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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霖爀回到家洗去酒意,搂着睡得迷迷糊糊的雅楠时,黑子却没有休息。

黑子在送走李科长时,送上了一车的土特产,也得到了一个电话,是村委会的一个负责人,按照李科长的指点,联系好了对方。

对方就一句话,来人来车,马上开工,钱管够。

黑子立即回到村里,点兵点将,原本村里从事土方运输的人就不少,有司机资质的至少有二十多人,其中还有一些是小老板,自己还带了几个学徒一起跑,只不过没那么多车,也没有足够的业务。

清点了一番,目前能开车的人有四十多个,自己带车的有十几个。

黑子立即让自己名下的运输公司和四十多人签了合同挂靠,另外也联系了一些道上的同行,调用了二十多台泥头车。

黑子的兄弟伙来源复杂,有同乡、战友、兄弟等等,所以活动起来也很快,不到五个小时,所有车辆都集结在村头。

村里的老一辈,前任的村支书、主任,留守村里的老人、妇孺,还有经常收到黑子以村委会名义接济的贫困户,都在围观了。

虽然是半夜凌晨,但大家都知道,黑子找到大业务了,自家的年轻劳动力有了收入来源,是大好事。

此时村里路灯依稀,村头大空地上没什么人说话,只有一些稍显陌生的司机们好奇打量,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围观,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事。

排成四五列的泥头车,大灯像是一道道天路,照射到村前的农田水塘。

又过了一会儿,十几个本村的年轻人,个个都背着背包和袋子,提着饭盒、水壶还有衣物,做好了长期出外务工的准备。

快走到小广场的车队前时,有几个雨后留下的小水荡子,跑的急的前头部队踩到水,传来一阵骂骂嚷嚷。

没过几秒,一束束坚定有力的手电筒光准确的照射过来,把密密麻麻的水面照出来。

小年轻们的声音才小了下来,直到上车后传来关门声和发动引擎传来的轰鸣。

村里老支书在最前面站着,拄着棍儿,看到所有人上车打火后,喊了一句:“一路平安啊吖们,出发吧。早点回来吃饭。”

头车摁着喇叭鸣笛开出了村里,随后每辆车也滴滴的离开。

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近两百米的车队轰隆隆的开向了大路,不少上早班的车主一时间还以为有什么大秘密行动,乖乖的开在边道让行。

金霖爀连夜给法制审批科的负责人打了电话,让他出一个临时备案登记,作为车队上路的审批许可。

为何作为正科级的法制科科长能听从他的一个电话办事?

自然是这次巡察里落下的人情,巡察组第一批查出来的问题,有一些需要收集证据坐实的,让金霖爀知道后,借着亡羊补牢的机会,施恩了他,不然由着巡察组借题发挥,至少是要背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金霖爀把这个事保留在两人之间处理掉,自己做中间人,用自己与巡察组良好的联络关系,补交和替换材料,遮掩过去了。

而且没有捅到副主任或一把手那里去,控制好了影响,在最小范围内得到解决,两全其美,因此能够在他这儿用一次人情,当然也就这么一次了,以后再想用他,就得拿出东西交换。

九月一日,上午七点,李志洋在政府办是高高在上的科长,在老家村里,则是人人叫喊的洋娃子。

休周末的李科长,还沉浸在睡梦里,搂着老婆孩子睡得正香,但他的睡意一直不深,可能是以前一直随时准备接副区长电话,这时候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震动。

