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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菱眸光微闪,只是不知,这首辅,是何模样。

三日前。

涂菱偶然听见,身边的人提到了当今首辅和世子不对付的传言。

祁然,她是认识的。

她十分了解,祁然应当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也没有世子的架子,很是平易近人。

听着听着,涂菱心血来潮。

她一抬眼,蓦然瞥见不远处有画师。

涂菱当即上前,从腰间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对着画师一字一句道:“把世子妃和首辅夫人的画像画出来,这一整锭银子便都是你的了。”

画师目光在看见那一整锭银子时,眼前顿时一亮,精神都好了不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如此大气的客人。

随后,他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好,姑娘请在旁边坐着稍等片刻,画像很快就好。”

涂菱轻嗯了声,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半个时辰后。

画师屏气凝神将最后一笔落下,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画作。

“姑娘,您来看看我画得像不像。”

涂菱缓缓起身,视线朝着画像看去。

她怔愣了一瞬,一双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

她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眼前的两幅画像,似乎恨不得将之盯出两个窟窿来。

她就知道那两人绝非普通人家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身份竟然比她想象当中,还要高贵一些。

见对方不语,只是一味盯着眼前的两幅画像。

画师一时间有些捉摸不定,这样子是好还是不好?

他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姑娘?不知姑娘对我这画可很满意?”

涂菱瞬间回过神来,双眸之中隐约多了一丝复杂。

她啊了声,“画得不错,这两幅画你自己留着吧。”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画师伸手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这人什么情况?费老大的劲儿让他画像,画好了画都不拿就走了。

然而,眸光在触及到桌面上的那一锭银子时,瞬间又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涂菱眼睑微垂,将心下的思绪压下。

她正想上前一步,却见不远处的那道大门已然被打开。

她眼睛微眯,赶忙往一旁的墙角站了站。

直到身后没有任何动静后,涂菱这才探出身子,往前看了看。

她心下一喜,没想到今日突然碰见这两人了。

她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前方的孟柚宁。

右手紧紧攥在一起,眸底划过一抹失落。

她真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她那个所谓的二姐姐,竟然就是世子妃。

是祁然的夫人。

她费尽心思想要找的人的家眷,竟然离她那么近。

倏地,她脑海中快速闪过某个画面。

先前在天香楼内时,她明确问过她们,认不认识祁然。

可她们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认识。

她们,为什么要骗她?

涂菱咬了咬牙,没有再深想下去,抬脚,赶紧跟上。

前方。

桑鸾拉着孟柚宁的手,“什么?祁然已经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孟柚宁点了点头,“是啊,他发现了燃烧信纸的灰,第二日特意在门口堵着木香,当场就给抓了个正着。”

她安慰地拍了拍桑鸾的手,“我这里问题倒是不大,至少义王夫妇对我还挺好,每次有什么事情也会为着我说话。”

她顿了顿,侧着身子,满脸担忧,“比起我这里,我倒是更加担心你和封珩之。”

“封珩之和祁然完全不一样,祁然从小被保护得很好,浑身透着一股孩子气,而且也比较幼稚,但封珩之心思深沉,做事狠辣,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人所拥有的行事风格。”

孟柚宁往桑鸾跟前凑了凑,在她耳边低声道。

突然,桑鸾暗自伸手,轻戳了戳她的腰,朝着她递了个眼神。

孟柚宁眸光一沉,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们被人跟踪了。

桑鸾和孟柚宁互相对视了一眼,只一个眼神,便径直往两侧走去。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涂菱,眼睁睁看着前方的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就这么分开了。

她快速跑了出来,在方才两人所在的位置站定,朝着两侧看了看,可两边皆空空如也。

她低头轻声呢喃着,“奇怪,怎么突然都不见了?”

与此同时,天香楼一号雅间内。

“刚刚我们身后的那个尾巴是谁?”

孟柚宁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对着桑鸾问道。

桑鸾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当时她离我们实在太近了,很难不发现。”

两人在想了想之后,依旧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鸾儿,今日除了和你说近段时日不能出府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孟柚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桑鸾,“那个加茗有问题。”

桑鸾刚塞了两块松子百合酥在嘴里,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她赶紧囫囵吞枣地将之咽了下去,随后又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

她拍了拍心口,“这个人我也让玉珀去调查过,但是前段时间一直忙着,都没有功夫管这件事。”

桑鸾朝着玉珀挥了挥手,“也好,趁此机会我们一起来听一听。”

孟柚宁偏了偏头,“木香,你仔细听着,等下也把你所调查到的有关于加茗的信息,进行补充。”

木香很是恭敬地点了点头,“是,主子。”

“她从小生活在顺州,家中确实是有些银钱。”玉珀想起自己所调查到的信息,一字不落地将之说了出来,“但是她之前告诉小姐您,说自己爹娘只是平常商贾,由于自家生意太好,这才招来了仇人的嫉妒。”

她顿了顿,“但是我去调查过,按照她所说的时间,当年并没有哪一家商贾一夜之间被灭门。”

木香上前一步,适时补充,“的确,当时顺州一夕之间发生重大变故的,只有一家。”

桑鸾和孟柚宁异口同声道:“哪一家?”

“顺州县令,涂德昌一家,当年涂县令是人们口中的好官,但有一次因为某一个案子得罪了大人物,所以才一夕之间被杀害,他的夫人在知道他死亡的消息之后,第二日就直接吊死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