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货车到达此行的目的地,烈士陵园。
看着陵园中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松柏,好似又让人看到一个个为国为民的军人。
他们有着坚韧不拔的品质,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险境,周围是什么样的恶劣环境。
任敌人如何强大,他们始终不曾胆怯后退,牢牢的守护自己的国家和同胞!
虞岁岁四人走进陵园,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陵园里环境清幽安静,高大的松柏,一座又一座矗立着的墓碑,三大一小的心情一下变得庄重起来。
迈出的每一步都更加沉重,但他们的脚步却放的更轻了些。
似乎怕打扰到陵园中的先烈们!
四人的脚步极缓极轻,怀揣着对革命先烈们崇高的敬意,经过一座座墓碑,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云亭父母的墓碑前。
虞岁岁把准备好祭拜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云亭,让他一点点的摆在墓前。
小小的少年不哭不闹,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接过东西摆上。
“爸爸、妈妈,我是云亭,我来看你们了。”
“我很好,你们不要记挂我,虞爸爸还有姑姑对我很好。我和姑姑在村里,有好多小孩和我一起玩,也有好些亲戚,他们都很喜欢我...”
小孩腰背挺直的跪在墓碑前,一点点诉说着自己的生活,告诉父母不要担心,他很好。
说着说着,眼眶通红的小孩再也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身后三人静静的看着听着,没有打断孩子的话,也没有出声安慰孩子。
虞望归看着跪在墓碑前的小孩,又看着眼前的墓碑,恍惚间眼前似乎又看到好友笑拍着自己的肩膀说:
“老虞,谁不想活啊!可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不是!”
还有那天,是本就受伤的云枫推开自己,替他挡住敌人射来的子弹。
若是云枫不替自己挡了那一下,是不是还活着?
午夜梦回,虞望归的心里越发愧疚难安。
就连临终前,云枫都怕他会愧疚,还笑着安慰:
“老虞,你可别多想,我这本就受伤,活不了了,咱兄弟一起走不划算。
要是让对面的敌人把咱俩一起带走,不得得意死他们!
你好好的,我家云亭以后可就拜托给你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虞望归的视线又转向好友墓碑旁边的墓碑,那是云亭的妈妈。
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人,和云枫一样,因为那次和敌人的作战,也牺牲了。
就在那一天,他失去最好的兄弟,云亭失去父母,从此变成孤儿。
也是在那天,虞望归在心里发誓,以后云亭就是他亲生的儿子,只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做好,让孩子受了委屈。
以后,他会学着怎么做一个好父亲!
等云亭和父母说了好一会的话,站起身来时,虞岁岁三人对云亭父母深深鞠躬。
“大宝,真棒!”虞岁岁摸了摸云亭的小脑袋,看着他哭红的双眼,有些心疼,却没说什么。
而是望着两座墓碑说:“您二位放心,云亭我们会照顾好,以后会带他常来看望你们。”
“云枫,你放心!”
虞望归目光深邃的望着眼前的墓碑,没有赌咒发誓。
短短的一句话,郑重的语气,却表达了他的决心!
离开时,四人再次路过一座座的墓碑,看着一个又一个墓碑之上的名字,知道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牺牲后因着各种原因没有回到家乡,都留在了这里。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走出烈士陵园时,虞岁岁回眸望去,仿佛感受到了先烈们的英勇无畏!低喃出声。
她的声音很轻很小,却还是被另外三人听到,
虞望归神情一怔,同样回眸看向陵园,眼里有释然,最后转化为坚定。
就是从进了陵园一直安静沉默的沈明旭也有些感怀:
“我们能安定的生活,不过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倒是年纪最小还没上学的云亭仰着脑袋看着三人,最后问虞岁岁刚刚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四人往停在不远处的大货车走去,虞岁岁没有敷衍他年纪小,或是以后上学就知道了。
而是认认真真的给他解释那句诗的意思。
年轻姑娘清脆的声音,还有孩童稚嫩的问话声在耳边响起,虞望归和沈明旭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感受阳光落在身上带来的温暖,只觉今日天气格外的好。抬头朝天上悬挂着的太阳,似乎这阳光也不那么刺眼了。
未来,会更好!
*
今日的岐山大队继上次的表彰大会后,再次热闹了起来!
自从上次表彰大会热闹了几天的岐山大队随着虞岁岁的离开,渐渐又变得和从前一般,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这冬日里,大家忙活完田间地头的那些事,沟渠在这段时间也清理的差不多。
沈广林瞅着这几日的太阳不错,现在天气也还不算非常冷,安排队员们开始把之前晒干存在仓库里的玉米棒子开始脱粒。
秋收时收下来的玉米,当时除了交公粮所需的,其他的都只是晒干干的存放在大队的集体仓库里。
所以这两日,大队晒谷场上聚集了几乎全大队的人。
毕竟搓玉米这事男女老幼都能干,一大早起来,队员们陆陆续续的就来了晒谷场。
大家有的坐着从家里带来的小板凳,有的直接席地而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有说有笑的搓着玉米。
沈家一家子除了上学的沈磊,还有在外上班的沈明光和沈明旭,也全都在晒谷场搓玉米。
低头搓玉米的李翠翠看着自己有些红肿的手,又瞅眼一旁的婆婆,开始在心里唉声叹气。
把想偷懒的心思给压了下去,她现在是不敢作妖了!
生怕被送回娘家,她娘家吃的实在是赶不上婆家,而且这次回来她男人也警告她,要是再像之前那样,他就离婚!
开始李翠翠还以为男人是说笑,可看他那脸色还有听他说话的语气,到底不敢去赌男人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