”

忆极往事说起前事,裴父只剩叹息:“他啊?不过是为一人在赎罪罢了。”

“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