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周玉瑶张万和和邬善王三人如约而至。
和谈的地点设在两国边境之前,先前周玉瑶和北蛮人已经派了使者,共同在这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帐篷,防止帐篷内设有隔间,藏有刺客。
周玉瑶和邬善王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营帐之外,邬善王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公主,咱可得好好商量商量,我那被劫的商队该如何赔偿。”
邬善王看到张万和的样子,嘴角都忍不住向上扬起,此人弓腰驼背,身上完全看不出是练武之人的影子。
如此说来,等会动手,自己只需要先拿下周玉瑶,这个什么狗屁万和真君,只用顺手解决就是了。
想到这里,邬善王脸上的笑容愈发的阴险,几步走到桌子前,那样的表情让周玉瑶甚是厌恶。
“我派了部下前去查证,您确实有商队被贼人所劫,但是您又是怎么判断是我大夏国人所为,不是你们北蛮人干的事呢?”
周玉瑶质问道,邬善王立刻大笑了起来。
“你说是我们的人抢的?那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敢抢我的货物?我看是你们晋阳城想要赖账,故意这么说吧?”
邬善王的语气凶狠了起来,话里话外透露出一股威胁的气息。
周玉瑶也是针尖对麦芒。
“若真是我晋阳城人所做的事,我自然不会抵赖,但现在我晋阳城内家家富足,为何要铤而走险去抢劫您的商队?”
张万和也实在看不下去了,跟着帮腔。
“您的商队送的是珍珠还是玛瑙?要我们赔十万斤粮食,三千两黄金?这些东西加起来,恐怕是十批商队都拉不完吧?你这不是讹诈吗?”
邬善王听到这话,“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是说我死的弟兄不值这个价?”
邬善王眼神一变,立马拔出袖子中的一把小刀,迅速刺向周玉瑶。
周玉瑶迅速反应过来,脚迅速往后一蹬,躲过邬善王的这一刀,随后将屁股底下的凳子一抽,拿在手上准备防御。
“邬善王!你好大的胆子!”
周玉瑶怒骂一声,最后听到了一声枪响,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邬善王已经倒在了地上。
张万和刚才看到邬善王突然暴起,迅速抽出别在腰间的手枪,看到周玉瑶和邬善王拉开了距离,毫不犹豫的就扣下了扳机。
邬善王的眼中满是惊慌,死死的盯着张万和,眼中还有一丝怨恨,恐怕他死了才知道,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万和真君,居然真的会使用隔空杀人的法术。
周玉瑶也一脸惊慌,看着一脸严肃的张万和,还有枪口正在冒烟的手枪。
“万和...你?”
张万和嫌不解气,又朝着地上邬善王的尸体又开了几枪,随后将手枪插回腰间。
“来不及解释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快走!”
张万和一把拉住周玉瑶的手就往外走,周玉瑶帮着张万和上了马,随后自己也跨上马匹,一路狂奔。
外面周玉瑶早已经安排了顾坚来接应,顾坚的骑兵迅速迎了上来。
周玉瑶看到顾坚的部队才放了心,一行人迅速回了晋阳城。
大约十分钟之后,大批的北蛮骑兵杀了过来,冲开帐篷,里面只有邬善王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旁边还散落着一把匕首。
若不是张万和带了手枪,恐怕今日他们两人加起来,还真不是邬善王的对手。
晋阳城迅速戒严,这邬善王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行刺周玉瑶,背后必定是北蛮人长期看不起大夏国人所推动的结果。
周玉瑶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这北蛮人内心深处还看不起他们大夏国,看不起他们晋阳城,那就干脆开战!一直把北蛮人打到服气为止。
张万和也非常赞同周玉瑶的看法,虽说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强,但多一个明面上的敌人绝对要比多一个伪装成朋友的敌人要强!
张万和则把自己刚才射杀邬善王的手枪拿了出来,郑重其事的交到周玉瑶的手上。
“你可以把这个理解成我们那个时代的火铳,威力更巨大,只可惜有所管制,我不能弄那么多把给你们,这一把枪你拿着,可以用作防身。”
张万和说完,还教周玉瑶如何上膛,开火,周玉瑶看的似懂非懂。
“万和,你把这个东西给我了,你又怎么办?”
张万和让周玉瑶不必担心,这边马上要开战,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早点从水缸里回去,还能给周玉瑶送一些物资。
周玉瑶一脸不舍,想要挽留一下张万和,但周玉瑶心里也清楚,张万和没有武艺傍身,又是一个关键人物,稍有不注意就容易丢了性命。
周玉瑶含着泪,把张万和送到水缸边上,张万和赶紧出言安慰。
“别担心我啊!我就是回去给你再弄一点装备过来,等今后你这边太平了,我肯定还会过来看你的。不对!你以后要是把事情都做完了,也可以到我那边去玩啊。”
周玉瑶听到这里,才破涕为笑,坚强的点点头,随后看着张万和跳入水缸之中,一眨眼就消失了。
另一头,北蛮人可汗蒙孛俺听到邬善王刺杀周玉瑶失败的消息传了过来,心里五味杂陈。
那邬善王与蒙孛俺分庭抗礼,现在邬善王身死,他蒙孛俺就有机会能把邬善王其余的部众吞并下来。
但邬善王临死之前还招惹了一把周玉瑶,他苦心建立起来的北蛮和大夏的贸易就这么轻易的被摧毁了。
现在的晋阳城早就从案板上的鱼肉变成了刀俎,再挑衅晋阳城,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啊!
一旁有北蛮人赶紧劝道:
“可汗,不如趁邬善王的部队进攻晋阳城的时候,咱们从后方突袭,将邬善王的地盘通通收编,最后再向晋阳城赔礼道歉,如何?”
蒙孛俺望着下面一众已经被周玉瑶打服了的北蛮将领,无奈的点点头。
“此计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