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无条件的信任他。
他只会做出对她好的事情。
至于内心深处的那份不安……郁晚璃想,可能是自己太杞人忧天了。
许可薇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呢。
整个许家,也都不必放在眼里。
窝在年彦臣的怀里,郁晚璃睡得很安心。
直到,一阵敲门声将郁晚璃从睡梦中唤醒。
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
窗户透进来光线,但不太明亮。
天亮了?
几点了?
“你继续睡。”头顶,传来年彦臣的声音,“我去开门。”
他翻身下床,还不忘将被子替她盖好。
郁晚璃睡在枕头上,打了个哈欠,瞌睡还有些没醒,脑子昏昏沉沉的。
她无聊的看着年彦臣的身影。
年彦臣打开主卧的门,声音压得很低。
郁晚璃只能隐约听见几个字词。
“什么事。”他问。
“年先生,”管家脸色有些惊慌,“今天一早精神病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说……”
“说什么?”
“许可薇她割腕自尽了,”管家紧张的回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割的,早上去给她送饭的时候,工作人员才发现敲门的时候,她没动静没反应,于是破门而入,就看见……就……她倒在血泊里。”
年彦臣脸色平静:“还有气息么?”
“不确定。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能不能救回来,那就要看天意和运气了。”
晚上割腕,早上才发现。
基本上九死一生。
年彦臣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死了再来告诉我。没死,治好了再关进精神病院里。”
他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许可薇的命运。
“啊?”管家一愣,“就,就这样?”
“不然?”
还要怎么样?
难不成,年彦臣还去医院看她?
开什么玩笑,痴人说梦。
“那个,年先生,”管家试探性的问,“要是……要是许可薇真的死了呢,没救回来呢?”
“这就是许家的事情了。”
年彦臣何错之有?
又不是他逼死许可薇的。
是许可薇自己想不开,割腕了。
全程,年彦臣对这件事都非常的淡定。
“说完了么?”年彦臣挑眉,“还有别的事情么?”
管家摇摇头:“没了,年先生,这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我觉得事关重大,于是还是决定来立即告诉您。”
“许可薇算什么重大事情。”
“……是,是,我明白了。”
年彦臣作势就要关门,但忽然又想起什么:“晚晚的燕窝炖好了吗?”
管家回答:“我去厨房看看,这是李妈负责的,应该炖好的了。”
“送来吧。”
“好的年先生。”
年彦臣毫不犹豫的关上房门,折返回到床边。
郁晚璃已经坐起身来了。
“怎么了?”她问,“我听见了几句,好像是……许可薇出事了。”
“没什么,你不用管。”
“她……”
“晚晚,”年彦臣打断她的话,“我们昨晚不是才协商好,达成一致的吗?”
郁晚璃撇撇嘴:“我就是好奇嘛,想知道许可薇到底怎么了。昨天她的家人才来过,今早她又有新消息了。”
顿了几秒,年彦臣回答:“她割腕了,正在抢救,生死不明。”
郁晚璃一惊。
什么?
这么严重?
那……那年彦臣怎么这么的从容,跟没事一样?
“她的手段罢了,”年彦臣不以为然,“死不了。”
他早就彻底的看清楚了许可薇的真面目。
她怎么舍得死?
一个知道装疯卖傻,躲过严惩的女人,一个满腹心计的女人,怎么可能舍得这么轻易的就去死。
不过是,苦肉计。
“别去想,”年彦臣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饿不饿?李妈的燕窝……”
话还没说完,门又敲响了。
“年先生,太太,”李妈的声音响起,“燕窝好了,我是直接送进来,还是您们出来拿?”
自从年彦臣和郁晚璃和好之后,李妈就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整天乐乐呵呵的,精气神十足。
而且李妈还在年家和郁家两头跑。
空闲的时候,李妈就去郁家,陪陪郁老夫人,聊聊天说说知心话。
年家也好郁家也罢,上上下下的人都非常的尊重她。
年彦臣转身,又走到门口。
“给,年先生,”李妈看见他,喜上眉梢,“我特意多炖了一份,您和太太都吃,都好好补一补。”
“我也吃?”
“是呀,又没有规定说,这燕窝只能女人吃。”
李妈笑嘻嘻的将托盘递给他。
年彦臣扬了扬眉。
尝尝就尝尝吧。
“你该去公司了,”郁晚璃却指了指时间,“看看都几点了,又迟到。还不快去洗漱换衣服。”
“赶我走?”
“你不能每天……每天……”
郁晚璃歪着头,绞尽脑汁的想着用词。
每天沉迷美色?从此君王不早朝?
每天赖在她身边,黏黏糊糊的?
年彦臣就这么看着她,倒要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哎呀,”郁晚璃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反正,你以前怎么过的,现在就怎么过,不能变化太大啊。”
“我以前……也是想陪着你。”
“但你没有陪我。”
年彦臣回答:“那是因为你也在公司,我随时能够看见你。现在你在家养胎,我却去公司一个人待着……总是想你。”
“好了年彦臣,”郁晚璃故意板着脸,很认真很严肃,“我们的感情已经很稳定了,你安心处理工作,好好管理公司行不行?”
“不行。”
郁晚璃哭笑不得。
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可是你不去公司,那事情就会堆在季总身上啊。”郁晚璃说,“他还要去跟余雪姐约会呢,他要是忙起来,还怎么和余雪姐见面,制造绯闻?”
她刚一说完,年彦臣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正好是季嘉以打来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当着郁晚璃的面,年彦臣接了电话,按下免提,顺势坐在床边。
“喂,我说年大总裁,”季嘉以问道,“你这是第多少天迟到了?还有没有公司的规章制度啊?虽然公司是你开的,但你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吧!”
“我晚点回来的。”
“这是晚一点的事么?”季嘉以说,“这是你玩忽职守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