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雨氲和左正好在这个宁静的山村里已经度过了几天惬意的时光。今天是他们度假的最后一天,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铺上,两人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程回家。
然而,就在他们把行李都搬到车上,正准备启动车子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瞬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那雨滴如密集的子弹,凶狠地撞击着地面,发出急促而响亮的声响。
卫雨氲皱起了眉头,望着窗外那如厚重帷幕般的雨幕说道:“这雨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无奈,心里暗暗抱怨这糟糕的天气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左正好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看来咱们得等等了。”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内心也十分烦躁。
卫雨氲看向他,略带抱怨地说:“都怪你,非要今天走。”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行李。
左正好赶忙赔不是:“亲爱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嘛。” 他上前拉住卫雨氲的手,轻轻摩挲着,试图安抚她。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雨衣的村干匆匆赶来,他敲了敲车窗,雨水从他的帽檐上不断滑落。“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们还是在屋里等等吧,路滑,不安全。”村干部脸上满是焦急。
卫雨氲和左正好在村干的耐心劝说下,最终决定留在村民家中等待雨停。他们将行李重新搬回屋内,心情也从最初的急切变得逐渐平静。
窗外的雨如注般倾泻而下,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卫雨氲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着外面被雨水笼罩的世界,心中思绪万千,眉头紧锁。左正好则在一旁翻看着手机,试图寻找一些关于这场雨的最新消息,时不时地咬着嘴唇。
“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左正好嘟囔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
卫雨氲转过头来看着他,轻轻说道:“既然走不了,那就安心等着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双手托着下巴。
左正好凑过来,握住卫雨氲的手说:“宝贝,别不开心啦,就当是老天想让咱们多留一会儿。” 他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卫雨氲的鼻子。
这时,村民李大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刚煮好的热气腾腾的玉米,“孩子们,别着急,这雨啊,是老天爷的事儿,咱们急也没用。来,尝尝这玉米。”李大妈满脸笑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卫雨氲和左正好接过玉米,道谢后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大妈,这村里经常下这么大的雨吗?”左正好好奇地问道,眼睛里满是疑惑,脑袋歪向一边。
李大妈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缓缓说道:“也不常,但一旦下起来,就得小心着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时间在滴答滴答的雨声中慢慢流逝。大雨连续下了三个小时,天地间仿佛被一片混沌的水帘所笼罩。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沉默的巨人在承受着大自然的洗礼。雨水汇聚成溪流,在田间地头肆意流淌,冲垮了田埂,淹没了小径。
村干部突然用喇叭喊道:“干部,党员到服务中心集合,应对滑坡和泥石流。”
村支书迅速安排干部、党员行动起来,“大家分组行动,务必把村民疏散到平坦地带,保障大家的安全!” 村支书神情严肃,双手紧握着拳头。
见此情景,卫雨氲和左正好毫不犹豫地主动参与到疏散村民的抢险队伍中。
卫雨氲和左正好来到村民王大叔家,大声呼喊:“王大叔,雨太大了,有泥石流危险,得赶紧转移!” 卫雨氲急切地挥着手,眼睛里满是焦急。
王大叔一脸困惑,瞪大眼睛说:“能有这么严重?”
左正好着急地说:“大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必须马上走!” 他一边说,一边跺脚,双手在空中比划着。
王大叔的老伴在一旁担心地说道:“老头子,要听他们的,别倔了!” 她拉着王大叔的胳膊,眉头紧蹙,心里十分害怕。
王大叔犹豫着:“这家里的东西咋办?而且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行动不方便啊。” 他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卫雨氲赶忙说:“大叔,东西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啥都没了!我们扶着您走。” 她上前拉住王大叔的手,一脸的坚定。
王大叔还是有些不舍:“我那还有刚收的粮食,总不能就这么扔了。” 他紧皱眉头,一脸的心疼,眼睛还不时看向屋里。
左正好果断地说:“大叔,来不及了,先顾命要紧!” 他双手叉腰,表情严肃,语气不容置疑。
他们又来到赵奶奶家,左正好敲门喊着:“赵奶奶,快跟我们走!” 他边敲门边着急地往屋里张望,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赵奶奶行动缓慢,卫雨氲耐心地扶着她,说:“奶奶,不着急,我们陪着您。” 卫雨氲满脸温柔,微笑着,心里想着一定要保护好赵奶奶的安全。
赵奶奶颤巍巍地说道:“孩子啊,我这把老骨头,拖累你们了。” 赵奶奶摇着头,一脸的愧疚,手还紧紧抓着门框。
卫雨氲急忙安慰:“奶奶,您别这么说,大家一起走才安全。” 她轻轻拍着赵奶奶的手,给她力量。
在去通知其他村民的路上,卫雨氲和左正好碰到了刘大哥一家。
刘大哥说:“真有这么危险?我看着还行啊。” 刘大哥皱着眉头,满脸的怀疑,双手抱在胸前。
左正好着急地解释:“大哥,这泥石流说来就来,不能心存侥幸!” 他急得直摆手,在原地来回走动。
刘大哥的媳妇也附和道:“听人家的吧,咱带着孩子,可不能冒险。” 她一边说,一边抱紧了孩子,脸上满是担忧。
