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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云倾从未想过,能和萧景辰说上话,会让她激动成这个样子。

曾经在她怀里轱辘着大眼睛吐泡泡的奶娃娃,如今已经有了世家公子的气度。

她又是欣慰又是难过。

如果,她现在还是侯府夫人,那该多好。

这一刻,陶云倾忽然就有些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明明她已经爬到那个位置上,若是能踏踏实实,现在必然还在这个位置上,她便能亲自教导抚养萧景辰。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陶云倾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声音略有些沉重地说道:“公子可以唤我陶娘。”

她实在不想在儿子面前自称奴婢。

但是她不想,旁人却不许。

丫鬟一直看她不顺眼,这奴才贼眉鼠眼的,因此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在主子面前这么没规矩!”

陶云倾倏然被打,心中愤懑,掀起眼皮死死盯着丫鬟。

这两年在侯府被萧母和萧明珠磋磨得够呛,早就没了当年的棱角,眼神也不再犀利。

可以想到,这一眼,她又多挨了几巴掌。

萧景辰就在一旁看着,这次却没有出声阻止。

陶云倾不由自主看过去,眼底的委屈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她心中难受的紧。

一个是让儿子看到如此不堪的一面。

另外一个,若是儿子将来知道她的身份,怕是会为此愧疚。

陶云倾不再反抗,老老实实认错。

萧景辰的院子虽然是主院,但自从陶云倾出事之后,牌子便摘了下来,如今也只被称呼为‘主院’。

陶云倾在住院洒扫,每日能看上萧景辰一眼足矣,有时候还能说上两句话。

在东林书院的萧景年顾不上理会侯府之事,陶云倾的事情他只是转念间便同意下来。

以他对陶云倾的了解,她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萧景年的心思全部扑在功课上,他没有丘夫子那样的名师,只能利用勤奋奋力往上赶。

他要拿下半个月后的书院大考。

小考每月一次,大考三月一次,每一次的大考都是在为乡试做准备。

每次大考前十名,方才有资格参加乡试,这是东林书院的规矩。

除此之外,若真的拿下每一次大考前十名,自然而然便名声在外,会受到多方追捧。

‘才子’一名,对于一个书生而言极为重要,这是他们通向仕途的通牒之一。

至于萧景年,自然不是为了那所谓的仕途,而是为了能够压在许商序头上。

他无论如何都要技高一筹,如此才能得到陆棠的注意。

如今想想,曾经娘亲呕心沥血教导他,不就是为了让他出人头地,不是一个草包世子吗。

他却没能明白娘亲的良苦用心,被陶云倾几句话,几颗饴糖哄骗得偏了心,瞎了眼。

萧景年深夜挑灯,每日除了吃饭如厕睡觉,便是一头扎进书本中。

他并不是唯一,东林书院的门生大多数皆如此,除了那些镀金游混的,都在拼命研读。

那些有师父的门生进来就比旁人高上一截,这些人也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被人说不中用。

许商序每日攻读课业的时辰也多起来,尽管他的身体在娘亲的调理下恢复得如同正常人,可每每攻读时辰长了他便感到头晕眼花。

这日因为一篇文章遇到瓶颈,不知不觉便熬至深夜,次日到了时辰未曾上课,后被人发现在房中高热。

高热一连持续三日,这才逐渐退下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高热退了以后,又休整十余日才恢复过来。

许商序惭愧不已,“学生辜负了老师期望。”

丘夫子斜眼睨他一眼,“不晓得自己什么体格,你这身体才被你娘调理好就如此不爱惜,你辜负的不是我,而是你娘。”

许商序愈发惭愧。

师生二人难得没有斗嘴。

这之后,许商序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不敢过多攻读。

他也成了东林学院‘最守时辰’的学生。

知情的人惋惜他这副身体,而不知情的人却觉得他托大。

自以为是丘夫子的门生,便如此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人家不仅是丘夫子的得意门生,还是北辰王的长子,岂是你我能够比较的,高傲点算什么,没仰着鼻息看咱们,咱们都要感恩戴德。”

“都不是世袭罔替的,他骄傲个什么劲,若是没有个功名在身,几十年之后他算个屁。”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丘夫子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几个人扫了拿着课本坐在树荫下的萧景年,走过去,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萧世子当真刻苦,午膳后何不小憩一下修养精神。”

萧景年抬头笑笑,“没有倦意,各位若是要休息请便。”

三人露出佩服之色,佩服的不是萧景年午后不小憩,而是什么时候看到他,他什么时候都捧着书。

甚至于偶然的一次机会,他们看到萧景年在课本上的注脚,其理解和领悟能力让他们望尘莫及。

故而他们对萧景年的好感并非只因他是侯府世子。

东林学院不仅仅是会读书,还要懂得人情世故,往后的很多交情,都来源于现在的同窗情谊。

“看看萧世子,在对比一下那位王府大公子,当真是没有可比性。”

“萧世子如此努力刻苦,为人谦逊有礼,实不知差在那位哪里了。”

他们不由得为萧景年打抱不平。

萧景年书本轻晃,遂抬起头,眸色冷淡。

“闲谈莫论人非,夫子没有教导过你们吗”

萧景年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停顿下来,微微侧首看向他们。

“未见其形,莫急言其状。”

萧景年走后,三个人面面相觑,难不成这里边还有什么隐情

他们可是知道的,萧景年和许晏舟不太对付,二人见了面都是冷鼻子冷眼,甚至于在夫子和其他同窗面前公然驳斥对方。

很快大考将至,门生们再没功夫闲言碎语,真的闹到夫子那里,都要落个背后妄议的小人。

书院有专门的考场,一日一夜的考试对于门生们算不得什么考验,毕竟真正的科举时,那可是此时的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