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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灼热的氛围,瞬间破灭。

鹿海蓝惊愕地看着景临深指缝间淌落的鲜红,急忙拿纸巾替他擦拭。

怎么都没想到,她竟把景临深撞得见了红。

看着洗手池被血染得鲜红的水,景临深鼻血还是没止住,鹿海蓝顿时慌了手脚,不顾景临深的阻拦,坚持找来了家庭医生。

等到家庭医生处理完,鹿海蓝礼貌送他离开,已经快到了后半夜。

看着鹿海蓝强忍着疲倦,泛红的眼眸里浮着潋滟水光,景临深到底还是放过了鹿海蓝,让她回房休息。

在二楼和她分开时,盯着鹿海蓝的背影,他声若蚊蚋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几不可闻,鹿海蓝背对着,浑然为觉。

她本以为,经过晚上这么一折腾,她会睡不着。

没想到,这竟是她从海城见到景临深之后,睡得最踏实的一天。

第二天醒来,鹿海蓝洗漱时,看到自己容光焕发的模样,忍不住感叹。

果然,睡眠才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

简单画了个淡妆,下楼时,景临深已经坐在餐桌边,手里拿着平板,看样子是在看财经新闻。

平板冷光照在他立体深邃的脸上,如工笔细细勾勒着脸部分明的完美线条。

他穿着纯白衬衫,袖子挽起,露出线条结实优美的手臂线条,手腕上戴着块质感极好的腕表,随着他滑动平板的动作轻轻晃动。

从鹿海蓝的角度看去,餐厅的那一幕,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的心脏,再次不争气地乱了节奏。

若不谈景临深令人难以招架的性子,鹿海蓝不得不承认,景临深的确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自认为不是一个以貌取人,景临深却能算是一个例外。

她想,大概不只是她,其他女人也是这般吧。

鹿海蓝走近,发现餐桌上摆着三明治、牛奶,她的那份也准备好了。

想到海城那顿风味独特的早餐,鹿海蓝迟疑了下,磨蹭着走到自己的专属位置,缓缓坐下。

她极力自然地抬头对景临深笑了笑,主动打招呼:“景临深,早!”

景临深好心地看了眼腕表,嘴角微勾:“还有四十三分钟,你就要迟到了。”

“……”鹿海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从这边到公司,不堵车的话,也得半个多小时。

留给鹿海蓝的用餐时间,不多了。

她深吸了口气,终于拿过早餐,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

出乎预料,这次的早餐,正常地不像是出自景临深之手。

鹿海蓝再次怀疑,今天这顿早餐,是不是景临深让暗卫帮忙做的。

出门时,鹿海蓝正准备去开车,景临深却打着要和她商量亿大案子的幌子,成功让鹿海蓝心甘情愿地上了他的车。

路上,鹿海蓝毫不犹豫地将心底的疑惑说出了口。

“你既然这么重视这个项目,怎么会让景远卓的人使坏?”

更何况,亿大集团既然选择了和景氏集团合作,出了问题不是第一时间找景临深,而是直接起诉,的确太怪了。

毕竟,经济官司向来不好打,耗时又长,对正在进行的项目而言,并不是解决纠纷的最好办法。

景临深侧眸看了眼鹿海蓝,墨色桃花眸里闪过让鹿海蓝看不清的复杂。

“景远卓和亿大那边,背地里达成了协议。只要亿大帮他把我赶出景氏集团,这个项目,景远卓会再让十个点的分成。”

鹿海蓝眉头紧锁:“他疯了吗?”

以这个项目的风险程度,让十个点的分成,无异于白干。

到时候,股东大会那边怎么交代?

景远卓为了赶走景临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有证据吗?”鹿海蓝抿着唇,试探的问道。

景临深挑眉,似笑非笑:“非法证据,你要不要?”

“……”鹿海蓝沉默了。

每次涉及到案子,他要么闭口不谈,要么语出惊人。

可是今天,分明是他主动相邀,鹿海蓝本以为他会有不一样的表现。

果然,还是不能对景临深抱有太大希望。

不想让集团的人发现她和景临深的关系,鹿海蓝在距离集团还有两三公里之外的地方,让司机停车。

司机犹豫地看了眼景临深,却听景临深冷哼一声:“让她下去!”

那语气,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满满的嫌弃。

鹿海蓝:“……”

之前让她坐车的是他,如今嫌弃的还是他。

看着景临深的车绝尘而去,鹿海蓝轻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去公司,恰好遇到徐总监开车经过。

在徐总监的热情邀请下,鹿海蓝便搭了趟顺风车,也省得踩着高跟鞋走路。

找到机会,徐让终于问出了困扰他三十六小时的问题。

“鹿经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让叶副经理加入亿大这个案子的办案团队?”

昨天一下午,叶洁仪被安排干各种各样的杂活。

有人说,鹿海蓝是故意当众给叶洁仪穿小鞋,纯粹是为了报复叶洁仪。

徐让和鹿海蓝共事三年,自认多少还是了解鹿海蓝的性子。

她要想磋磨叶洁仪,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徐让是景临深的人,鹿海蓝知道瞒不过他,索性提前把计划说给他听。

这件事既然牵扯到景远卓,以他的性格和能力,鹿海蓝若不让叶洁仪加入办案团队,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知道法务部在这个案子上的动向打算。

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

这样一来,大家都省时省事了。

“你觉得,景远卓会相信,叶洁仪能够从你这里打探到真实可靠的消息?”徐让表示怀疑。

众所周知,叶洁仪是景远卓的人。

鹿海蓝让叶洁仪加入办案团队,故意透露给叶洁仪的消息,景远卓怎么会信?

“相信与否并不重要,”鹿海蓝轻笑了声,“反正只是做给他看的而已。”

徐让呼吸顿时一窒,下意识转头看向鹿海蓝。

却见鹿海蓝面不改色,面带微笑地盯着他,徐让的心顿时一抖。

鹿海蓝岂止是做给景远卓看?

也是做给他看的吧?!

“徐总监,我回答了您一个问题。公平起见,您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

徐让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忽然有些后悔,接了景临深的电话,过来让鹿海蓝搭顺风车。

“你想问什么?”徐让故作镇定。

“集团有个法务部,”鹿海蓝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景总个人,是不是还有一支律师团队?”

徐让瞳仁剧烈颤抖,却故作镇定地说:“鹿经理,你怎么会这么问?”

鹿海蓝微笑着看向他:“我昨天翻过景总涉嫌刑案的资料,虽然是按照我临走前留下的方案去做的,可是这个案子的处理风格,和你一贯风格不一样。”

不得不说,那个案子警方撤得那么干脆,辩护团队的意见尤为关键。

鹿海蓝昨天回到法务部后,就找机会看过那个案子的所有材料。

就算是她来做,也不会做得更好。

再加上,亿大的起诉状都递到景氏集团法务部了,以徐让谨慎小心的性子,竟还能等到她休完假,准备上班之后才问她,实在太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