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与明军的谈判宣告破裂,如同一记沉重的丧钟,在紫禁城上空回响。
布木布泰,这位在幕后操控着大清权柄的太皇太后,知道从此刻起与明军已是势如水火,再无转圜余地,双方之间,唯有惨烈的战争这一条血路可走。
然而他却为主将的人选发了愁。
派谁出征,才能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力挽狂澜?
图海!只有他在朝堂上公开支持和明军血战到底。
同时,他又是一名老将,在军中威望极高,他坚定地站在主战派阵营。
由他担当主将,于情于理,似乎都不应有异议。
主将既定,兵力的匮乏却又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布木布泰心头。
京城之内,八旗精锐早已被鳌拜折腾得七零八落,十之八九折损殆尽,各省绿营亦是在连番战火中伤亡惨重,元气大伤。
放眼望去,兵力究竟该从何处寻觅?布木布泰为此绞尽脑汁,愁绪仿佛浓重的阴霾,笼罩着整个宫廷。
这一日,同样被兵源问题困扰得焦头烂额的索尼,怀揣着一个大胆的想法,前来求见布木布泰。
在私下场合,太皇太后对索尼少了几分朝堂上的拘谨与严肃,多了些亲近之意。
“太皇太后,奴才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索尼微微弓着身子,脸上带着几分试探与忐忑。
“你个老东西,有什么话说便是了,哀家还会吃了你不成?” 布木布泰瞥了他一眼,语气虽带着嗔怪,却也有几分随和。
索尼微微拱起身躯,神色间满是不自信,嗫嚅道:“太皇太后,现下各地绿营兵力损失严重,朝廷精力有限,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补充。”
“这些还用你来说吗?” 布木布泰冷哼一声,脸上的不悦瞬间浮现,犹如阴云密布。
索尼见状,身子弯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启禀太皇太后,奴才以为当可以放开各地团练,允许本地士绅自筹银两招募乡勇,只要他们愿意对付明军,即便封他们个一官半职又如何?”
“放屁!好你个索尼,你这是要置我祖宗的江山于不顾啊!” 布木布泰闻言,脸色骤然大变,怒目圆睁,仿佛一只被激怒的母狮,厉声怒斥。
索尼一听,吓得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太皇太后,息怒啊,与其让明廷重夺回这天下,倒不如让他们汉人自已拼个你死我活,我八旗精锐只需休养生息数年,再平定这天下又何尝不能?”
“你!” 布木布泰手指着索尼,眼睛瞪得极大,脸上表情变换异常,嘴唇颤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软倒在坐榻之上,挥挥手,无力地说道:“哀家乏了。”
索尼心领神会,知晓这是布木布泰默许他去操办此事了。
于是,他行了行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各地放开团练的消息一经传出,仿若在干涸的大地上降下一场春雨,地方团练武装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
只是这些地方武装在势力壮大之后,能否依旧受清廷掌控,唯有天知道了。
与此同时,远在广州的王克与李定国经过反复商议,已然敲定初步计划,决定于金秋十月重启北伐之路。
这一次,王克与李定国联军将剑指湖广,从广东和湖南边境燃起征伐的烽火,誓师大会在广州城外的白云山脚下盛大举行。
白云山,山势巍峨,云雾缭绕,仿若一座天然的屏障守护着广州城。
山脚下,大军整齐列队,军旗猎猎作响,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斗志。
克与李定国并肩而立,身着戎装,威风凛凛,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是即将开启传奇征程的英雄,即将带着这支虎狼之师,向着北方,向着胜利奋勇前行。
在誓师大会上,王克率先登台,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将士,声如洪钟:
“将士们!今日我们在此集结,便是要开启北伐的征程,将满清鞑子彻底赶出我华夏大地!往昔岁月,我大明百姓惨遭屠戮,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如今,我们已在南方站稳脚跟,兵强马壮,粮草充足,正是复仇雪耻、恢复河山的大好时机!”
将士们听闻,齐声高呼:“驱逐鞑虏,恢复大明!” 呼声如雷,响彻云霄,惊得山间飞鸟四散。
李定国接着上台,他虎目圆睁,振臂高呼:“兄弟们,我们一路从西南打到华南,所过之处,清军望风披靡。这是为何?因为我们为正义而战,为百姓而战!如今北伐,湖广之地便是我们的首战目标,那里的百姓正盼着我们去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大家可敢随我等冲锋陷阵,建功立业?”
“敢!” 将士们热血沸腾,手中的兵器纷纷高举,寒光闪烁,似是在向天地宣誓他们的决心。
台下,负责后勤的官员们也在紧锣密鼓地忙碌着。
粮草车一辆接着一辆,堆积如山的粮草被仔细地捆绑、遮盖,以防受潮霉变。
兵器工匠们穿梭在队伍之间,为将士们检查兵器,确保锋利无缺。
一切的一切都在明军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看着台上士气如虹的士兵,王克不由的豪气干云。
这个天下有了他的存在,势必不能也不会再让满人施虐。
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为了汉人的大好河山,他唯有一战!
他遥望着北方,那是在明故都的方向,也许要不了多久,收复河山就指日可待!
随着金秋十月的临近,南北双方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
王克与李定国的联军磨刀霍霍,准备直插湖广;
图海则在困境中苦苦挣扎,试图拼凑出一支能与明军一战的力量。
而清廷朝堂之上,依旧是暗流涌动,主和派与主战派虽暂时偃旗息鼓,但私底下的争斗从未停歇,都在等待着战局的变数,以图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丝生机,保住大清的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