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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跟沈放回到丞相府,本想着躲避一家之主沈仲元。

可是一进门,门房便告诉两人,沈仲元在书房等他们二人。

两人心情忐忑来到书房。

一进门,就被沈仲元劈头盖脸的扔过来一个茶碗,直接将沈放的头,砸出了一条血口子。

沈仲元教子严厉,沈家孩子没有不怕他的。

即使沈初雪是沈家三代唯一的女孩,在沈仲元面前,也要规规矩矩。

沈放见父亲动怒,来不及查看自己头上的伤口,立刻跪在地上:

“父亲,您消消气,儿子错了。”

“哼,你还知道错?你多厉害啊,仗着学了几年的武功,竟然到人家内宅去教训女人孩子,这就是我教你的君子之道吗?

滚出去到祠堂领五十军棍,若有下次,我直接打折你的腿。”

“是,父亲!儿子这就去领罚。”

沈夫人一把拉住沈放的胳膊。

“老爷,放儿有什么错?你要罚就罚我,是我让他为初雪撑腰的,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难道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吗?

我就是想让那个乡下来的女人知道,她没有资格跟丞相府千金做比较。”

沈夫人没想到他们在叶府的事,这么快便传到沈仲元的耳中。

她身为母亲,为沈初雪出头,理所应当。

于是,沈夫人脖子挺的高高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沈仲元警告似的看了眼沈放: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男子汉大丈夫对妇孺动手,你也觉得自己没有错?”

沈放挣脱开沈夫人的手,“儿子这就去领罚。”转身走出书房。

他虽然心里不服,但的确是无言以对。

原本他也是想着教训了林沐瑶母女,便回来受罚。

现在,只不过就是白挨一顿打而已。

书房门再次关上,沈夫人立刻上前想要理论:

“我知道是长公主向你告状,你还是忘不了她对不对?

只要是她生气了,你甚至可以杀了我们母子为她泄愤对不对?”

“啪啪……”沈仲元下手极狠的打了刘兰芝两巴掌,瞬间她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沈仲元冷冷的说道:

“刘兰芝,你哪来的底气这般嚣张跋扈?

竟然敢仗着丞相府夫人的名头,去外面耀武扬威,欺负妇孺?

你今日得罪的是谁?

是北冥国的储君,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你想死,别带着我们沈家陪葬!

你不知悔改,还在这里攀咬皇家公主,你简直是疯了!

当年我们成亲,别人不知道,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你设计,趁着我醉酒爬上我的床,我根本不可能娶你进门。

我没有因此怨恨你,而是对你真心相待,共同生育了五子一女。

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在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耿耿于怀,刘兰芝,我看你是存心想要害死我们全家。”

刘兰芝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沈仲元:

“你竟然为了这么点事打我?

还说不是因为长公主。

沈仲元我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好……既然这样,你就给我待在你的院子里闭门思过,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同意,一步不得踏出院子。”

刘兰芝被丫鬟搀扶下去,沈仲元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他承认,即使年过半百,他依然心里住着那个女子。

他们青梅竹马,本应该共结连理。

可惜太后病重,拖延了他们的婚期。

在这期间,他又被刘兰芝设计,最后不得已跟她成亲,从此辜负了长公主的情意。

但是从他成婚那日起,两人再没有任何不正当的交集。

但是刘兰芝却总是将这件事翻出来,每次两人都要闹到不欢而散,这么多年,他真的是够了。

他真后悔,当年喝了那顿酒,以至于一辈子都生活在悔恨当中。

话说叶府。

长公主跟太子准备留下来用午膳。

林沐瑶带着丫鬟们亲自去准备。

长公主看着叶锁锁追着蛋黄要给它梳小辫,气的蛋黄上蹿下跳。

最后,蛋黄认输,满头的小辫子加上五彩头绳,直接将蛋黄彻底干抑郁。

大功告成之时,叶锁锁还不忘从乾坤袋里拿出一面镜子,让蛋黄好好欣赏:

“你别生气,自己看看,是不是像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蛋黄垂丧着头:【你难道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是一个纯纯的小小子。】

叶锁锁玩累了,迈着小短腿来到长公主跟太子面前找水喝。

长公主蹲下身,慈爱的为叶锁锁擦汗。

“你这个皮孩子……”

突然……

长公主话还没有说完,便在众人眼前晕了过去。

还是傅砚修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接住。

长公主是千金之躯,这么突然的晕倒,吓得所有宫女太监乱成一团。

掌事公公——江德全自幼跟在长公主身边,吓得尖声喊叫:“快去传御医。”

叶锁锁爬到长公主的身上,仔细观察:

“不用传御医,皇姑奶奶没有病。”

江德全吓蒙了:

“小祖宗,长公主的身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平日里殿下都是好好的,无病怎么会晕倒,怕不是得了什么急病吧!”

叶锁锁看向满脸担心的傅砚修:

“爹爹,皇姑奶奶真的不是病了。

恐怕是要死了。”

江德全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天都要塌了。

傅砚修眉头紧蹙:

“锁锁,长公主殿下还有没有救?”

叶锁锁拍着小胸脯保证:

“我说不让谁死,谁就不可能死,皇姑奶奶的命,包在锁锁身上。

先把皇姑奶奶安置到我的房间,我要先将她的魂魄抢回来再说。”

傅砚修完全相信叶锁锁的能力,准备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江德全连忙爬向傅砚修,拉着他的裤腿喊道:

“太子殿下,不能只听一个孩子的话呀,长公主殿下若是因此耽误了治疗的时间,会有危险的。

求您让奴才去请太医吧?”

傅砚修甩开他拉扯的手道:

“你若是再耽误时间,才是害了皇姑姑。

我念你忠心,饶你一次,再敢阻拦,小心你的脑袋。”

说罢抱着长公主,向叶锁锁房间大步走去。

江德全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一位小公公——来喜,在他旁边附耳低语:

“干爹,这件事您可不能糊涂啊,这可是关乎长公主性命的大事,若是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肯定没什么,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就要倒霉了。

不如这样,儿子把这件事回府禀明驸马,驸马亲自来要人,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阻拦,到时候即使有差池,咱们也能撇清关系不是?”

江德全眼神慌乱,点点头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赶紧回长公主府找驸马说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