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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最开始我的名字叫李耀耀啊,满含老李头和钟女士最真切的祝愿。

不是希望他成为人中龙凤,而是希望他健康活泼,像个小太阳一样,带来温暖,光芒万丈。

李苟苟这个名字难听吗?挺难听的,又苟又怂,还总被人叫狗。

如果他是一部小说的男主角,那这部小说只会因为李苟苟这个主角名字而扑街。

可是他就顶着这个名字,过完了自己二十一岁的生日。

李耀耀这个名字好听吗?好听的,除了小学的时候可能会讨厌它笔画复杂,每次写名字的时候都会嗷嗷大哭吧?

说不定写得不好,就变成了李团团,一团乱麻。

就像钱锚小时候,写不好自己的名字,总是写得像钱猫。

钱锚,你的爸爸妈妈,最初给你起的名字是什么呢?

这个念头在李苟苟的意识出现,就像为了给他解惑,他眼前的场景再度变换。

意识穿过一幢漂亮的别墅,飘进装修简约温馨但却极有品味的一楼客厅。

钱辰和妻子朱灵窝在沙发上,前方壁炉里炉火静静燃烧。

身形娇小的朱灵依偎在自己丈夫身边,笑容恬静。钱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把下巴放在老婆的肩窝。

“阿辰,杜医生说宝宝只有两个星期就要出生了,你开心吗?”

“开心的,我就要做爸爸了,当然开心。就是挺担心你的身体,你身体不好,怀孕对你来说负担很大……灵儿,木棉市那边的医院,我可以不去的,交给谁去打理都一样。

管理一家医院,只是对继承人的筛选,通过了,就有继承主家股权的资格,失败了也还能混个院长当当。

钱家本就不止我一个孙子,继承人一抓一大把,我并不想跟他们争什么。只做一个优秀的主刀医生,也能养活咱们一家人。

我只想陪着你,等待宝宝的出生。灵儿,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执意想要一个孩子……”

“阿辰!想要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宝宝,这是我的决定。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也给宝宝同样的爱好吗?他是我们相爱的结果,而你是他的父亲。

杜医生说了,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个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他肯定长得像你,又高又壮,让人很有安全感。嘿嘿,而且我儿子肯定很帅!因为他爸爸就长得帅!”

朱灵看着自己的腹部,眼神越发温柔,整个人都被母性的柔光照亮,钱辰心软得一塌糊涂。

“嗯,我会好好爱他的,不会分走对你的爱,只是挤出那么一点,分给他。”

“小气鬼!哈哈!你有想过给宝宝起什么名字吗?”

“既然你说他肯定长得像我,那我希望他的性格像他妈妈。

温柔又善良,懂事娴静。太调皮会让你管教起来很累,他最好识相一点,乖巧些,不要惹你生气。

不然我可不会惯着他,会把他揍哭。

灵儿,你觉得钱玥这个名字怎么样?”

钱辰把老婆的脸掰过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哪个yue?月亮的月?”

“是这个玥,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珠。希望他像宝珠一样,即使跌入凡尘也依然能绽放光彩。

也希望他像月亮一样,明亮但不刺眼,温柔沉稳,可以为夜行的旅人,照亮前方黑暗。”

钱辰牵过妻子的手,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一个“玥”字。

原来钱锚本来应该叫钱玥的啊,就像李苟苟原本应该叫李耀耀。

一个发光发热,光芒万丈,一个恬静温柔,照亮漫漫长夜。

这怎么不算一种绝配?明明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尽管事与愿违,李苟苟没能成为阳光开朗的小太阳,钱锚也不是什么乖巧可爱的小少爷。

但他们没有因为这些坎坷的遭遇而改变本心。

时过境迁,李苟苟虽然并不健康活泼,但他温暖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钱锚也还是那个温柔沉稳,照亮李苟苟整个人生的白月光。

李苟苟已经知道,自己之所以叫李苟苟,正是因为父母对自己的宠爱。

从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的身体,让他们不再奢望别的,只求他能平安成长。

为什么钱玥这个名字最后会变成钱锚?

李苟苟和钱锚成为朋友以后就知道,他只有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他没有去过钱锚家里玩,但钱锚经常来他家蹭吃蹭喝蹭睡。

钱锚非常喜欢钟女士,每次来他家就粘着钟女士。抱着她的腿,像个腿部挂件,走哪跟哪,眼里都是深深的眷念。

甚至说过想跟李苟苟结婚,是因为喜欢他的妈妈,这样混账的话。

李苟苟记得,他当时还被这句话气哭,老李头的脸也黑了,只有钟女士,看着钱锚的笑容里母爱泛滥,都快溢出来了。

恍惚间,李苟苟的面前的场景逐渐黑了下来,还是那个客厅,所有陈设都跟他之前看到的一样,但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

壁炉熄灭,没有开灯,窗外月光被浓云遮盖,温馨的客厅一片死寂。

钱辰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

这一切不知道发生在什么时候,男人身形明显消瘦,周身都透着一股颓然。

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很长时间都一动不动,像个畸形的雕像。

半晌,钱辰进了厨房,李苟苟的意识也跟着过去,却看到男人抽出了一把尖刀。

刀尖在脖颈和心脏的位置比划着,好像在考虑从哪条动脉下手死得更快。

李苟苟心中警铃大作,想阻止男人,但他什么都碰不到。

“钱叔叔!你不要你的儿子了吗?!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

可惜钱辰听不到,憔悴的脸上,原本的英俊已不复存在,干瘪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那根眼熟的丝线就在这时从李苟苟面前飞过,线头路过他的时候顿了顿,但没有停留,朝着一楼的天花板穿透。

“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沉寂,划破黑夜,擦亮了钱辰的眼睛,他猛地回神。

刚刚想要自戕的勇气好像一下子就没了,他颤抖着扔掉了剔骨刀,跌跌撞撞地转身向楼上跑去。

透明丝线断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