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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线傅堇臣篇(李年昕八年异国生活回忆向)

何日才能与你走出梦境,现实中再度擦肩而过?

李年昕来到傅堇臣家里居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傅堇臣白日里是见不到人的。

哪怕是深夜也多数带着浓厚的酒味在史蒂夫的搀扶下回屋。

偶尔他会在难得的假期里待在家中睡上一下午,而在下午起床后多半是待在书房里处理永远处理不完的工作。

在晚饭时会带着午睡刚起的李年昕外出吃饭,吃的东西从来都是挑从未吃过的。

而对于李年昕吃过后主动开口夸过得,总会隔一段时间再吃一次。

除此之外傅堇臣似乎对休假没有什么概念,他只当做定期的补眠计划,除了睡觉和外出吃饭从未有过其他安排。

某一个深夜史蒂夫急匆匆的敲响李年昕的房门,他知道李年昕睡眠向来日夜颠倒,基本都是凌晨才会睡,下午再去补一个短觉。

“Jenny,抱歉打扰了你的私人休息时间。但现在Rick似乎再次胃病发作,而他这次喝的实在是过多,我需要回到城区准备他需要的治疗药物。你能帮我先去照看一下他吗?”

李年昕听到史蒂夫的嘱托连连点头,起身披上外套跟着史蒂夫下楼。

傅堇臣的卧室里的灯只留了床头一盏台灯,拉上厚重的窗帘后,整个室内显得昏昏沉沉的。

傅堇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皱,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嘴唇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原本苍白的脸色此时更是毫无血色,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般。

平日里总是阴沉邪魅、充满神秘气息的他。

此刻却像个孩子般无助地蜷缩在被窝里,紧紧裹住自己,试图减轻身体的不适。

史蒂夫已经穿好外套,拿起车钥匙,急匆匆地出门了。

临走前,他将家中仅有的止痛药交给李年昕,并嘱咐道:“这药不能多吃,除非他疼得受不了才能给他吃一片。”

李年昕接过药瓶,看着手中的止痛药,心中满是担忧和不安。

她头一次看见无坚不摧的傅堇臣因为病痛露出脆弱不堪的样子,看着他比白墙还要苍白的脸色她生怕史蒂夫回不来。

但还是冷静下来准备好热毛巾替他擦去不停渗出汗珠的脸,可能是一直在与疼痛作斗争。

他线条分明又五官精致柔和的脸,因为不断渗出的汗水像被雨水打湿后的小猫一样惹人怜爱。

感受到他身下的床单也因为浑身发冷汗有些潮湿,他的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李年昕只好一点点移动着他,替他抽出身下已经湿透的床单,又歪歪扭扭的勉强将新的床单铺上。

此时已经临近4点半,天空已经做好太阳升起的准备,黑夜开始一点点退散到角落。

史蒂夫留下用于联络的手机告知即将到达,傅堇臣状态平稳的话,让李年昕可以先给傅堇臣喂些药。

她准备好史蒂夫交代可以喂给傅堇臣吃的药,将药片碾碎成粉末混入水中,用汤匙一点点喂进他的嘴里。

幸好一夜下来他的病没有加重,但不知为何傅堇臣十分抗拒去医院治疗。

史蒂夫带着药箱和一些简易的医疗设备赶回,替傅堇臣做过检查确认无大碍了,替他输上液,坐在李年昕旁边的椅子上。

和她说起了傅堇臣的过往,因为他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在医院中治疗了很久,以至于产生了抗拒心理。

她看向睡梦中还眉头紧锁的傅堇臣,忍不住用手一点点抚平他的褶皱。

睡梦中的傅堇臣卸去他玩世不恭又无坚不摧的铠甲,显得清冷易碎。没有打理的头发顺直的贴在他的两侧,带着少年般的温和宁静。

在史蒂夫接下来的叙述中,来到这里许久的她才知道了傅堇臣的身世来历。

故事的开头很小说化,年少憧憬美好爱情的温氏富家千金,爱上了竹马的少年,偷尝禁果后私定终身。

却不曾想突来的另一个家族为了联姻的横插一脚,毁灭了他们的梦,也摧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

横插一脚的人正是谢氏集团的独子、谢君安的父亲谢纪明;而被毁掉的人的人生是傅堇臣的人生。

谢氏集团自然不会容忍继承人的正妻留下的风流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转悠,而傅氏也容忍不下一个没有母家支持的私生子影响新未婚妻的到来。

母亲的母家更是将其视作瘟星,据说谢纪明知晓他的存在后,便一直对温氏集团私下使绊子。

最终尚在襁褓的他,仅有的那点生存的依靠,也不过是傅氏出于好心让一安保人员收留。

李年昕这时也明白了为何谢君安家的产业和傅氏明明互补,却从不合作。

作为被遗弃的孩子,他无权决定自己的父母是谁。而父母却可以以“年少时为爱奋不顾身”为理由,留下他独自在成长路上跌跌撞撞。

安保人员对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少爷一开始还算上心,出于名义上的施舍善心,傅氏为他增加一笔钱当做养育费。

