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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维谷的局势,顿时破解。

“陆夫人,请问更衣间在哪里?”鹿海蓝擦拭着身上狼狈的酒渍,面不改色地问陆夫人。

她知道,陆夫人针对她,无非是要给赫芷梅一个交代。

只要她不再出现在赫芷梅面前,陆夫人也不是非得打着自家的脸,把她撵出去。

陆夫人很快反应过来,猜到鹿海蓝这是故意给她台阶,复杂地看了鹿海蓝一眼,又喊来侍应生,陪她去更衣室。

更衣室在附楼的三楼。

鹿海蓝给景临深打电话,一如既往地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她只好报了车号,请侍应生帮她联系安保人员,替她从车上取出备用礼服。

等了二十多分钟,侍应生这才姗姗来迟。

好在,替鹿海蓝拿到了备用礼服。

鹿海蓝换上后,刚走出更衣室,就被侍应生拦了下来。

“陆夫人交代,请您在这里休息,宴会就结束后才能离开!”

“……”这和撵她走有什么区别?

鹿海蓝沉着脸:“如果我非要出去呢?”

陆家宴会,无缘无故驱逐客人,传出去同样难听,有损陆家声誉。

“我出去,宴会角落等人,不惹事。”鹿海蓝也不为难侍应生,主动说,“你决定不了,可以去请示主事之人!”

侍应生迟疑着,但还是按照鹿海蓝说的去请示。

很快,侍应生回来,再三提醒,鹿海蓝如果逾矩,将会直接请她离开。

鹿海蓝淡笑,没吭声。

规矩只能约束实在人。

是不是逾矩,还不是陆夫人说了算?

刚走出附楼,忽又一名侍应生找来,拦着鹿海蓝气喘吁吁地开口。

“鹿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景先生请您去一趟后花园!”

鹿海蓝脚步微顿,抬眸看向侍应生,缓了两秒后,才跟着他身后,不急不忙地往左侧走。

海晶酒店后面,有一座占地面积达三千平米的玫瑰园,种满了不同稀有珍贵品种的玫瑰,每一支都独一无二。

据说,在玫瑰园表白许诺的情人,都可以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这座玫瑰园,在Y国闻名遐迩,许多明星和有钱人都选择这里表白甚至举办婚礼。

听到侍应生说景临深在这里等她,鹿海蓝没有丝毫情感波澜。

心底,还悄悄多了一丝防备。

只因为,景临深不可能“请”她到玫瑰园。

更何况,他对玫瑰花过敏,根本见不得任何品种的玫瑰花。

一路跟着侍应生到了玫瑰园入口,鹿海蓝忽地停下步伐,驻足不前。

“鹿小姐,怎么了?”前方引路的年轻侍应生,察觉鹿海蓝没有跟上,回头催促,“我们得快一点,别让景先生等急了!”

鹿海蓝面色清冷,直直地看着他:“不用再骗我了。说吧,谁让你带我来这边的?”

侍应生原本见鹿海蓝二话不说就跟着他下楼,还想着鹿海蓝好骗,没想道她到底是识破了。

“鹿小姐,到了玫瑰园,自然就知道了!”侍应生不死心,还是想把鹿海蓝引到玫瑰园。

“我也没那么想知道。”鹿海蓝红唇轻勾,淡淡地说了句,转身作势要走。

侍应生见鹿海蓝当真毫不留恋地转身,情急之下大声说道:“陆先生,是陆先生要见你!”

海城陆家有三房,对外被人尊称为“陆先生”的,只有陆家现任掌权人陆远。

鹿海蓝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以陆远的身份,怎么会无缘无故见她这个晚辈?

更何况,还是在玫瑰园这种容易惹人非议的地方!

鹿海蓝轻哼了一声,再次抬步,头也不回地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侍应生情急,冲过去就要抓鹿海蓝的肩膀,阻止她离开。

鹿海蓝却像是脑后长了眼,反手抓着侍应生的胳膊,侧身毫不犹豫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重响。

侍应生狼狈地躺在地上,痛得面容扭曲,忍不住叫唤着。

他怎么都没想到,鹿海蓝看上去柔弱纤细,却能把他撂倒。

鹿海蓝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垂眸睨了他一眼,嗓音清冷:“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回去告诉转告他,想见我的话,自己走到我面前来。”

丢下这句话,这一次她当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初为防止景临深再欺负她,坚持锻炼,甚至学习防身术,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了!

想到景临深,鹿海蓝忍不住又有些恼。

她尽量不把他往居心不良的方向去想,可景临深把她带到这里来,丢下她不知躲哪里去了,打电话又不接,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鹿海蓝深吸了口气,决定索性去找个安静角落,该吃吃该喝喝,权当过来放松。

这次宴会的吃食酒水,都是顶级的。

来都来了,不能白来。

穿过回字走廊,鹿海蓝正要进宴会大厅,却在不经意见看到,对面走廊里,两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脚步慌乱地架着一道白色人影往前走。

隔得有些远,鹿海蓝看不清拿到拿到白影的脸,却莫名觉得熟悉。

理智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

鹿海蓝抬步,继续往主楼宴会厅方向走。

可是,才走了不到三步,她终于还是顿住脚步,生生转了个弯。

举报违法行为,是公民义务。

借着夜色掩饰,她悄无声息地跟了过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

两个黑衣男半抬半拖,好不容易将人送进贵宾楼客房。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两人嘀咕。

“是不是你把药下得太狠了?”

“说不定是你下手太重,把人打坏了!”

“……”

互相推诿指责着,两个男人终于离开。

鹿海蓝悄然走进,伸手试着推了推门,没想到推开了。

房门居然没锁?!

她皱着眉,终于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却并不全黑。

清冷的月光透过薄纱从窗外跃落,所到之处,留下一片清霜足迹。

月光映照下,鹿海蓝终于看清床上男人的脸。

偏瘦的鹅蛋脸,眉目如画,鼻眼秀气,在月辉下散发着羊脂玉般通透澄净的气息。

正是顾明珠心仪之人。

陆幸之。

此时,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皱,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