刘大哥皱着眉说道:“可是孩子还在睡觉,这一折腾怕是要哭闹。” 他一脸的为难,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卫雨氲连忙说:“大哥,咱们动作轻点,把孩子裹好,不会有事的。” 她用手比划着,眼神坚定地看着刘大哥。
大家在转移的路上,道路泥泞湿滑,王大叔不小心摔了一跤,卫雨氲费力地将他扶起来。王大叔哎呦哎呦地叫着疼,脸上充满了痛苦。
赵奶奶走得气喘吁吁,说:“我实在走不动了。” 她弓着腰,大口喘着气,用手撑着膝盖。
左正好背起赵奶奶,艰难地前行,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咬紧牙关,努力稳住身形,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家带到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刘大哥家的孩子因为被吵醒开始哭闹,刘大哥媳妇怎么哄都哄不好,孩子的哭声在雨中显得格外揪心。刘大哥媳妇满脸焦急,一边哄孩子一边跺脚,眼泪都快出来了。
卫雨氲安慰着:“大嫂,别着急,一会儿就安全了。” 她轻轻拍着刘大哥媳妇的肩膀,心里也十分紧张。
卫雨氲看向左正好,担心地说:“不知道咱们能不能顺利把大家都带到安全的地方。”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左正好坚定地回答:“别担心,只要咱们不放弃,就一定能行!” 他抬起手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坚定无比。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孩子,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前面的路被一棵倒下的大树挡住了,大家只能绕路。
就在疏散工作紧张进行时,泥石流突然来袭。那泥石流犹如一头咆哮的巨兽,携带着大量的泥沙、石块和折断的树木汹涌而下。原本宁静的山谷瞬间被咆哮声和碰撞声充斥,滚滚黄流如一条愤怒的巨龙,以摧枯拉朽之势奔腾而来。山坡上的泥土石块纷纷滚落,扬起漫天的尘土,遮天蔽日。狂风呼啸着,将树叶和树枝刮得四处纷飞,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向地面,仿佛要把这世界砸出无数个窟窿。
左正好猛然发现行动不便的李大爷还在危险区域,他毫不犹豫地朝着李大爷飞奔而去。他的眼神坚定而急切,脚下溅起一片片泥水。临近李大爷时,左正好双腿用力一蹬,整个身体向前扑去,双手猛然伸向李大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李大爷向旁边狠狠一推。李大爷被他推出了危险范围,可左正好自己却因这巨大的反作用力,瞬间被汹涌的泥石流无情卷走。
“左正好!”卫雨氲撕心裂肺地喊道,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向泥石流,去救左正好。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恐和绝望,双腿不停地颤抖。
就在这时,一同参与救援的白云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卫雨氲,大声吼道:“雨氲,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白云姐紧紧拉住卫雨氲的胳膊,表情紧张,额头上青筋暴起。
卫雨氲疯狂地挣扎着,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李大爷被推到安全地带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有余悸。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左正好被卷走的方向,嘴唇颤抖着说道:“孩子啊,是我害了你……”泪水顺着他那满是皱纹的脸颊不停地流淌,他双手不停地颤抖,身体止不住地哆嗦,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后怕。
此时,村干部们迅速展开了营救行动。狂风肆虐着,吹得人们站立不稳,村支书金应全心急如焚,他紧皱眉头,眼睛里满是焦虑和坚定,大声喊道:“大家别慌,赶紧把绳索和竹竿拿来!”狂风将他的声音吹得有些破碎,但依然坚定有力。几位年轻力壮的村干部迅速跑回临时安置点,拿来了早已准备好的长绳索和结实的竹竿。
他们迅速将绳索的一端牢牢地系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几个人紧紧地拉住绳子的另一端,豆大的汗珠从他们额头滚落,牙关紧咬,神情紧张又专注。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一切,让脚下的地面愈发泥泞湿滑。
另一些人则把竹竿一节一节地接起来,试图伸向左正好可能出现的位置。一位名叫方正军的村干部,小心翼翼地将接好的竹竿伸向泥石流中,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眨一下,嘴里还不停地呼喊着左正好的名字,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颤抖。“左正好,听到就回应一声!”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泥石流的咆哮声和狂风的呼啸声。
大家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依然没有左正好的踪迹。金应全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双手紧握成拳,嘴唇抿得紧紧的。
就在众人近乎绝望的时候,方正松手中的竹竿似乎碰到了什么。“等等,我好像碰到东西了!” 大家精神为之一振,金应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顺着竹竿的方向拉动,可最终拉上来的只是左正好那破碎的衣角。大家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弥漫在空气中。
“不,不可能!”卫雨氲歇斯底里地哭喊道,声音在狂风暴雨中显得那么凄厉和无助。她哭得肝肠寸断,整个人瘫倒在地,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彼此。
她的哭声仿佛要撕裂这黑暗的天空,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连续的悲痛让她眼前一黑,几度昏厥过去。
众人赶紧将她送往医院急救。医院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医生护士们匆忙地穿梭着。卫雨氲躺在急救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最终,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卫雨氲的情况才稍微稳定下来,但她依旧沉浸在失去左正好的巨大痛苦之中,泪水在她紧闭的眼角不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