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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接过茶杯往嘴边递过去!】

【平安突然大喊一声:“茶里有毒,叔叔快跑!”】

【鲁仲久大怒,掏出袖里的匕首刺向平安!】

【与此同时,庭院里传来打斗声!】

【紧接着,十几名大汉手持兵刃冲了进来!】

……

“燕国公,里面请!”

鲁仲久躬身,做出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宁易拍了一下额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稍等片刻!”

他拉起杨豆走到一边,远远避开鲁仲久。

“你快去调最近的一队人过来,这个鲁仲久有问题。”

杨豆毫不怀疑他的判断力,闻言转身就走。

他走了两步后又掉头回来:“大将军您呢?”

宁易说:“我先稳住他,你快点就行!”

杨豆这才放心离去。

宁易也转身回到鲁府大门口,跟着鲁仲久进府。

进门之后,他故意左看右看拖延时间。

在鲁仲久的不断催促下,他最终还是来到厅堂。

两人刚分宾主坐下,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穿锦衣的小孩,被丫鬟牵了出来。

正是他在京城金光门见过一眼的那童子。

鲁仲久对童子说:“平安,燕国公跋涉千里,前来解救你,你给燕国公敬一杯茶,以表谢意!”

平安拿起矮几上的茶壶,费劲地倒了一杯茶,然后畏畏缩缩地端到宁易面前。

鲁仲久紧盯着他俩。

宁易则打量着平安。

平安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长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看着就可爱。

但他此时眉头紧皱,小脸挤成一团。

他举起茶杯,朝宁易递了过来。

宁易没有接。

正常情况下,他可能会提防鲁仲久,但他不会提防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谁能想到这孩子手里端的,恰好是一杯毒酒呢?

而只要他一接,平安就会提醒他茶里有毒。

然后恼羞成怒的鲁仲久,就会冲这孩子下死手。

“燕国公?”

鲁仲久在一旁催促。

宁易微微一笑,伸手将茶杯接过,顺手放在一旁的桌上。

鲁仲久愣住了。

宁易又一把将平安抱起来,放到腿上。

“你怕我吗?”他问平安。

平安摇头:“不怕!姑姑说你是好人,会来救我的。”

他又问:“那你在怕什么?”

平安抿着小嘴,看向鲁仲久。

这时,庭院里响起了铿锵的脚步声。

那是杨豆带着援兵到了。

他抱着平安起身往外走。

鲁仲久连忙起身来拦。

“燕国公……”

他话没说完,宁易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踹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直到碰到桌子腿才停下来。

他抱着孩子继续往外走:“有叔叔在,你现在真的平安了!”

平安瘪起嘴,哇的一声,趴他肩上哭了起来。

他轻拍平安的背,抱着他走出厅堂。

杨豆带人越过他,朝正趴在地上吐血的鲁仲久逼了过去。

里间突然窜出一群持刀的黑衣人,挡在鲁仲久面前。

此时,窦怀仁、樊川等人听到消息,都赶了过来。

就连刘天德等人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厅堂里的战斗很快结束。

在训练有素的大队职业军人面前,黑衣人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被屠戮殆尽。

正当杨豆等人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鲁仲久突然跳起来,抓起那杯茶水就往嘴里灌。

很快,他的嘴里又开始往外吐黑血。

宁易心中冷笑。

想一死百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埋伏死士,茶里下毒,意图谋害大楚国公,行军总管,这绝不是他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

宁易转向刘天德等人:“这几天联系过他的,平时和他来往过密的,全都抓起来仔细拷问。”

窦怀仁等人齐声回到:“遵命!”

宁易抱着平安,大步离开。

在他身后,刘天德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第一批拷问的结果很快传来。

“什么?鲁仲久竟然是北梁的谍报头子?”

窦怀仁点头:“这事只有北梁几个高层知道。还有,和天门联系的也是他,这次被当场格杀的那群黑衣人中,有几个就是天门的人。”

宁易半天没说话。

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让那家伙轻易去死的。

“刘天德知道这事吗?”

“他说不知。”

“怎么可能!”宁易冷笑:“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北梁大将军,会不知道鲁仲久的真实身份?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同党。”

窦怀仁心领神会:“大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将他们的同党一网打尽!”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窦怀仁充分贯彻宁易的指示,在北梁官员中展开了一场大清洗。

先是刘天德熬不住拷打,“供出”了御史大夫童某,童某又“供出”礼部尚书钱某,钱某又“供出”了……

这颗雪球越滚越大。

宁易对这些人毫不手软。

其中一些官声还不错,但位置关键,同时又不太配合的,就先关起来,等待往内地送。

像刘天德这种民愤极大的,该杀的就杀。

于是,整座平城都被笼罩在血色恐怖之中。

第三天晚上,林丹峰前来求见。

一见面,林丹峰就说:“大将军想平定北梁一时,还是一世、百世?”

宁易问:“林将军想说什么?”

林丹峰回答:

“若是大将军只想平定北梁一时,就尽管像现在这样,杀得人头滚滚。”

“北梁人此时敢怒不敢言,只得忍耐。”

“但大将军回京之日,就是北梁复叛之时。”

宁易沉默了一会,又问:“那一世呢?”

林丹峰回答:“大将军就此收手,北梁人心中畏惧,只要大将军活着,北梁人就不敢反叛。”

“那百世呢?”

“大将军不仅收手,还放归蒙冤之人,安抚百官,抚恤万民,视北梁人如同楚人。数十年后,北梁人人归心,将不再记得北梁,只当自己是楚人。则千秋万载,此地再无反叛之虞。”

宁易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这么做,有我的苦衷。”

林丹峰道:“在下明白,大将军无非是顾忌鞑子,但大将军真不必忧心鞑子。左贤王虽强,但强不过大将军!”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前几次击败在下的,真是大将军本人的话。”

宁易叹了口气。

击败你的,真的是我,但那都是系统的功劳。

可系统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见宁易还是不松口,林丹峰一撩衣摆,单膝跪下。

他双手相叠,置于另一只膝盖上,朝宁易低下头。

这是此界表示臣服的正式跪礼。

“只要大将军放过平城的无辜之人,在下愿为大将军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