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下雪,我们本来就可以...嗯...”
我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不好意思挠挠头:“好像不太行哈。”
君离渊他是凶兽饕餮,他根本就不会老,也不存在长白头发。
可能到最后,还真的只有我自己顶着满头白毛,带着他出门,还会被路人夸奖大孙子长得真俊...
“无所谓,如果你到时候看我不顺眼,我可以把头发变成白色,我也可以变出几根皱纹来,陪你一起老态龙钟。”君离渊笑的宠溺极了。
“嗯,那说好了,你不许说话不算数。”我破涕为笑。
当晚,吃过饭之后,我与君离渊很早就躺下了。
君离渊将我搂紧,脸颊眷恋的蹭了蹭我,想要开口几次都没能说出话。
我有些奇怪,拿胳膊肘撞了撞他,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了,爹们嘎嘎的像什么话?”
这样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实在是吊我胃口。
“没什么,只是我明天需要闭关一段时间。”君离渊的脑袋埋在我的颈窝中,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点头:“好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要多久?”
闭关这种事很常见,小馄饨就闭过关,说是能提升实力,但出来之后我也没见她长进多少。
“我也不知道。”君离渊的声音依旧沉闷。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转身搂住他:“不知道就算了,我考完试回来等你就好了,不过不许让我等太久哦。”
等太久的话,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出轨。
君离渊低低的笑了,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静静地与我躺在一起,我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没有看到君离渊的身影,身边的床铺都已经凉了,想来已经去闭关了。
而我起床穿好衣服,吃完他留下的早饭,去到了考场。
天界的那些人照旧是把自己包的很严实,一副密不透风的样子。
监考官看了我的准考证和考号,确定无误,就带着我往另一处圆形建筑走去。
“天界是神圣的,成为仙人自然要为世间除奸恶,这是最后一场考试,及格之后,您就可以位列仙班。”监考官一边走跟我解释着。
我一言不发的听着,心中却已经疯狂的比出中指。
如果是以前,我还会相信天界的神仙是善良的这种说法,但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这样的观点。
见我不说话,监考官也没说什么,推开面前沉重的大门。
在看到大门里面样子的那一刻,我便愣住了。
遍地都是锁链刑具,环形的阶梯观众席,正前方用来关押猛兽的铁门和牢笼上还有凝固的鲜血,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地面上还有些碎肉血迹,这是个斗兽场...
是我梦到过无数次的斗兽场!
我的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监考官将对面的铁门打开,我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男人被关在狭窄的牢笼里,他现在是半妖状态,手腕和脚踝上套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浑身血迹斑斑,一头丝绸般的墨发也凌乱的披着,发丝下的那双赤金色眼睛染上了血色,变得狰狞可怖。
“君离渊...”我怔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不是告诉我自己去闭关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君离渊高大的身子蜷缩在牢笼里,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深浅不一,都没有经过处理,浑身浴血。
听到我叫他,君离渊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龇了龇牙,喉咙深处也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监考官站在旁边,语气平静带着些许嘲讽的道:“这就是你今天的对手,凶兽饕餮,在你之前,已经有很多考生死在了他的手下。”
“饕餮是世间贪欲的结合体,十恶不赦暴虐成性,我们本来是想将它们全部铲除,但基于人性主义,我们便让这些凶兽发挥最后的价值。”
“而他们的价值,那就是成为考生们的考题,变成检验实力的标准,这也是凶兽的唯一使命,在使命结束之后,由考生或者我们将这些畜生击杀。”
这些话宛如刀子般一片片的扎进我的心里。
凶兽的使命原来是这个吗?
怎么会是这个?!
监考官将铁笼上的锁链拆下来,把笼子打开,往后退了几步走出场地。
斗兽场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我听到了嘈杂的人声。
周围的观众席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满了人,他们身上穿着雪白滚金的长袍,将自己的身体包的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斗兽场内部。
他们的样子,好像只是在看一场马戏表演。
“君离渊,你看看我,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没有空管观众席上的那些人,目光看向君离渊,急切地喊道。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泯灭了理智的野兽,浑身上下只剩下杀戮。
笼子被打开,君离渊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身后滴落了一地的血迹。
他抬头看向我,低声咆哮,身体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过来。
我来不及反应,召唤出天谴抵挡,但还是被他的攻击力给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看着他现在这副样子,我的鼻尖发酸,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大喊道:“君离渊,你给我醒醒,你们这些凶兽怎么都喜欢骗人?”
“你挥着那大爪子干什么?你要家暴啊,再这样我就跟你离婚!”
回答我的是他的又一声低吼,君离渊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我转身躲过,避免与他正面对抗。
但躲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
斗兽场就那么大,而君离渊的攻速还拉满,我刚堪堪躲过他的一次攻击,下一波攻击就到眼前了,身后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而且在跟他交手的时候,我没舍得下手打他,但他没有神智,次次都下死手。
那种不管防御全力进攻的方式,让我迅速落入了下风。
“爹的...”
在第n次被他击退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再没有躲他的攻击,而是顺着他的力道,反手握住他脑袋上的角,将他狠狠的压在墙上。
然后再狠狠地,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君离渊。”
我眼中含泪:“你给我醒醒,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