虽不多还要被其私自扣下一大部分,但到底也因为惦记这笔款,而不敢太过懈怠了傅堇臣。

直到傅堇臣三岁时,谢氏集团宣布谢纪明夫人诞下独子谢君安,傅氏集团突然不再拨款。

傅堇臣的待遇也直线下降,幼小的他在5岁时已经可以站在板凳上,用覆盖着厚重的一层油垢的灶台做出简单的饭菜。

但他没有资格吃,只能等家中养父母与一大帮兄弟姐妹吃饱喝足后。用剩余的模板拌上炒菜锅里剩的菜油匆匆吃上两口,运气好的时候养母会端来无人问津的肥肉和鱼尾。

即使咬下肥肉身体会因油腻而产生呕吐反应,鱼尾巴上并没有什么肉,但这却是幼小的他能接触的唯一荤腥。

在这里他只是暂时从别处吹来的野草,连根都没有,却要被迫按在淤泥里生根发芽。

偶尔邻居家好心的张奶奶会趁他养父母不注意时,塞给他家里剩的馒头,或者红薯玉米。

虽没味道,却是难得能顶饱的东西。

不至于让他因过于饥饿而肚子难受,也不会让他做出为了塞满肚子狂灌自来水,导致腹泻呕吐却无人问津。

最严重的一次是他发烧40°到几乎快要撑不下去,差点被安排裹上竹席拉去焚化厂。

但老天却像是故意要让他把所有的苦全部吃过,他硬是靠着看不过去,偷偷喂自己退烧药的邻居,那两片普通的药片扛了过去。

好在他自小是个懂如何谋生,替自己寻个出路的脑子。

靠着从电视里学到的关于孤儿院和妇联的一知半解,他觉得与其烂在自己这个靠废料搭起来的蟑螂遍地、湿冷透风的房间里,不如去想办法搏个生机。

他终于找准时机逃跑出来,一路跌跌撞撞,靠着餐厅扔掉的厨余垃圾和街边公厕洗手台的自来水,挺到了邻市的孤儿院。

靠着已经在心里排练无数遍的影帝演技,博得一席生存之地,在那里度过的安稳的一段日子。

另一边的养父母在发现他失踪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们本以为他又生病了,想着让他挺一挺再去喊他收拾家务。

直到他第四天还没出来,房门紧闭,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急忙上报给傅氏,却无人在意。

一直到傅氏的老爷子突发中风,瘫痪在床。想要一享天伦之乐,提出要见见这个遗弃在外的孙子,才开始地毯式搜查傅堇臣的下落。

此时的傅堇臣虽然日子过得还是贫苦,但却可以吃饱饭,穿上干净的旧衣服,还可以和周围的孩子去听课。

他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甚至想过将来要努力学习考上师范学校。毕业后要回到这里去像那些“妈妈”一样,给这些被遗弃的孩子分给他们知识与爱。

然而在他7岁的时候,他还是被查询到这座城市的眼线所发现,带回了傅家过了两天无人问津、却吃食用度养尊处优的日子。

他每天独来独往行走在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不社交也不出门,只待在房间里看书学习。

一是他不敢毕竟现在的生活除了孤独,是可以让他接触到更好教育资源的途径,他要利用起来多学一些很难接触到的教育资源;二是新妈妈开始备孕了,全家都在期待着有新生命的到来,每次她看向自己仇视的目光令他不寒而栗。

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还是会被遗弃,只求还可以回到孤儿院。在那之前他更加珍惜当下的好,心里默默期盼着新妈妈的孩子可以晚来一点。

起码等到他考上师范学校,能够去帮助孤儿院的孩子时,他一定会毫不留恋的撒手。

然而他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在他刚上初中时,新妈妈终于怀孕了。即使在那之前她已经因为知晓了前面两次是妹妹,而选择放弃。

他只得更努力的讨好周围所有人去获取生存的施舍,一直到他上高中后……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史蒂夫的叙述,傅堇臣缓缓醒来。看到李年昕手里的毛巾和身下铺的歪歪扭扭的床单,便明白是她照顾自己一晚。

他神色缓和下来“快去休息吧,这里有史蒂夫就够了。”

李年昕想再说的什么,但傅堇臣眼神坚定的示意她去休息,她只好端起水盆离开。

“Rick,你是成心中途醒来的吧。我早就注意到你醒过来了,你一直在偷听,我以为你允许我告诉李小姐那些事。”

“就告诉她这些就够了,后面的故事肮脏又无趣,没有必要告诉她了。”他的神色再度变得阴狠又充满杀机,像是要撕碎那些在黑暗中拉扯他的野兽。

但在听到楼上李年昕似乎在跟随着随身听播放的歌曲,小声的哼唱着曲调。

他的杀气渐渐退散,带着一种急需抚慰的疲倦“帮我打开的传音通讯吧!”

史蒂夫将他身后放置好靠垫,他依靠着,眉头舒展开,唇色苍白却平静。

听着并不算动听的曲调,傅堇臣静静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仿佛只有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人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