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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从始至终,都是三方角力

尤寒玉乃是戏班班主。

为了维持戏班众人的开销,他靠给朝廷传递消息,赚取额外的银两。

这件事不知道如何走漏风声,导致他被刘胜抓到,关在刘家宅院中。

那日沈谦见到死去的尤寒玉后,在城隍庙里找到了被扔在角落的木牌,打开尤寒玉藏密信的格子后,发现里面空了。

“前后结合起来,不难得出一个推论:尤寒玉因为出卖线索被人发现,之后又因为那线索中的内容而被灭口。”李念道,“这时候,沈谦就算继续追田安宜,也是无头苍蝇乱转,不如以静制动。”

“既然田安宜知道他在找自己,久而久之,必然会想办法先对他动手。人若出手,必会留痕。”

沈谦觉得先搞清楚尤寒玉为什么死,以及尤寒玉想传递出去的线索到底是什么。

所以他选择在青州暂时落脚。

谁知同时,李世因为失去了单线联络的线人,对整个青州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他担心住在青州城外十多里的李念,又从沈谦口中得知青州不安全,田安宜的势力显然已经覆盖至此。

于是,他出了个下策,拿出当年机关门进贡给梁皇的“金枷玉链”,将李念和沈谦绑在一起。

既能有机会让李念在和他日夜相处的过程里,得到一个有李沈两家血脉的孩子,又能强制让沈谦保护李念的安全。

“这过程中,田安宜杀沈谦的人马确实来了,但沈谦的能耐显然有些出人意料。”李念将密信翻到下一页,“那次刺杀我还记得,他一个人,被拴着,居然还能大杀四方。”

萧晏清补充道:“田安宜杀沈谦没成功,于是换了个方式。”

“没错。”李念点头,“他要灭口。”

沈谦之前策反的小太监,并不能直接接触到田安宜。

那小太监是邵晓麾下之人,就算往上追,也只能追到邵思昌。

而邵思昌本就给他个养子身份,然后送养在外面,想把自己摘干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可是在青州的刘胜不一样。

他和田安宜走得很近,他知道太多事情,且当年沈谦还救过他一命。

若是他要转投沈谦,后果难以预计。

所以田安宜那日豁出去,要永远捂住刘胜的嘴巴。

“如今想想,当时青州死去的妓子素月,大概也是田安宜安排监视刘胜的,他是领到命令要杀刘胜后,被刘胜反杀。”

李念起身,在甘露殿屏风后,缓慢踱步。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的话,很多诡异之处,便能理解。”

“当时我在青州,不了解全貌,只作为旁观者看着全局发展,感受不到其中暗流汹涌。”她顿一下脚步,“如今想来,青州这地方是三股势力汇聚的位置。一是代表朝廷的沈谦和林建成,二是自成土霸王的邵思昌,三是和邵思昌绑定在一起,却另有心思的田安宜。”

“青州的乱局,并非是某两方角力,而从始至终,都是三方在掰手腕。”

李念叹口气。

她望着屏风外,躺在长榻上酣睡的李世,忍不住道:“都是什么毛病,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一个两个都藏着掖着,这种事情帮手显然越多越好,两个人都像是不透风的墙一样。一个装不知道我是谁,一个装不知道我在哪。”

她指着李世,郑重其事道:“你有病吧!”

甘露殿内安静几息。

王崇古忍不住笑出声。

陈公公手里捏着帕子,蹙眉为难道:“***殿下,不是奴才向着圣上,确实是您不靠谱在先。往前几百年,往后几百年,这天下应该都很难再出第二个会翻墙逃跑的公主了。”

李念被他一句话给噎住。

“先前朝臣们提议将您嫁出去和亲,圣上在甘露殿里愁了半个月。”他把手里的帕子拧干,“您这个性子,他不是怕您嫁出去后受委屈,他是怕您嫁过去之后还翻墙逛楚风馆子,到时候两国和平不保,说不准真就得开战。”

王崇古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声。

李念抿嘴站在原地,撇着嘴,却无法反驳。

确实,曾经的她是真的不学无术,也没有什么远见卓识,日子得过且过,天天和邵安混在一起,什么曲楼,楚风馆,都是常客。

这般贪玩,别说是李世和沈谦了,就算她自己回到现代,破案的搭档要是这么个样子,恐怕也不会真心合作。

“啧。”李念咂嘴,转身往屏风后走,“继续说继续说!”

她拿起那一摞密信,顺着往下。

“后来沈谦抓到了刘胜,田安宜果然坐不住,必须灭口,才有了官道上的截杀一事。”

沈谦也不是傻子,他算到如此,在押送刘胜的路上,找人直接将刘胜调包。

但沈谦低估了田安宜的手段,这疯子丧心病狂,在官道上把押送刘胜的一队吏官都杀了。

“看似田安宜挑衅了沈谦,挑衅了朝廷,是他赢了当前那一局,但实际上,他也在这件事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一直躲在暗处的南生,这才追着杀手的来源,找到自贡。”

“而皇帝也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往沈谦手里,送来了夏修竹率领的一大队人马。当时没能想明白的事情,现在再看,确实各种事件都有迹可循,并不是什么巧合。”

“比如自贡的盐商补贴一事,如今想想,应该是田安宜顺着皇帝杜撰出的盐案,准备利用这风口,煽动百姓起义。”

“川西安护府的张茶上书询问的信被邵思昌截下来,他肯定了这件事的存在,之后田安宜亲自去演了一出戏。他本来就是宫内当过大太监的人,起范就和喝水一样寻常,所以众人不疑有他。”

“再加上我和沈谦到了自贡后,两眼其实都落在平乱上,没太在意这个补贴到底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蒙混过关,先入为主断定应该是有人用此事在行会里做文章,没深入查,这才让田安宜几次都从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跑了。”

“以至于后面夏修竹把自贡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田安宜的踪迹。”

李念站在桌边,手指轻轻点着对张茶撤职查办的密信。

李世没有昭告天下,甚至百官之中无人知道川西安护府的张茶早已被秘密押送至京城,此时就在大理寺诏狱中。

张茶正戴罪立功,继续和邵思昌保持着书信联系,并且将得知的一切都奏报朝廷,以保自身性命。

“也是张茶最先确定,田安宜人在京城。”李念轻笑,“所以那时,各种方法都没能解开链子的沈谦会引导我,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回京。”

她说到这,拿起一旁写好的圣旨。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将沈谦贬为庶人,驱逐出京,以及他与***李念的婚约就此作废的内容。

“万不可冲动。”萧晏清见她拿起圣旨,提笔的手停了,“这一步若是迈出去,就没有回头路了!”

李念唇角微微勾起。

她将圣旨卷起来,低声道:“从我围禁后宫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陈福。”她道,“明日,便发了吧。”

陈公公犹豫片刻,最终上前,两手捧起,深鞠一躬:“是。”

次日,沈谦混在人群中,看着告示的最后一行,“其与***殿下的婚约自即日起作废”的字样,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