出门一看,住在三层小别墅的视野,高高遥望到了从村头进来,开到侧面工地去的一长串后八轮,像下饺子似得挤进那一小片荒地。

没想到金霖爀动作这么快,昨晚的事,今天早上就开始上马。

不过也好,工地一响,黄金万两,黑子带着几十辆车跑土方运输,而且工钱是现结,不需要垫资,给黑子、金霖爀、李科长都带来不小的一笔。

这次黑子蛮大方,金霖爀不仅仅是居间,还有股份分红,但金霖爀没多要,按照总标的和利润,拿了一份自己,另一份同等的准备用来上供。

至于李科长的,一份居间费就够了,不过也是通过村里的渠道转过去,不可能直接过手留下把柄。

是的,虽然金霖爀可以和李科长两人味下这笔,但事不可能一丝不漏,法治审批科那边就肯定有漏子,需要堵住。

晚上,金霖爀作为中间人,带着法制审批科的科长、黑子,在施工总承包的建设大桥局项目部食堂的包间吃了一顿,这种小事可以在科室负责人这一层就消化了,没必要闹到分管领导那儿去。

不过,事可以不上报,但好处还是要上交的。

金霖爀又去分管副主任那儿,当然,是法制科长带路,不然自己平时不烧香,难进门。

不过在金霖爀默默观察中,知道法制审批科负责人也有自己的关系,在外面有几家交情好的运输公司,如果没有自己牵线,说不定就是由他们辗转接下这笔业务,有几分自己截胡的感觉。

那法制审批科长就不仅仅能落得一个居间费了,大笔分红吃到饱才是。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金霖爀先是给了他人情,免去了一个受处分的隐患,用这一笔业务,换来安稳,免得出了大问题还要去找委领导、甚至区领导,那就不是这一笔小小费用能够搞定的了。

他接受了这笔居间费,相当于就是默认被金霖爀截胡这笔业务,自己抬手不去找麻烦,同样也担保了自己手下的几家运输公司不会去生事找麻烦。

这些金霖爀没有细想,但只要他掌握了核心交换的利益,其他的下方就不用在意了。

在法制科长的建议下,金霖爀在周一,又做东,带着黑子和李科长,宴请了运输车队需要经过的几个街道的相关领导,对这些地头蛇,都上供了符合行规的礼仪。

对于黑子这种新入行的人,没有人站台就铁定会被啃噬的一干二净,李科长出来镇场子,也是对得起出场费了。

不过金霖爀不打算再与法制科长合作了,他牵连的公司太多,有些还是道上洗白后的人,搞不好哪天就暴雷了,不是适合的合作人。

至于这个事,彼此都有把柄,互相掣肘,不会玉石俱焚的,保持平常相处即可。

周一上班后,金霖爀陪着巫主任参加了区长的办公会,金霖爀提供了加班准备的讲话稿,主要是几个项目的推进情况,目前单位的业务,基本是通过经费,花钱请第三方来做事,借着建设社会、服务老百姓的名义,上马项目。

实际呢,无非是左手倒右手那一套。

猪油过了一边手,再洗一把手,就有一盆油水了。

上午开完区里的会,还单独去找分管副区长汇报了,争取让财政局早点拨付自己单位的项目进度款。

下午回到委里,召开委党组扩大会,对一些事务性议题走流程,商议一些综合性的大行动部署,这次并没有人事议题,所以大家关心程度不高,匆匆过了这个会。

不过,有一项议题是通报上个月的考核情况。

考核分两块,一个是上级部门,市局的考核。

另一个是组织部的绩效考核,两者的考核指标有重合引用的,也有不同的。

比如对业务的考核,都有。

但区组织部的考核,还有一些意识形态、组织建设方面的,这是市局所没有的。

这次通报,问题出在市局考核。

根据打分排名,总排名在十几个区里倒数第五,算是最后一档,这明显对不起巫主任和几位副职去跑动的成果。

经过分析,扣分和影响排名最严重的是设施管理和整改。

查了源头,出在谢工这里,看着这个分析,巫主任和分管的宋主任都没有下文,虽然出了问题,但看在谢家还有个副处级的份上,一时间也不好动谢工,所以只说句下不为例。

金霖爀面无表情做了记录,准备再次联系市局的邓清雯。

自己和邓清雯的关系没人知道,是保密的,而且自己也调离了原科室。

除了谢工自己知道与己作对,但没有实际证据,只能自认倒霉,为考核成绩差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