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武独秀冷笑了一声，但这一次他却出奇的没有开口制止曾泰所言，好似他也已经相信了这个说法一般。
“后汉的宝马？前隋的蹄铁？几十年前便已死去简小郎？还有那将军庙内用头颅和手臂供奉的神像宇文成都？
大人，这该不会真的如曾兄所说是厉鬼所为吧？”
李元芳失魂落魄的坐在了椅子上面。
一旁的狄仁杰也是面色阴沉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兄，我们？”
苏无名眼神儿示意了一番老神自定的武独秀，在得到允许后也是急忙开了口。
“恩师，我们这边也已经查探清楚了，近来河东三道的滴血雄鹰之案真正的死者包括今天的这个身份应该全部都是内卫。”
“你们能肯定？”
“八九不离十吧！我命令手下的内卫探子直接用信鸽联络了案发之地所有隐藏的内卫，经过他们的查探，这三道的确有相当一部分内卫突然消失了踪迹，根据数量判断，应该就是他们无疑了。”
武独秀也是应声开口。
“真的是内卫？”
“大人，现在这个案子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就是凶手暗中针对内卫执行的一场大清洗的计划，至于那厉鬼一说，我反而觉得这只是凶手在借当年之事装神弄鬼罢了，你说呢？飞龙使何大人？”
“我....我只是一个专门饲养马匹的小小飞龙使，怎么敢在诸位大人的面前擅自发表拙见呢？”
何云脸上露出一丝慌张，因为武独秀所言基本上全对，甚至在刚刚听到“内卫”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里都开始颤抖了起来，他们千算万算怎么就算漏了还有武独秀这么一个存在呢？
本来他们以为此人既然已经调往了金吾卫，所以不足为虑，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的就获悉了自己等人的真正目的？
“无妨，何大人有话直言便可！”
武独秀淡笑着对他摆了摆手。
“是啊，何大人在马匹之上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有自己的看法的话如果说出来说不定也是我们侦破此案的一个方向呢？”
这时，狄仁杰在思绪一番过后面色也是开始恢复了过来，相比较前者的厉鬼杀人，他也更倾向于武独秀的看法，或许这就是凶手假借神鬼之事以此来达成自己的某种不可知的目的罢了。
“这...既然阁老都如此说了，那下官也就浅谈一下我自己的看法。”
何云下意识的凝视了一眼武独秀，紧接着便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一段说词讲了出来。
“大人，其实在这位曾大人刚刚讲到宇文成都之时，我便突然想起了一则传言。”
“什么传言？”
“传说那位宇文成都将军胯下的坐骑便是一匹汗血宝马。”
“什么？”
狄仁杰几人齐齐惊呼。
“这个传言我之前也是偶然在飞龙使珍藏的一本典籍里看到过，但因为那段时期距今已近百年，所以便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刚刚曾大人再次提起宇文成都，下官这才....”
“那份典籍在何处？”
“就在我飞龙使里面，等下下官回去之后可以直接派人送过来。”
“如此就有劳何大人了，何大人，你继续说？”
“那份典籍上记载，那是在前隋文帝时期，西域的一个小国曾经来我中原天朝进贡，而进贡的宝物便是一匹汗血宝马。
当时已经是文帝末年，不久后便是炀帝登基，而当时的宇文成都则是炀帝身边最亲信的侍卫，宇文成都此人武力非凡，曾被授予过天宝大将军的名号，手中一柄凤翅镏金镋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炀帝为了嘉奖他，特地把那匹汗血宝马赐给了他，称良将必当配备好马。故此，典籍上隐隐记载，汗血马或许并未绝种，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但因为当年之事太过久远，无从查起，所以下官便也一直未放在心上。
直到武将军刚才突然询问，下官这才斗胆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你能肯定，宇文成都的坐骑的确是一匹汗血马？”
狄仁杰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这，下官不能肯定，不过下官可以回去再仔细查探一下“隋书·炀帝纪”这本人物志，这本书乃是炀帝身边之人亲手所着，上面的记载必不会有错，所以......”
“不必，那本书就在我这里。”
这时，武独秀突然开口了，见众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武独秀缓缓一笑，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物。
“师兄，这就是那本炀帝的人物志？怪不得你今天一天都在看这卷书？”
苏无名脸上露出了一副了然之色。
“大人，这卷书我看过了，这上面的确是有隋炀帝将一匹汗血宝马赐给宇文成都的记载。
与此同时，我还查阅了另一本关于宇文成都的人物志，但非常奇怪的是在这本书上面有两页刚巧被人撕去了。”
说这话时，武独秀的目光隐隐看向了一旁坐立不安的何云。
“哦？”
狄仁杰接过书之后果然细细查探了起来。
“这撕痕应该是近几日所致，上面的痕迹还很新鲜。”
“是啊，结合高如进还有种种证据我大致可以推论出一个结果，那就是根本不存在什么厉鬼杀人一说，这完完全全都不过是人为所致罢了。”
“这....这不可能吧？即便是汗血马没有绝迹，那隋朝至今这么多年的时间，那匹马也不可能还存在于世啊？
这一点又该怎么解释？”
李元芳出声反驳。
“这一点嘛.....”
武独秀停顿了一下。
与此同时，一旁的何云身体也开始颤抖的愈发厉害了起来。
不过好在其余几人都没有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所以这才没有被人怀疑起来。
“我也不知道！”
“额....”
李元芳顿时无语。
而何云也是猛的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阿秀，你现在准备该如何查下去？”
狄仁杰将书合起缓缓站了起来。
“先去那座将军庙和简家庄探查一下再说吧！毕竟除此之外我们手上也没有更多关于凶手的线索了。”
“不，阿秀，这件事儿交给我，而且我们还有一个线索可以查起。”
“您是说内卫？”
“不错，这些死者既然全部都是内卫，那必然是内卫做了哪些事情刚好触碰到了他们的核心，所以才....
阿秀，查案这边我带他们去查，你这边可以利用你在内卫的身份顺藤摸瓜....”